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肥躺在床上,深青色的臉上浮現(xiàn)著絲絲縷縷的黑氣,書生請來了浮玉峰的藥師,可沒一個人敢說能救得活,只是搖搖頭就走了,只有一個和他要好的說了實話。
“你這個師弟處于生死之間,也就是平時所說的活死人,有可能下一秒就醒過來,也有可能就這么躺一輩子?!?p> 對于藥師來說,這是他們最不愿意接手的病人。
“怎么會這樣!”給小師弟掖了掖被角,書生活了這么些年頭一次覺得無比的沮喪,每次小師弟出事他都只能在一旁干坐著著急。
阿肥躺在床上,腦海里一片轟鳴。
妖典,佛經(jīng),道鳴,三種經(jīng)文彼此交雜在一起,隱隱約約間一副副畫面在阿肥的腦海里閃爍而過。
有群妖朝祭,羅漢禮佛,道人誦經(jīng),只是模糊的很,阿肥想看清楚,畫面卻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他的意識如一葉扁舟,漂浮在洶涌的波濤上,隨時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這樣挺好,沉淪也許也是一種解脫。
一道黑光出現(xiàn)在了阿肥的意識里,繁雜的手訣打出種種道痕,只是沒兩下,黑光就似耗盡了靈氣一般緩緩消散了。
不過不打緊,更多的黑光接二連三飛了進(jìn)來匯成一個人形,仔細(xì)看去竟是此前那個詭異的黑衣老人。
口誦咒語,整片青黑色的識海驀地轟鳴了起來,一時間蓋過了三種經(jīng)文的聲音。
黑衣老人彎腰,從識海中抱出了昏迷的阿肥。
“現(xiàn)在還不是你睡覺的時候,你要是死了,我們……”
后面的話阿肥就聽不清楚了,因為他被強烈的白光晃醒了。
看著小師弟臉上的青光越來越少,黑氣越來越多,書生不由的悲從中來。
朋友說了,倘若黑氣蔓延就代表生死斷了平衡,可以準(zhǔn)備后事了,反之則就是要蘇醒的意思。
“小師弟啊!你好命苦啊!”想到這里書生不禁放聲長嚎。
常靈玉站在一旁,雖然不大相信阿肥會出事,但看他這幅模樣卻也有些擔(dān)心,畢竟啥事都有個萬一。
“小師弟啊,你醒醒?。 ?p> ………………
“師兄,你好吵?!?p> “???”書生猛得收了聲,看著床上正不滿地看著他的阿肥呆住了。
常靈玉驚喜地捂住了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師兄,你怎么才回來,我昨天晚上差點被妖怪害死!”阿肥勉力掀開被子,想下床走走,卻被書生死死按在了床上。
“醒了……醒了!”書生咽了口唾沫,隨即大叫了起來,把阿肥嚇了一大跳。
“你這個臭小子,怎么醒的這么慢,害我要為你傷心!”擦了擦眼角,書生罵了阿肥一句,又一把將他摟了過來。
“從今天起,好好學(xué)習(xí)術(shù)法,什么太早學(xué)不好,都是狗屁!再不學(xué)命都要沒了!”書生咬牙切齒地道。
見阿肥面露痛苦之色卻咬著牙不肯說話,書生趕忙松開了手,尷尬地道:“快看看身子如何?修為可有受損?”
阿肥點了點頭盤腿坐下運起了靈力。
和之前昏迷一樣,身體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運起太玄經(jīng),靈力也暢通無阻,修為更是飆升到了氣海七層。
阿肥臉色十分怪異,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沒往外說,只道一聲:“并無大礙?!?p> “那就好那就好,小師弟別的不行,就是抗揍。”書生樂呵呵地道。
“對了師兄,觀里其他地方如何了?受傷的人多不多。”
“還好,大多都受了些傷,不過也死了十幾個和你一般的入門弟子?!?p> “說起來那群妖怪當(dāng)真是狡猾,不對,可能不是妖怪!”
說到這里書生忽得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
阿肥沒事了,書生立馬就恢復(fù)了往日的智商,站了起來自顧自繞著屋子邊走邊思考,儼然已經(jīng)從悲傷中走了出來。
“妖修神通,更偏向自身,按著靈玉所說,那種邪門的功夫應(yīng)該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想了一會沒什么頭緒,書生道:“這種事咱們也沒必要去多想,有大師兄他們頂著呢!”
“你沒事了,那我去一趟紫檀峰,聽說那里傷了好多師妹,我身為觀里的天才弟子,這種時候一定要站出來!擔(dān)負(fù)起肩上的重責(zé)!”書生挺著胸脯大義凜然地道,只是咕嚕咕嚕直轉(zhuǎn)的眼珠子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話雖然這么說,書生還是把阿肥的手拉起來親自探查一遍,確定身子無礙了,這才哄著常靈玉做了幾個菜,然后美滋滋地拎著走了。
示意靈玉給自己帶上門,阿肥盤腿靜坐了片刻,這才把意識沉入了體內(nèi)。
入眼是青的近乎成了黑色的氣旋和已經(jīng)純粹到了極致的黑色氣旋。
黑色氣旋的旁邊,則又多出來了一個小小的淡金色氣旋,比不上前兩者,但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用太玄經(jīng)去催動淡金色氣旋,十分艱難,靈力不出手指兩丈處便散了,運起來經(jīng)脈十分不適,一如當(dāng)初的黑色氣旋。
嘆了口氣,阿肥努力回想著那一晚自己無意識下捏過的訣,只是并不能回憶起全部,索性便住了手,漏盡通也無法修行,上面的字他一個都不認(rèn)識。
怔怔地旁邊那兩個氣旋,阿肥竟然有一種恐懼感。
似乎……似乎那并不屬于自己,除了可以使用,其他的竟然全不受控制。
不知何時晉升,不知何時失控,也不知何時會崩潰。
倒是這個金色的氣旋給自己一種親切感。
黑色氣旋粘稠如墨,不時向外逸散著絲絲黑氣,阿肥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催動起了太上邪典。
墨色靈氣的運轉(zhuǎn)十分順暢,迅速增強的實力讓阿肥有一種飄飄乎的感覺,忍不住就想繼續(xù)修煉下去。
“這就是邪典??!”贊嘆一聲,阿肥忍住了來自意識深處的誘惑,硬生生強迫自己換換回了太玄經(jīng)。
運轉(zhuǎn)了數(shù)遍,待到最后的沖動都消散以后,阿肥這才停了下來。
睜開眼,后背已經(jīng)被整片汗水打濕了。
下了床,勉強走到窗口,阿肥輕聲道:“靈玉,出來吧?!?p> 沒有絲毫的動靜,阿肥搖了搖頭,道:“我能察覺到你的氣息的?!?p> “啊~”
常靈玉的腦袋從窗戶下伸了出來,不好意思地道:“被你發(fā)現(xiàn)了啊?!?p> 看著常靈玉秋水一般的眸子,阿肥輕聲道:“我們是朋友,對嗎?”
“當(dāng)然了!你是好人,我是好妖!我們是好朋友!”常靈玉笑嘻嘻地道。
隔著窗戶坐下,阿肥喃喃地道:“靈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p> “???”
“知道就告訴我,好嗎?我不喜歡別人什么都瞞著我,好像我是個傻子一般。”
“關(guān)于我的事,你知道什么?”阿肥抬起了頭,眼睛定定地看著常靈玉。
艱難地張了張嘴,常靈玉面露難色。
騙他嗎?她不愿意,他明明對她很好的。
不騙他嗎?她不能說。
有的人注定在輪回中,不可誦其名。
“我知道了。”阿肥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散去,輕笑了一聲。
“我累了,讓我歇一會可以嗎?”
點了點頭,常靈玉心思復(fù)雜地走開了。
大師兄等人飛在半空中俯瞰著太虛觀,神識可以看得到道觀所在之處如一個漏斗一般,朔北的靈氣都在朝這里倒灌。
心頭猛的一陣悸動,不知為何,博丘只覺得要如大難臨頭一般。
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家好像也都沒什么好臉色。
下方又吵鬧了起來,不用過去也知道肯定又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起了糾紛,這已經(jīng)是今天的不知道第幾起了。
靈氣沒了,大家都沒什么事做,沖突自然也就變得多了起來。
無聲地看著這一幕,終是有人道一聲:“走吧,去見見首座,問詢一下日后該如何,不能再這么亂下去了?!?p> “再這么下去,怕是人心要散。”二師兄也點點頭道。
一路無話,到了云殿卻看到七位上仙都在,博丘沒忍住,朝著首座問道:“上仙,我?guī)煾干眢w如何了?”
“他沒事,你毋須擔(dān)心,我們讓他閉關(guān)去了,近日發(fā)生的事,我們七個老家伙和你們這些小輩一起處理便好,剛剛還正準(zhǔn)備去找你們呢?!笔鬃鶕犴毜?。
“這段時間怪事是一樁接著一樁,從靈氣消失到種魔頻出,再到妖獸襲擊,再到昨天晚上太虛觀遇襲,這是有人成心不想讓咱們太虛觀安生??!”
“但請首座下令!”
見上仙已經(jīng)有了決斷,九人頓時朝著首座半跪了下去。
正是八大峰的首席大弟子外加長興峰的老二。
“協(xié)防得繼續(xù)了,待到靈氣恢復(fù)后整個宗門都要動起來,太虛觀外百里都要成為咱們的巡視地,統(tǒng)計好所有修士的名單,按著修為劃分為各個小隊組織巡邏,修為高的帶修為低的,不能讓敵人有任何一絲可乘之機!”
“至于一些趁機作亂的宵小之輩,該殺就殺,咱們太虛觀安靜了這么些年,是該給有些人提提醒了!真當(dāng)咱們是軟柿子!”
首座的聲音清冷又無情,甚至隱隱透著殺意。
從云殿出來,博丘忽得嘆了口氣。
“首座還是沒說,那天晚上發(fā)生那么大的事,他們在做什么?!?
瞎子QAQ
好沒意思啊!寫的我自己都么意思了,一點都不燃!把自己寫睡著了可還行!最討厭寫這種軟綿綿的東西了! 下一章我要燃起來!我要裝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