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玉麗坊
回到縣城,幾人迫不及待的去了縣衙,正搖著腿細細品茗的王伯右看到匆匆來的幾人,立馬放下茶杯,正襟立坐起來,擺出了一副高昂的樣子:“聽李仵作說這姜府是吃了帶迷藥的晚膳才被人害的,幾位過來可是有什么新的線索?”
白元怡在心里對王伯右鄙夷了兩分,“不知少府查找姜丙的事情如何了。”
提到這事王伯右有些尷尬,“本少府已經(jīng)讓人挨家挨戶去尋了,可就是沒找到這姜丙,你確定死者不是姜丙嗎?”
白元怡假笑應(yīng)道:“確定?!?p> “哎呀,”王伯右搓著自己的右手,打著馬虎眼道:“說不定這姜丙已經(jīng)逃走了。”
“那姜家那些財寶可找著了?”白元怡突然嘿嘿笑著。
提起這件事王伯右就有些生氣,派出那么多人挨家挨戶找就是沒找到什么財寶。
“如果少府沒找到,小的這里有一條線索?!卑自袅颂裘嫉?。
“快說?!蓖醪矣行┢炔患按?。
白元怡將劉五的事情同王伯右說了一番,“現(xiàn)在我們需要知道這玉麗坊和劉五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另外還想請少府派人去劉五家蹲守,那劉五一家走的匆忙,或許還會回去。”
為了姜家的財寶,王伯右二話不說,直接安排了人下去。
一群衙役轟轟蕩蕩大排場的往玉麗坊去,白元怡幾人假裝看熱鬧的人跟在后面。
衙役沖進玉麗坊,驚得里面的客人如鳥散,站在柜臺前的女掌柜手微微捏緊,面色顯得有些凝重,但很快又恢復(fù)的商人諂媚的嘴臉,合起賬本的動作和走出柜臺的步伐絲毫不凌亂。
“哎喲,官爺,你們這是作甚?”女掌柜走到衙役面前說道。
為首的衙役直接冷面問道:“你是何人?”
女掌柜對著衙役屈膝行禮,道:“我是這玉麗坊的掌柜,大家都叫我玉麗娘子,不知官爺來所謂何事?”
看著女掌柜如此上道,衙役的神色緩和了些,道:“你可認識劉五?”
玉麗娘子沒有驚訝也沒有膽怯,保持著商人慣用的笑容說道:“官爺也見到了,我這每日客人沒有五十也有三十,這劉五是誰我也不識得?!?p> 衙役將劉五的畫像拿出來,“就他,蘆山村人?有沒有見過?”
玉麗娘子接過畫像,仔細端詳了一番后,將畫像還給衙役,“不認識。”
衙役對著身后其他的人示意了一眼,其他的衙役直接不管不顧的沖往后院去。
“官爺,你們這是作甚?”玉麗娘子有些生氣的怒道。
那衙役拿出縣衙的搜查文書道:“現(xiàn)懷疑玉麗坊中有人和姜家失火案有關(guān),現(xiàn)特來搜查,還麻煩玉麗娘子和我們?nèi)ヒ惶丝h衙。”
玉麗娘子沒有想象的那般大吵大鬧或者解釋,反而十分鎮(zhèn)定,“好,既然是縣衙的命令,民婦定當竭力配合,若是我玉麗坊有人和姜家失火案有關(guān),民婦斷不會包庇。”
衙役才不管玉麗娘子說什么,他也只是奉命而已。
等了大半個時辰,一個個衙役從后面出來,最后一人在為首衙役耳邊輕聲道:“沒找到。”
既然沒找到姜家的財寶,衙役也不耽擱,帶著玉麗娘子就去了縣衙。
因為明府不在,所以縣衙并不升堂,玉麗娘子被直接帶到了二堂,白元怡幾人躲在屏風后悄然聽著。
面對王伯右,玉麗娘子緩緩跪下,“民婦見過王少府?!?p> 王伯右坐在上方椅子上,手里拿著謝主簿給他的戶籍冊細細看著。
“趙玉麗,三十四歲,啟金縣人,十四年前移遷西平縣,自立女戶,無夫無子,也就是說你家就你一個人對嗎?”
提到家里就他一人,趙玉麗的眼神閃躲了一瞬,隨后婉婉一笑的看了王伯右一眼回道:“是?!?p> 王伯右對趙玉麗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戶籍冊放下后說道:“你說你不認識劉五,那為何玉麗坊的殘次衣會出現(xiàn)在劉五家中?本少府可是聽說你玉麗坊的殘次衣寧愿扔掉也不會售賣?”
趙玉麗淡定的回道:“殘次衣而已,許是下面的繡娘或工人趁我不注意偷偷拿去賣了也不一定?!?p> “哦?是嗎?”王伯右反問道:“可那劉五為何說是你給他的?”
王伯右這話一出,趙玉麗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本平靜淡定的臉輕輕顫抖了一下,就連躲在屏風后面的白元怡幾人也面面相覷,他們可沒對王伯右說過這話,那就肯定是王伯右故意這般說想要詐趙玉麗。
趙玉麗鼻子輕哼了一聲道:“我不認識什么劉五,怎么會將殘次衣給他,許是那什么劉五偷我玉麗坊的衣服,為了洗脫罪名故意這樣說的。”
趙玉麗不承認和劉五的關(guān)系在王伯右意料之中,他任少府這么多年,審過的案子不在少數(shù),審案自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所以面對這種沒有證據(jù)還抵死不認的人,王伯右想都不想直接對著衙役喊道:“上刑?!?p> 說完,衙役直接從二堂的左側(cè)的隔間里拿了一套拶指的刑具出來,走到趙玉麗身邊。
趙玉麗看著刑具,臉上的淡定變?yōu)榱嘶艔?,不自主的往后挪了挪,“王少府,你這是亂用私刑。”
王伯右冷哼了一聲,“亂用私刑的名頭我可擔不上,你若不老實交代你和劉五的關(guān)系,可不要怪本少府不憐香惜玉了?!?p> 趙玉麗銀牙暗咬,如赴死般決絕的道:“民婦不認識什么劉五,王少府若想屈打成招可是要失望了?!?p> 王伯右也不再和趙玉麗費口舌,對著衙役揮了揮手,衙役明了的直接抓起趙玉麗白嫩的手指,一根一根插進刑具里。
躲在屏風后的幾人有些錯愕的看著王伯右直接上刑,這拶指可是屬于嚴刑拷打一類的手段,這王伯右想也不想直接就用上了,未免有點太殘忍了。
幾人觀看中,趙玉麗的兩只手已經(jīng)緊緊的插在了拶具上,隨著兩名衙役各在一端緊緊的一拉,趙玉麗的慘叫響遍了縣衙院子。
王伯右慵懶的掏了掏耳朵,“玉麗娘子,你就說吧,你看看你這身板,能承受幾次呢?”
趙玉麗慘白的臉上絲毫沒有害怕和退縮,“我說了,我不認識什么劉五?!?p> 王伯右很不滿趙玉麗的回答,“繼續(xù)?!?p> “是,”衙役點頭,又開始用力的拉著拶具的兩端,隨著衙役用的力越來越大,趙玉麗的手指開始滲出絲絲血跡。
白元怡有些看不下去,想沖出屏風制止王伯右的行為。
齊凌拉住白元怡,對著白元怡輕輕搖了搖頭,白元怡略微焦急的指了指隔著屏風的趙玉麗。
齊凌小聲道:“這趙玉麗有問題?!?p> 白元怡眼眸瞪大,透過屏風看著臉色已經(jīng)煞白,連喊叫聲都已經(jīng)沙啞的趙玉麗,并看不出這趙玉麗有什么問題。
齊凌現(xiàn)在沒有解釋,只是按捺著白元怡道:“先看著。”
既然齊凌這樣說,白元怡也只能忍住心中的那份于心不忍。
此時趙玉麗的雙手已經(jīng)血淋淋,但她的臉上反而顯得更加的決絕。
王伯右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趙玉麗,你和劉五、姜丙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趙玉麗艱難的扯出一絲冷笑,“王少府想屈打成招用錯了人,民婦從不認識什么劉五、姜丙。”
面對這種死不承認的人,王伯右喪失了最后一點耐心,“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