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些石頭還浮在空中,這巨石人不是死了嗎,怎么會這樣?”好不容易安靜一會兒的空間,頓時又驚慌起來,就仿佛朝平靜的湖面里突然丟去一塊石子一樣,不安躁動的情緒四散開來。
“對啊,這……”當中有過一個人指著滿是浮石的天空,疑惑問道,“這為什么還不飄散?”
“初三,看來這場戰(zhàn)斗果然沒有完……”坐在這魁梧旁邊的一個女子——十五說道,“怎么樣,好點沒有?”
“好了十五,我們得加緊給初三療傷!”廿三閉著眼專心初三療傷,他們深知此事還沒有結(jié)束。廿三光頭粗眉,大耳厚唇,袒胸露乳,活像一個和尚。兩只黑鐵碎月錘分立兩邊,寬大的衣袖在風下嘩嘩直叫,逼得它抱住流星錘不放手。
洛圖看了看遠處的葉竟,又看了看紅蝶、塵訣:“不行,倘若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們……也不可能把這些人全部殺掉,再活著破陣,取到天垣奎……”洛圖借著給塵決運氣周天,想給他下毒以報剛剛“染指”紅蝶的仇,但是若是此刻下手,前路漫漫,不知道還有些什么危險在等著他們。
咚咚……地面開始吞陷,細沙流動,尸體和兵刃紛紛沉落。剛剛休息不久的江湖人士又開始惶恐不安:“怎么回事兒?”
“這是怎么了?”
“地面……”
薛嵐看出葉竟有些不正常,雪宜也是擔心的要命?!吧偾f主,摒棄雜念,抱元守一……”葉竟這才臉色稍和。
雪宜蹲在用葉竟身旁看著尸體沉進沙里,心里不由的發(fā)顫,下意識的將手里的冰雪琉璃劍緊緊握住。
薛嵐兩腮開始冒著微汗,眉間褶皺不平:“少莊主舊傷未愈,剛剛又替雪宜承受了雷電之力,現(xiàn)在少莊主體內(nèi)元靈真氣亂竄……倘若再分心,這……”“啊誒……”薛嵐加大元靈真氣輸出。
“如今陳師兄已死,沒有這御劍術(shù)的協(xié)助,要破此陣……”洛圖皺了皺眉,看著這可能不在受控制的場面,逼不得已,只能和塵訣繼續(xù)先和平共處下去:“塵訣兄弟,你不必驚訝現(xiàn)在是陣法第二層……我現(xiàn)在傳你蜀山秘術(shù)‘虛像鏡離’,稍后助我破陣!”
奇子劍泛著雪色下的紅光,劍氣繚繞在塵訣周圍。
碎石塊跳動,那已經(jīng)粉碎的紫色明珠在這土色下,凝聚成棕黃色明珠。巨石人聚攏,四肢分明,有頭有臉,棕黃色鎧甲罩住結(jié)實的胸肌,頭盔上一只巨大鋒利的犄角筆直朝空,頭盔下的眼睛黃中火紅。
“哇啊哦!……這是什么怪物,這怎么可能?”
“這……這到底是什么?”
“不,我想回去,我想我的妻兒?!?p> “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五歲小兒……我怎么會被利益沖昏頭腦,來這里搶什么寶貝?!?p> 亂又嘈雜,恐懼,疑惑,自責,后悔,逃跑,冷靜,面對拼死一搏……空間里頓時就彌漫了各種悲觀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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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訣眼睛一睜,起身就隨手拔起奇子劍,御劍飛行,洛圖緊隨其后,握過劍柄,劍在洛圖手里起舞盤旋,隨后洛圖也震劍起飛。
紅蝶被這兩陣狂風吹醒,疲倦的睜開眼睛,就看見白衣闕在自己眼前吹開沙塵,塵訣提著那雪白蒼藍的奇子劍,御劍行空。抬頭跟去,那本來已經(jīng)碎了巨石人竟然又出現(xiàn)在面前,紅蝶愕然:“這……”
看著這個黃色鎧甲,人形模樣的巨石人,心里有過突然的一陣短暫的空蕩。她想要抓起身旁的那柄紅劍,忽然伸手的那一刻,紅蝶幾乎要倒下似的。她滿臉的不適,冒著虛汗。最終因為重心前傾而不得不用一只手撐住地面,另一只手慌忙中握住紅劍,汗滴熱騰從著異常冰冷的面孔上滑落:“這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會全身無力?”
踏踏咔咔,這嶄新的沙場里,這吞進了所有尸骸的沙土里,緩緩的升起一顆顆頭顱,一對對肩膀,一柄柄青銅劍,一套套鎧甲……
“這……這難道是兵馬俑?”
“這是軍隊嗎?”
“輪回之淵?”
“你知道?快說說怎么會事兒?!?p> “如其名,這里地處深崖,常年陰氣累計,加上不斷有人慘死的怨念。他們就是亡靈的不甘和悔恨催動的?!?p> ……
雖說談不上帝國的千軍萬馬,但是這的的確確是一支軍隊,從地獄而來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