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中的記載存在非常大的矛盾!有人借助黑色鱗片逃出了這所噩夢校園,可是從此以后,卻再也沒有人能離開。
江成此刻明白,如果想用黑色鱗片打開世界壁壘,一定還需要其他的關(guān)鍵因素。
而且是馬廣不知道、日記中毫無記載的因素。
就好比人影硬幣。
他仔細打量著自己手中如同鋼鐵澆注一般的黑色鱗片,不規(guī)則的四邊形,大約指甲蓋這么大,無比堅硬卻又不算太重。
鱗片棱角分明,厚度0.5厘米左右,可想而知,如果是一百枚黑色鱗片,足足得有很大一袋!
所以,江成不覺得哪個人會隨時攜帶著這么多黑色鱗片,當初那個逃離校園的青花面具也一定不會在收集食物的時候帶上這么多累贅。
既然如此,為什么有人也收集了很多鱗片,卻始終無法逃離呢?
必然是因為缺少其他的關(guān)鍵因素!
江成又捏起那枚硬幣,硬幣表面依舊如往常一般擠滿了小人刻畫。
不對,江成細細凝視,他發(fā)現(xiàn)硬幣之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似有若無的白色細線,那白色細線如同從硬幣上生長出來一樣綿延向了宿舍門口,又掉了個頭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這細線無法觸碰!江成皺起眉頭,這絕對不是錯覺,因為江成現(xiàn)在的視力簡直超群,所以他絕對不相信自己會看錯!
那細線就像是在引導著江成去向什么地方!
究竟細線的另一段是福是禍?
還看向門口的江成莫名感覺到手掌傳來了一陣燒灼感!
那枚黑色的鱗片竟然憑空消失了!與此同時,江成的手心竟然出現(xiàn)了一枚鱗片模樣的印記!
如若淺墨,與黑色鱗片一般大小。
那黑邊印記竟然還在沿著江成的皮膚移動,不知道它想要移動到哪里去!
這是什么情況!日記中分明一丁點記載都沒有!
江成一頭霧水,這又是福是禍?
疑惑中的江成,突然在這寂靜無聲的環(huán)境中聽到了一絲似有若無的聲音!
屏住呼吸,再次仔細聆聽,他此刻竟然聽到了兩個聲音!江成輕輕地拿起身邊的一根木棍。
有鐵鏈拖拉過地面的聲音隱隱約約從樓梯間傳來,好像是在下面的樓層。
除此之外,還有更加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慢,非常輕地傳遞到了江成的耳中,甚至讓江成都懷疑那是幻聽!
肯定不是幻聽!有人一定就躲在404的門外!江成相信自己的聽力!
他也緩步移向了宿舍門,順手摸起了一根木棍。
地面上除了從墻壁上扒下來的書本,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星羅棋布。
一個不注意,江成竟然踩到了一頁脫落的海報,在茫茫的黑夜中傳出了一絲清脆的嘩啦聲。
遭了!江成正欲加速,突然,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門前。那人戴著一個純黑色的面具,右手拿著一把錚亮的匕首,指向江成。
江成竭盡全力揮棍斜劈,黑色面具一個靈巧地轉(zhuǎn)身把江成手中的木棍反壓在了門框之上,緊接著左手在嘴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江成早已脫手木棍,一腳開來踹在了那人腹部,把他踹倒在了門外。
閃亮的匕首從空中落下,江成提步上前假裝奪刃,其實卻順手接住了從空中下落的木棍,一棍甩向那人伸向匕首的手背。
黑色面具堪堪收回右手,坐在地面上了舉起雙手,開口說道:“停,我不是你的敵人?!?p> 江成用腳踩住匕首,把它滑進了宿舍內(nèi),這才呼出了一口氣,冷靜開口道:“你是誰?你不知道不能進別人的宿舍嗎?”
“我沒有惡意。不然剛才擠住你的木棍之后,我就會用那匕首捅你!”
“我管你有沒有惡意!不能輕易進入其他人的宿舍!你的日記里難道沒有記錄這個規(guī)則嗎?”
江成眉頭皺起,馬廣日記中寫的清清楚楚,進入別人的宿舍就代表著入侵!非常危險!
“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你找到了自己的日記嗎?”黑色面具下傳出了驚疑不定的聲音。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找到自己的日記?”江成也有些驚疑不定,語氣卻故作玩味,他揚起了手中馬廣的日記本,“我的日記就在這里。還有,你可以把自己的面具摘下來了吧?”
黑色面具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江成。
江成手中棱角分明的木棍躍躍欲試?,F(xiàn)在他自己坐在地面上,江成就持棍站在他身前,若是再發(fā)生爭執(zhí),對他而言,實屬不利。
而且,江成剛才踹那一腳,力度之大讓他詫異的同時,也讓他現(xiàn)在很難再提起力氣站起身來。
“我叫白曉,三班的?!焙谏婢邿o奈地揭下了面具,露出苦笑,“我還以為你也弄丟了日記呢?!?p> 江成快速皺了一下眉,又故作淡定地開口,“所以呢?深夜來找我,你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不然,我可不能就這么放你走。”
白曉苦笑,從衣兜里掏出了一本窄窄的筆記本,講述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按照白曉的意思,現(xiàn)在他手中的日記并不完整,他還有另外一本筆記,被他藏在了嵐江對岸,可是他這次循環(huán)過去并沒有找到那本日記。
他手里的這本日記,記錄的東西并不算重要,真正重要的信息被他記錄在了另一本日記上。
于是尋不到第二本日記的他,希望能在這個復雜的黑夜世界中與別人結(jié)盟。
但是在這個難以相信他人的世界,他根本不知道誰能夠值得他信任。
前天、昨天在白日世界中發(fā)生的事情和白曉日記中的記載完全不同。
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發(fā)現(xiàn)白日世界發(fā)生一切改變的來源都是江成,所以他懷疑江成現(xiàn)在沒有日記,想要找他結(jié)盟。
“我不信?!苯奢p笑開口,剛才他已經(jīng)退后撿起了那柄錚亮的匕首,此刻正拿在手里把玩,“你既然來找我結(jié)盟,又何必帶著這個玩意呢?”
“你說呢?這個世界這么危險,如果不帶上武器,我怎么出門?”
“我要看一看你的日記本?!苯傻恼Z氣不容置疑。
“不可能!”白曉激烈開口。
“不可能?”江成俯身用匕首拍了拍白曉的臉蛋,威脅二字刻在了江成臉上,“憑什么不可能?你說來聽聽?!?p> “我明明是好心來幫你,你憑什么想看我的日記,”白曉的聲音帶著些許怒氣。
“你前兩天在白日世界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已經(jīng)讓很多人都注意到你了!如果你沒有日記,你很可能就會被殺害!”
“可是我有日記?!?p> “那你就更不應該去干擾白日世界的運作了!你應該知道那是什么后果!”
良久的沉默。
“我可以和你結(jié)盟?!苯蓢烂C地開口,“但是,我必須看過你的日記才行?!?p> “那我也要看你的日記?!?p> “成交。”江成掏出馬廣的日記扔到了白曉懷里,又一把奪過來白曉手中的日記本。
“你騙人!”
江成晃了晃手里的匕首,不言而喻,他另一只手拿住白曉的日記本,還好白曉的日記本并不算大,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控制住。
“我勸你不要做傻事,這本日記雖然不是我的,但是對于日記缺損的你來說,也一定有幫助,你最好仔細看一看。”
有人,難道是白曉的同伙嗎,江成察覺到樓梯口有人影,冷眼看去。
那人影又消失了,不知是鬼影憑空消散還是躲在暗處的人默默離開。
江成自從視力大增之后就再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眼神。
難道是剛才傳來鐵鏈聲的那個東西嗎?說來也奇怪,自從和白曉交手以后,那鐵鏈聲江成就再也聽不到了。
他抓緊了手中的匕首,不敢再松懈,卻又裝作隨意地閱讀起了白曉的日記,白曉也翻看起了馬廣的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