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九號的本質(zhì)（上）

　　“你確定要跟著我們進行修行？”

　　龜仙屋內(nèi)，龜仙人表情微妙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少女，主要是看向九號，“我可沒忘記，你之前還在說我只是個噓頭?！?p>　　“此一時彼一時，論打架你確實只是個噱頭啊，武天老師?！本盘柲樕蠋еθ?，看上去溫柔和煦，可口中的話卻著實讓龜仙人臉色一黑，“不過你活了這么多年，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更被稱之為武術(shù)之神，肯定有我可以學習的地方。我現(xiàn)在遇到了變強上的麻煩，需要武天老師的幫助?！?p>　　克林有些不爽，“憑什么讓武天老師教導你？”

　　他很是看不慣九號這種不慌不忙、神秘自信的模樣。

　　可龜仙人看了一會兒九號，卻嘆了口氣，“當然必須教你……畢竟咱們都是地球人，雖然彼此在拯救世界的方式上有分歧，但我也相信你會守護地球的。在蓋洛博士招惹而來的危機面前，所有曾經(jīng)的矛盾都消解于無，就連孫悟空和比克都能在同一個房間，更何況你我?！?p>　　“武天老師大度?！本盘柖碌貙㈦p手合在胸前，快速地為老人家鼓掌。

　　沒這么打臉自家人的啊……你稍微猶豫一下也好。

　　克林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師，又看了看九號那仿佛不出預料般的神情，一臉便秘模樣，“好吧……不過武天老師又能教導你什么呢？畢竟你之前還打敗了我們兩人，你早就超過他了?！?p>　　九號收斂了夸張的動作，然后詢問，“克林先生，你有將我的難言之隱告訴武天老師嗎？”

　　“恩，他當然知道。”克林聽到這里，點了點頭，“你在常態(tài)情況下無法離開能量循環(huán)裝置太久，否則會對肉身造成負荷。而一旦展開全力模式，你會以一種超負荷的狀態(tài)運用能量，肉身會呈現(xiàn)一種‘漏氣’現(xiàn)象，強大的能量甚至會傷害到自己的身體?！?p>　　一邊說，克林的臉上也一邊露出了可惜的神色。九號雖然強大無比，卻要一輩子不能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這種強大克林是絕對不愿意的。

　　當然，他也知道九號對這種姿態(tài)毫無陰霾，不需要自己的可憐就是了。

　　九號又問，“你們兩位覺得，這算是一種‘運用氣的技巧’嗎？”

　　克林哈哈大笑，只覺得九號所講匪夷所思，“技巧？哪有這樣傷害自己的技巧？”

　　“你的意思是……”龜仙人卻和自己的弟子截然不同，活了數(shù)百年的老頭皺了皺眉，仿佛品味出九號心中的所想，“你從自己有所缺陷的身體之中，要去找到一門運用氣的方法來？雖然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極度的危險、劇烈和不穩(wěn)定，但卻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p>　　“沒錯，不過現(xiàn)在只是個構(gòu)想，我不是專業(yè)的武道家，自覺很難從武道的理論將其完成，而這正是武天老師您的領域?！?p>　　九號點頭，“這是我在了解自己身體之后，一直想要解決其中缺陷的方法。只是之前我受限于蓋洛博士的炸彈威脅，非要先取得龍珠許愿解決這個問題不可，才一直沒有閑暇去做這件事情。而現(xiàn)在有宇宙人威脅地球，這件事情也就成了當前最緊迫的事情。完成這門武功，非但對我有用，對你們也有巨大的作用——理想的狀態(tài)是，我可以收斂自己的‘氣’，進入正常的生活，而你們則可以進入如我這樣的狀態(tài)，臨時爆發(fā)出強大的戰(zhàn)斗能力。”

　　“原來是這樣?！?p>　　克林聽得目瞪口呆，只覺得十分有道理，下意識脫口而出。說完這句話，旁邊的拉姿麗冷笑一聲，克林立刻知道自己又貽笑大方了，他嘆了口氣：反正也習慣了。

　　龜仙人來了興致，沉聲道，“你先從頭到尾說一說?！?p>　　“所謂的‘氣’在蓋洛博士的預想中，就是單純的能量而已。所以他在我的體內(nèi)制造了能量核心MK1，其中會儲存相當于一個城市每日使用電量的能量，每一次戰(zhàn)斗之后我都需要進行能量液的補充，需要消耗大量的錢財。但蓋洛博士始終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武道家是如何補充這樣的能量的——于是我們就有了最大的差別?！?p>　　九號打了比方，“我與其說是一名戰(zhàn)士，更像是一件武器，如殺人的槍炮那樣的東西。正常來說，科學家們?nèi)绻l(fā)明了這樣的東西，緊接著就會為了彌補這件武器的缺陷，為其準備大量的配套裝置，比如儲備能量，又比如抑制力量的方法……當然，‘人造人思維’也算是其中一種，但我也只有這一種東西了?！?p>　　龜仙人緊接著問，“他放棄了你？”

　　“沒錯，要讓我完全發(fā)揮自己戰(zhàn)斗力的前置條件太多太多，而能夠發(fā)揮出的實力卻又和付出不成正比，蓋洛博士看到了這樣的未來，就放棄了我。但他大量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卻保留了下來，而我恰恰將這些全都記在了自己的腦子里?！闭f到這里，九號也嘆了口氣，抱怨似地嘀咕兩句，“其實我更適合作為第三東京市防御使徒入侵的存在，起碼那樣的話待遇要好太多?！?p>　　這話是龜仙人聽不懂的，不過他也沒有必要聽懂，前半句話就夠他疑惑的了，“你明白科學上解決自己問題的方法，那為什么不繼續(xù)這條道路呢？”

　　九號苦笑道，“因為蓋洛博士是正確的，在科學意義上我真的是應該被放棄的那種失敗品。那些方法，大多數(shù)都是吃力不討好，用上十倍的苦心，得到一半的成果。有那個功夫還不如直接研究能量核心的下一代產(chǎn)品，這樣反而能夠根本上的解決問題。而這才是蓋洛博士所應該追求的正道?！?p>　　“但你已經(jīng)被植入了那個什么能量核心了……”克林反應了過來，“所以你在科學上已經(jīng)無路可走。”

　　九號現(xiàn)在的處境，就好像是開局就選了一個廢物職業(yè)，未來的技能樹上全都是垃圾玩意兒。而蓋洛則是版本更新的大佬，過些日子就能夠整出強力職業(yè)來，可九號已經(jīng)點了前置技能，無法更換職業(yè)。

　　她要么在這條路上走死，要么就換一條道路。

　　龜仙人也弄明白了，“既然從科學上走不出未來，那就選擇武道？”

　　“沒錯，其實我所知的那些解決問題的科學方法，雖然用科研的方法研究需要十年，但如果用武道的方法，卻未必需要那么久。比如儲備能量，只要明白你們?nèi)绾窝a充力量的，就不算問題了。其他的當然也一樣，科學上的問題都能夠找到武道上的替代。”九號笑道，“尤其是科學上只有一個蓋洛博士，可武道上卻有龜仙人、卡林仙人甚至是天神，你們在武道上的造詣比三個蓋洛博士還要厲害。”

　　當然，最給予她信心的其實不是和三人，而是那些從世界之外漫畫書中得到的種種信息。

　　同樣和自己的身體負擔與能量泄露相似的，有北界王所創(chuàng)造的界王拳和孫悟空所開發(fā)的超級賽亞人之三。兩種狀態(tài)都能夠大幅度提升戰(zhàn)斗能力，卻也會分別帶來對身體的強烈負擔和非?？膳碌哪芰肯摹?p>　　雖然在力量上，九號和這兩種狀態(tài)有天壤之別，但只要這么一個道理存在于這個世界，那么自己應該可以朝著低配版的方向努力。

　　當然，光是弄出低配版對九號也沒啥用。她另有別的啟發(fā)，就是現(xiàn)如今統(tǒng)治整個宇宙的恐怖魔王弗利薩。

　　弗利薩也是力量太強，所以會自我抑制能量，將作為原生態(tài)的狀態(tài)經(jīng)過三次收斂，以降低對身體的負荷。

　　在九號的預想中，只要依靠自己的狀態(tài)弄出了低配版的界王拳或者超三后，就能夠?qū)W習弗利薩，將自己視作這全新功法的“結(jié)果”，然后去尋找自己的“開頭”，應該就能夠完成能量的收攝了。

　　“你真會說話?！本盘栃闹械呐袛嘁罁?jù)，龜仙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之前因為九號對整個地球武道的做法，龜仙人對她一直想要盡力板著一張臉，但他實在很難對著這么個妙齡少女的拍馬屁產(chǎn)生惡感，眼中露出了幾許笑意。

　　龜仙人、卡林仙人以及天神，他在這三人之中算是地位最低的了，九號的話將他們?nèi)讼嗵岵⒄摚o了他很大的面子。

　　克林用胳膊肘頂了頂這色老頭，小聲道，“別敗給了美色，她是個機器人來的，武天老師。”

　　龜仙人有些遺憾，“哦，也對……”

　　“我再重復一邊，我不是機器人，我是改造人?！本盘柨戳艘谎劭肆?，笑容不改，“里面可是不變的哦?！?p>　　這話可太夠勁兒了，龜仙流的兩個色光頭詭異地看了看輪椅少女的下半身，可眼神剛剛移動過去，拉姿麗在一旁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說正事！”

　　她的兇神惡煞和金發(fā)蘭琪也差不了多少，強烈的殺氣讓一大一小兩個光頭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龜仙人咳咳兩聲，恢復為人師表的模樣，“這樣說來，之前我從來沒有感受過你力量的性質(zhì)……雖然之前是被你打得很狼狽。算了，九號，你伸出手來吧?！?p>　　聽到這番話，拉姿麗用殺人般的目光看過來，但這確實是必須的事情，老烏龜苦笑道，“放心，我不會碰她的?！?p>　　“武天老師摸我兩下也無妨的?！?p>　　九號微微一笑，然后伸出自己一截白皙柔嫩的小手來，上面甚至還有點嬰兒肥，看上去十分可愛。

　　“你能釋放出力量嗎？”龜仙人沉吟片刻，“釋放出一點看看?！?p>　　——轟隆！

　　強大的能量從手心中直沖云霄，就好像是一柄拔地而起直插天際的寶劍，以一種摧枯拉朽無法形容的氣勢極速飆升刺破了房間的天花板。這噴涌而出的強大力量在天花板上開了一個大洞，一路扶搖而上，以超乎人們想象的速度遠去，最后在遙遠的天穹上伴隨著一個雷鳴般的聲響爆炸開來。

　　即使坐在房間內(nèi)的四人一龜（那只會說話的烏龜），也能清晰看到數(shù)百米外天空上爆發(fā)的強烈光輝。

　　“你沒辦法做到像我們這樣？”克林皺了皺眉，然后伸出手，他的掌心內(nèi)慢慢升起一股小小的能量光球。

　　雖然很微弱，但卻穩(wěn)定得好像實體。如果不懂武道的人看了，估計會以為是什么實際存在的運用了反重力技術(shù)的玻璃珠子吧。

　　就算是孫悟空使用龜派氣功，能量的邊緣也會自然而然產(chǎn)生種種波動炸裂，遠遠不如克林掌心的能量穩(wěn)定。當然，孫悟空能夠以腳使用龜派氣功，也能夠遠距離操控龜派氣功，這都證明了他對能量的掌握是超乎常人的水平。所以不是他不行，而是克林對力量的掌握太強。

　　這就是他的天賦所在，能夠走到地球頂點的人，沒有一個差得了。

　　……難怪可以創(chuàng)造出氣元斬這樣的招數(shù)。

　　九號搖了搖頭，“我沒辦法做到?！?p>　　這也是她第一次和孫悟空見面，提議使用拳腳攻擊的原因。她實在害怕和孫悟空打起來的時候，無法收力，徹徹底底演變成生死之戰(zhàn)。

　　“這在預料之內(nèi)，不過我還察覺到了另一個問題……之前我就有所感覺，但還沒有這么清晰?！饼斚扇诉h遠看著那銳利迅捷的能量光輝，然后看向九號，“你知道嗎，你的能量很像我熟悉的一個人?！?p>　　“那是誰？”

　　“桃白白?！饼斚扇松焓种噶酥柑炜眨澳銊偛虐l(fā)出的力量，很像鶴仙流對氣的運用……我的意思是，有點像是洞洞波?！?p>　　九號恍然大悟，“是了，桃白白曾經(jīng)以金錢作為代價，讓蓋洛博士為他的殘軀改造。蓋洛博士也借此試探孫悟空，以及探得了鶴仙流的一些招式奧秘。想來他就是以此作為基礎，才能夠制造出我來?！?p>　　不是龜仙人點醒，她還真沒辦法發(fā)現(xiàn)這點。沒辦法，她對氣的了解也就僅僅是高于十號，這還是先出了實驗室半年的結(jié)果。

　　雖然會運用萬國驚天掌之類的絕招，但那也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

　　“蓋洛博士錯得太多了，也太嚴重了。他可能光看到洞洞波對能量的提升，卻沒有明白其中的本質(zhì)。所以他始終還是個外行人?！饼斚扇苏f，“我們這些武道家，平日體內(nèi)的氣就好像是普通的水，一到發(fā)招的時候，在意志的催化下，就會給予這些‘水’以高溫，然后水開始沸騰，這時候就能夠?qū)橙嗽斐蓚Α５悴惶粯?，你體內(nèi)的能量根本不存在普通的狀態(tài)，而是一直處于‘沸騰’的情況下，以此獲得對力量最大的提升?！?p>　　“換句話說，你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發(fā)射‘洞洞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