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玫清第一次見到白勛,是在夏暖陽向她求救過后。
“白勛?就是你那天晚上說的那個人?”
“嗯。”
坐在奶茶店里,夏暖陽有氣無力地回答,他很苦惱。
“大一軍訓剛認識的時候,他還只是個靦腆內(nèi)向的少年,我倆在隊形中是挨著的,一個月的軍訓自然就熟悉了起來……”
葉玫清安靜的聽著夏暖陽述說他和他白勛的過往。
總結(jié)起來就是,性格有缺陷的白勛被夏暖陽關心照顧后,對夏暖陽產(chǎn)生了世俗難以接受的感情,從此黏著夏暖陽不放。
但是這份感情卻給夏暖陽帶來莫大的影響。
夏暖陽曾經(jīng)給學校的姜教授做助理,他只是想從姜教授那里積累更多的實踐經(jīng)驗,但是在白勛眼里,就是夏暖陽想得到姜教授的實踐成果。
所以在那個實踐成果成功之后,白勛就散布謠言,說姜教授仗勢欺人,偷盜學生的實踐成果,讓姜教授和夏暖陽反目成仇,兩個人在課堂上吵了起來,最后姜教授因此而自愿申請去分校。
夏暖陽:“我去分校找過姜教授,他說他根本就不在意那個謠言,實踐成果的研究,他有絕對的證據(jù)證明是他自己做的,這并非別人兩三句話就能扭曲的事實。
之所以和我翻臉,全是因為他想借故去分校,這就涉及到姜教授和學校的一些問題,我就不好說了。”
葉玫清表情淡淡的,沒有任何想法。
她問:“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夏暖陽:“白勛知道了我家的地址,隔三差五的就來我家找我,對我的生活造成干擾,所以我想在這邊租個房子。
你不是從小就在這邊生活,哪里房價便宜自然比我清楚?!?p> 夏暖陽求助的看向葉玫清,可憐兮兮。
葉玫清點點頭,“好,我到時候替你問問?!?p> 想到半個小時之前的事情,葉玫清略有些心虛:“其實在跟你見面之前吧,白勛給我打過一個電話?!?p> 葉玫清尷尬地笑了笑,有點愧疚。
夏暖陽懵懂:“他干嘛給你打電話?你們又不認識。”
葉玫清:“可他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還說了自己是A大的學生。
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他主動聯(lián)系我,那么這點小忙我就幫嘍?!?p> “葉玫清!”
夏暖陽又傷心又焦急地大喊,而這時奶茶店進來一個人,是白勛。
葉玫清倚著身子看,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白勛長得真不錯,全身籠罩著一股憂郁的氣息,很有文藝氣息。
夏暖陽趕緊收拾東西,對葉玫清抱怨:“葉玫清,有你這樣做朋友的嗎?”
“對不起嘛!”
葉玫清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又不知道你跟他之間的淵源?!?p> 夏暖陽沒來得及聽葉玫清說完就跑了,而白勛也追逐著夏暖陽的身影出去。
看著兩個大男生一前一后的跑出奶茶店,葉玫清很不厚道的笑了。
夏暖陽也會有今天!
“傻瓜一個!”
葉玫清這是說的夏暖陽,光躲避有什么用,遲早都要正面解決。
三天后,白勛又打電話給她。
葉玫清很奇怪,白勛怎么總是找她,搞得他們很熟悉一樣,讓葉玫清生厭。
來到電話里約定的公園,葉玫清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天還是很冷呀。
公園里行人不少,但是葉玫清還是一眼就瞧出了白勛。
走到白勛面前,葉玫清開口:“你好,我是葉玫清。”
葉玫清友好地打招呼,結(jié)果卻換來白勛赤裸裸的打量,讓葉玫清以為自己是塊糖,雞皮疙瘩都出現(xiàn)了。
這個人的目光太惡心了。
“顧瀚遠的女朋友,不過如此。”
白勛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葉玫清笑容僵硬。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和對方一般見識,可是冷風入肺,只會讓她的怒火噌噌噌地往上升。
葉玫清:“作為顧瀚遠的女朋友,我的確是不夠優(yōu)秀,請問你有什么事?”
白勛:“夏暖陽搬家了,你應該知道他在哪里?!?p> 葉玫清搖搖頭,回答:“為什么你會認為我知道他的下落?我跟他其實不熟悉?!?p> “你說謊?!?p> 白勛脫口而出,看著葉玫清的眼光不善。
聲音冷冽:“我看到你們和夏暖陽在一起過,就在網(wǎng)吧里。你們像朋友一樣親密?!?p> 網(wǎng)吧里?
葉玫清思緒一轉(zhuǎn),白勛說的應該是過年她和夏暖陽帶顧瀚遠出去玩的那次。
葉玫清反問:“所以……你在跟蹤我們?不!你在跟蹤夏暖陽。”
葉玫清有些同情夏暖陽,夏暖陽毫的性別取向毫無疑問是正常的,可是白勛不正常,一路緊追不舍。
葉玫清不能理解:“愛上和自己同一性別的人,是什么感覺?”
出乎意料,白勛沒有惱怒,而是略帶興趣地對葉玫清說:“你試試,當你關心的男朋友根本不在乎你,無法理解你,站在你身邊的只有朋友,可是因為性別你們無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只能以朋友相處,問你你覺得公平嗎?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愛人?!?p> 葉玫清感覺自己的頭有點大,被白勛說的話沖擊到了。
“抱歉,我覺得我一輩子都無法理解你,因為我不可能愛上我的朋友,不管男女?!?p> 都是朋友了,就沒把對方當成另一半看待。
因為三觀不合,葉玫清和白勛無話可說,沒說幾句就離開。
一回到家,打開門,葉玫清就看見夏暖陽抱著保溫杯、裹著她家的床被躺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無比愜意。
葉玫清:“你還休息上了?白勛可還在下面晃蕩,也沒點危機意識。”
夏暖陽舒服地喝了一口開水,胃里暖暖的。
他說:“放心吧,他怎么也不可能闖進你家,那是犯罪?!?p> “那你就不是犯罪?”
葉玫清鄙視地給了夏暖陽一個白眼。
“一大早的就跑到我家來,現(xiàn)在還恬不知恥地霸占我的沙發(fā),拿我的水杯,裹我爸的被子,你也好意思?”
葉玫清話里有些許哀怨,她來了這么多事,就只因為交了夏暖陽一個朋友。
夏暖陽垂頭喪氣:“葉玫清,我好歹也是你朋友,幫幫我吧?!?p> 葉玫清嘖嘖幾聲,說:“就一天啊,你必須得在我爸回家之前離開,否則我不攆你,我爸也會殺了你的。
女兒水性楊花,過年放著正牌男友不要,帶小三兒回家,我爸準氣出病來?!?p> 夏暖陽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不過夏暖陽又不怕死地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有撬顧瀚遠墻角的資質(zhì)?小三兒不是什么人都能當?shù)摹?p> 我嘛!小三就算了,情夫還是可以的。畢竟顧瀚遠這個正宮太強大,我怕你舍不得,所以最好是左擁右抱,兩個都要?!?p> “你說什么!”
聽到這話,葉玫清滿臉通紅,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桌上的紙盒就扔過去。
她一把掀開被子,朝夏暖陽身上打。
“給臉還不要臉啦!居然想當情夫……”
夏暖陽一邊躲避,一邊求饒。
“玩笑,玩笑,真的只是開玩笑。痛??!”
就這樣,葉玫清兩人在房間里追逐打鬧,門外都能聽到吵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