相說在元末明初的時候,朱元璋打天下。起義軍攻打了九天九夜的破,時間長了,肚子餓得受水了。恰好民眾送來包子、菜湯等食物,將士們一面狼吞虎咽地吃著包子,一面不停地催促:“湯,包子,湯,包子……”于是老朱心生一計,令士兵先將菜湯灌進包子再吃。吃著覺得喉嚨濕潤了,力量倍增,后來,人們也就借著這個傳說做出了灌湯包。當(dāng)然李老頭可不知道這個傳說,李記包子鋪已經(jīng)三天沒開門了,在店鋪的后院中李老頭正經(jīng)歷著悲慘的催殘。
李老頭的夫人長得非常的肥胖,像肉山一般的個頭,與李老頭站在一起就像是電線桿子旁站著一只狗熊,畫面感非常奇怪。別看她人長得不怎么樣,可是搟得一手好面,家里的包子大多都是她包的最好。
李老頭的兒子李德義39歲,一臉憨厚的模樣,靠著李老頭這些年的打拼,終于在30歲時給他娶了一房老婆,小兩口辛苦持家,每天在家里起早貪黑幫襯活計。
還有一個8歲的小孫子李小寶,虎頭虎腦的,上不起私塾。在家里享受著幸??鞓飞睢?傮w形象,越來越往奶奶的方向發(fā)展。
此時老婆子正舉著搟面杖對著李老頭大喊:“你這個死老頭子!都三天了,還在做不知道哪聽來的春秋大夢,包子也不賣,面粉都快讓你給糟蹋完了!
你讓我們以后怎么辦?你想讓我們一家五口都餓死嗎?”
李老頭臉上都是面粉,白一塊黑一塊,手胡擦亂抹就跟臉譜一樣。這三天來,按照趙立的思路他試驗了無數(shù)次,從肉餡到和面手法上已經(jīng)解決了很多問題。但做出來的包子,還是遠遠達不到趙立所說有湯汁爆口的感覺。原來趙立說的,豬皮凍這一關(guān)鍵的材料,他一直沒有研制成功。
李老頭跑了全縣的肉檔,求人家把豬皮單獨切出來給他。一天好幾回城里有限的存貨都被他給掃蕩光了還是遠遠不夠。李老頭頭發(fā)都愁白了,一直想不到這個所謂的豬皮凍怎么能令它凍成塊狀,要說到這個豬皮凍的工藝。其實不難。只要將豬皮洗凈下鍋焯水后再刮去豬皮內(nèi)部的油脂,切成小塊再大火煮開轉(zhuǎn)小火熬煮一個半時辰,皮凍湯水變得濃稠、潔白后關(guān)火冷卻,最后進行冷藏保存,豬皮凍就熬制完成了??蛇@年頭可沒有冰箱,李老頭熬制的豬皮凍卻怎么也凍不住。
兒子兒媳看著李老頭的瘋狂行為,也紛紛過來勸道:“爹!你就安心做包子吧。咱們向來靠著這門營生圖個溫飽也算過得不錯,像您說的包子帶湯汁,聽也沒有聽過啊。
單單說這個豬皮本來就是這么硬,你怎么能令它們?nèi)慷蓟梢粔K呢?
你就聽娘一句勸吧,咱們這家業(yè)本錢小,您再這樣糟蹋下去老本都給弄沒了!”
李老頭大?。骸澳銈兌裁窗??這包子餡能出油,為什么就不能出湯汁呢?這天下的包子都長得一樣,如果我能做出帶湯汁包子,那我們老李家就算發(fā)達了!
現(xiàn)在浪費點算什么?我那小恩人說了可以就可以,等我做出來了,我看你們怎么說!”
“等你做出來了,那是得等到太陽從西邊出來,黃河水倒流老娘返老還童梅開二度?。磕愣汲刹涣?。”你老婆子大吼。
這種吵鬧的場面三天來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偏偏李老頭一意孤行家人也拿他沒有辦法,暗暗打定主意不管他,還是努力保住這最后一點面粉,今晚辛苦趕點做一點包子饅頭出來明天出攤,要不然這日子就真過不下去了。
李老頭孫子李小寶在院子里面亂跑,礙手礙腳的,全家人忙得焦頭爛額,看他哪里都礙眼,把他趕了出去,讓他出去玩。
李小寶嘟著嘴就出去找小伙伴了,出去沒多久哭嚷著回來了,抱著李德義的腿喊著要一文錢。
李德義心里正煩哪有錢給他,一個小屁孩還敢要錢?家里面省吃儉用平時自家包子都舍不得吃。啃著干硬的饅頭就已經(jīng)算是比很多百姓過得還好了。看到小寶胡鬧忍不住動手就打他。
平時這兒子哭鬧,打過一頓以后就會安靜下來,誰知道今天一反常態(tài)。打的越兇哭的越兇。李德義打得更狠了,看樣是準備敲斷他的小腿。老婆連忙攔著,也生氣的起來:“你這是要打死他!家里公公鬧心,弄得沒了收入你心煩打孩子,你是不心疼!要不你連我也打死得了,反正你們一家子發(fā)瘋,這自己也過不下去了!”
老婆子看著丈夫和兒子,直抹眼淚。
李老頭聽了心煩,沖出廚房問道:“干嘛打孩子?孩子要打壞了,老子特么跟你急。”
“這鬼東西,出去一會回來要錢,你說該不該打?”
“小小年紀,你要錢干什么?”李老頭問小寶。
小寶抹著眼淚哭著說:“那街上好多人吃的一種叫冰棍的吃食,聽說特別好吃,我也想要嘗嘗。一文錢兩根,爺爺你就給我買一根吧。”
“嗯,冰棍,那是何物???”李老頭好奇地問道。
“那是一種冰塊做成的吃食,冰冰涼涼的比蜜還甜!”
“冰塊,這時節(jié)哪來的冰塊?還涼涼的,凈說瞎話!”
“我才沒有說瞎話!我親眼看見了好多人吃,都說涼涼的,比井水還涼?!?p> 比井水還涼?李老頭突然感到豁然開朗,原來得來不費工夫,想不到這豬皮凍的關(guān)鍵難點,被自家孫兒一頓挨打給打出來了!頓時是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李婆子兒子兒媳看見老頭子突然又哭又笑只怕是發(fā)瘋了,那是一頓手忙腳亂。幾人大喊:“老頭子,你別嚇我呀!你怎么就瘋啦!”
李老頭大?。骸澳銈儾暖偭?!整天就知道渾噩度日,還沒有我寶貝孫兒聰明!”說完抱著小寶用著老臉一頓摩擦,又把小寶弄哭了。
過了好一會,李老頭放下小寶,又急匆匆的去做起了豬皮凍,又喊著兒子兒媳去打井水。只見他把做好的豬皮凍放在一個盆子里,用棍子支著小心的放到水缸里,然后心懷坎坷的守在旁邊。等了一個時辰,小心翼翼的翻開罐子,眼睛瞬時就睜大了,盆里已經(jīng)都凝結(jié)成塊!這豬皮凍像果凍般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李老頭大喜,呼喊著老婆子與兒子來看,三人也是連連稱奇,難道老頭子說的那個包子中帶著湯汁是真的不成?
李老頭連忙招呼老婆子去搟面,搟出比以往更薄的面皮。然后親自動手按照趙立描述的樣子把包子捏出來,最后冷水上鍋大火燒開轉(zhuǎn)小火。一家人一旁期待的看著,等到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打開蒸籠,一個個跟以往包子大不同的包子出現(xiàn)在眼前,扁扁的皮像琉璃非常清透。李德義忍不住用手抓起一個,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輕輕的咬了一口,“吱”的一聲!一股湯汁從裂口中噴了出來,猛的把眼前的幾人噴一臉,三人頓時燙得臉色通紅,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滿懷欣喜看子李德義忙問道怎么樣?
“太好吃了!”李德義大邊吃邊喊道
李老頭、老婆子、兒媳看著蒸籠中的包子,不約而同的伸出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