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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統(tǒng)天下之越人歌

4.24 溫言相勸

一統(tǒng)天下之越人歌 紅箋小燭 2007 2023-07-06 14:25:24

  她有點心虛地低下頭:“端敏聽說皇上食欲不佳,便做了藥膳送來,想著……為陛下分憂,為義兄分憂?!?p>  林沐濯面無表情地聽完,又面無表情地轉(zhuǎn)了回去。

  一見這種反應,小燭頓時心涼半截,暗忖:究竟哪里做的不妥,竟讓她的好義兄當眾甩臉子……

  正膽戰(zhàn)心驚著,鎮(zhèn)國將軍拱起雙手,一臉羞愧難當?shù)馗┦椎溃骸盎噬?,端敏行止不?jīng),禮節(jié)不周,微臣這就將她帶回去嚴加管教?!?p>  此話一出,除去齊紹祖孫倆略顯意外,其余人等竟都一副此話有理的模樣。

  “……”小燭沒想到她好心好意一番幫襯竟落得個行止不經(jīng)的罵名,胸中既是難過又是委屈,只能愈發(fā)低著頭臉色慘白地攢緊拳頭。

  賬內(nèi)靜了片刻,倚在床頭的皇帝隨便擺了擺手,說了一句:“都退下吧?!?p>  所有人依言離開皇帳。

  天色已晚,獵場之內(nèi)火燭映深,不時被打著旋兒的勁風吹得明滅潦倒。

  待跟進鎮(zhèn)國將軍的大帳,小燭面孔依舊煞白,手和腳也都冰涼冰涼的。

  披風剛一交到文淵手上,林沐濯便冷著聲音問:“你可知錯?”

  小丫頭猶豫了下,到底心里不服,梗著脖子答:“不知?!?p>  “不知?”高大的身影挨近幾步,冷意瞬間包裹住對方,“那你可知你做的這碗粥要經(jīng)過多少人的手才能送到皇帝嘴邊?”

  這話弦外之音明顯,小燭猛地一怔,后退一步。

  將軍大人卻沒有因她的退縮而收斂,反而更加冷酷地問:“你又可知這當中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紕漏,若無人可糾,最后不得不承擔一切罪責的是誰?”

  “……”迎上他懾人的目光,小燭終是軟下脖頸塌下脊背,老老實實聽訓。

  問題的答案再明顯不過,朝堂水深如海,宮斗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她做為一個有身份的貴女,傾世權(quán)臣的嫡系親眷,出門在外一舉一動皆代表著鎮(zhèn)國將軍府的聲譽和威嚴。

  若玲瓏八面還好,可若不小心掉入圈套叫人拿住把柄,豈是解釋兩句就能說得清的。

  小燭本以為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磨合她已經(jīng)適應了“縣主”的生活,如今才知,自己距離真正的“鎮(zhèn)國將軍的義妹”還有很長很遠的路。

  文淵見她一臉苦澀,應是明白了其中利害,趕緊端上茶水給主子降降火。

  余怒未消的將軍大人一飲而盡。

  空置的杯盞撞擊幾面,發(fā)出沉悶的咚的一聲。

  小燭咽咽唾沫,瞄了瞄林沐濯的臉色,趕緊拎過水壺又給填滿:“義兄大量,就別跟小燭置氣了,往后小燭定會謹言慎行不給義兄添麻煩?!?p>  她喏喏地說完,等著再被編排一頓。

  誰知,林沐濯當真就沒再說什么,卻也不肯喝她倒的茶。

  小燭明白,這是氣門有虧肝火正旺之象。

  思量片刻,就想格外賣乖幾句。雖然她已經(jīng)許久不做特意討好的事,但為了安撫氣頭上的將軍大人,當然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才行。

  “你與齊家那小子何時熟識起來的?”

  嘴還沒張開,林沐濯的問題就拋過來,小燭只得把一肚子恭維話暫時憋回去,先幫他追憶過往。

  “義兄貴人多忘事。我剛來北蒼那年,不也隨你一道來此狩獵么。當時在溫泉行宮有刺客朝我放箭,義兄為了救我身負重傷,是齊譽全程隨侍。我那時候跟他一起研究藥膳為你補身子來著,慢慢就熟了?!?p>  “等等……”正主沒表示呢,旁邊的文淵已經(jīng)發(fā)出不可置信地質(zhì)問,“你說當年的箭是射你的?將軍為你擋箭才受的傷?”

  糟糕!大意失言啦!

  小燭一下子想起來,這件事發(fā)生之后簡直可以說是舉國震驚,北蒼皇帝恨不能把整個圖爾山翻過來查。林沐濯擔心她小命不保,一概給瞞下來,就連最最信任的親衛(wèi)長都沒透露半個字。

  如今,事隔多年,她竟糊里糊涂和盤托出,難怪文淵要炸毛。

  “呃……那個……”小燭目光閃爍不敢與之對視,實在是快要被他那雙瞪如銅鈴般的利眼戳穿了!

  被無視的將軍大人很不爽利,敢情兒他倆聊起來就全然沒有旁人什么事。

  “文淵,你先出去候著?!绷帚邋粷M地吩咐。

  “將軍!”文淵低喚一聲,語氣聽起來竟也透著不滿。

  這倒奇了!

  且不論外界如何揣測這對主仆的關(guān)系,但在小燭看來,作為侍從的文淵一向謹守本分,總是主子怎么說他就怎么做,何曾大聲過,又何曾不滿過。

  所以眼前這般反應為的什么呢?

  因為將軍單獨留她說話而心生嫉妒?

  還是知道將軍有事相瞞而精神受創(chuàng)?

  總不會是為了將軍曾舍命救過她而大呼不值牢騷滿腹吧?

  那不能!小燭馬上否定了這一假設(shè),好歹文淵和她是一條船上的,再怎么說也不會為了一個“假主子”棄自己的“家人”于不顧!

  文淵小小地發(fā)泄完情緒,到底去外頭待著了。

  大帳里只剩她和將軍兩人。

  林沐濯這會兒已經(jīng)看不出發(fā)怒的神色,不過面皮繃得緊,一雙狹長的鳳眸不知為何在她身上溜來溜去停滯半晌。

  這是看她不順眼,在努力找茬?

  小燭不敢吭聲,任那兩道目光左右掃過。

  “你今年多大了?”他突然問。

  “呃……十九?!毕氩坏皆掝}竟跳躍到她的年齡上,小燭驚疑的同時又有些慌亂,總覺得接下來的對話可能不會太愉快。

  “十九了……”林沐濯重復一遍,貌似十分感慨地道,“俗話說的好,女大不中留,該什么年歲就得想什么年歲的事?!?p>  “……”小燭聽得忐忑不已,完全搞不懂她家將軍這一聲莫名的嘆息從何而來。

  緊接著,他又說:“小燭啊,你要想未來平順,齊家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你若存了攀高攬月的心思,為兄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深宮內(nèi)苑勾心斗角人心不可估,一朝伴于帝王側(cè)便永無安寧之日?!?p>  這番話,林沐濯說的語重心長情真意切,不過倒把聽的那位驚了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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