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
張青松很迷茫。
不過,這件事情倒是讓他深刻的認知到了一點。
這里并不是他前世看到的修仙小說。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主宰這個世界的是人類。
所以,張青松一直以來遇到的妖獸,除開白牙豬與泥鰍蟒這兩個才開啟靈智不久的之外。
如同銀背蒼狼,又好似這一回把自己救回老巢的御水猿猴。
前者已經(jīng)快要突破,成為筑基大妖,而后者更是實打?qū)嵉闹笱?p> 可它們,或者說他們,對于張青松的態(tài)度簡直不要太好了!
拿了人家銀背蒼狼種植的藥草靈藥都沒見被追殺,御水猿猴更是直接請他喝了一頓價值不菲的酒宴。
這一點一滴都無不表明,妖獸是真的在努力融入人族的統(tǒng)治之中。
反倒是人類本身。
譬如這個追殺他的筑基,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對他出手了!
這找誰說理去?
經(jīng)歷了一系列事件,對比之下,張青松心里面算是產(chǎn)生了一種明悟。
出門在外,妖獸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人類!
因為妖獸早在這成千上百億年的時間里面,開始逐漸接受人族的統(tǒng)治了。
不接受的?
那些不接受的妖獸,灰都已經(jīng)被靈植吸收給長成果子了!
而人卻不一樣。
大家都是想長生,可資源就那么多,這就要去爭、去搶。
盡管在明面上,有著各大勢力的鎮(zhèn)壓,看起來一副風(fēng)平浪靜。
可暗處里的黑暗,也是非常深邃的。
想清楚此中關(guān)隘,張青松嘆了口氣,頗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看來這一次的遠行計劃怕是要改一改了?!?p> 想著,體內(nèi)真氣逐漸被他歸攏起來,以四層巔峰純元水云訣的造詣,逐漸的將那在他體內(nèi)肆虐的望夫石之詛咒給壓制住了。
頓時,一股虛弱感一下子將他籠罩。
他知道,這是因為原本充滿全身的真氣被歸攏用來鎮(zhèn)壓詛咒的后遺癥。
就好像一個氣球被放掉了氣一般。
自然也就弱下來了。
這還是他,即便昏迷了,純元水云訣也依舊在自發(fā)運轉(zhuǎn)。
若非如此,在他昏迷的時候,自己怕不是就要被那望夫石之詛咒給吸的差不多,甚至于往后他還能不能醒都未必!
感受著身體內(nèi)的虛弱,張青松的心里有種莫名的空虛。
可實際上,純以體魄而言,因為望夫石詛咒的緣故,其實是變得更強了的。
掙扎了兩下,張青松起了床,拿著身邊的霜寒劍,出來屋子。
啾啾啾……
屋子外,小鳥的鳴叫聲在桃林里來來回回,有蜜蜂不時出沒于桃樹間。
陽光也格外的明媚。
沒法動用真氣,自然也就無法將霜寒放入儲物袋。
于是,張青松也沒有練拳的心思了。
此時他正是虛弱的時候,也就只有拿著霜寒,才能給他弱小的內(nèi)心一點點支撐。
然后,他便開始練劍。
一套春風(fēng)細雨劍,沒有了真氣的加持,加上身體有些僵直,耍的可謂辣眼睛。
不過,好在那一股劍意依然鋒芒,使得原本可謂辣眼睛的舞劍也變得寒光熠熠、威勢不凡。
一套劍練完,或者說舞完更確切一些。
張青松有些自閉了。
還不等他自閉多久,一道粗獷的聲音便從北邊傳來。
“青松小子,你終于醒了??!這都昏迷快兩天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可都要忍不住派猴兒去上宗稟報了?!?p> 順著聲音看去,卻是御水猿猴肩膀上坐著那妖嬈母猴正朝他大步走來。
“青松多謝猴王搭手相救之恩!不過,您有看到我的坐騎圓光了嗎?”
張青松收好劍,恭敬的行了一禮,道過謝之后,著急的詢問到。
“哈哈哈,我這不是來找你說這個事情了嘛。”
“放心,圓光大人他,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走近了,猴王那爽朗的大聲音震耳朵都微微發(fā)麻。
張青松心里卻是非常疑惑的。
“圓光大人?”
似是看出他心里的疑惑,猴王肩膀上那身材妖嬈如人類花魁的母猴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哎呀~猴王你又糊涂了,直接帶著青松道友前去龜母那兒不就都明白了嗎?”
“噢…,對對對!青松小子,走,跟我去拜見龜母,圓光大人能不能活全看龜母大人了?!?p> 猴王說著,語氣之中隱隱流露出一陣哀傷。
張青松早就不擔(dān)心這些妖獸了,于是點頭應(yīng)是。
然后,便在猴王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桃林核心偏北的一處寒潭。
來到路上,張青松也從猴王哪里了解到一些事兒。
比如此處桃林乃是一年開花一年結(jié)果一年成熟的半靈植靈桃。
有比如此地真正的主人其實是一只壽元不多的,被猴王尊稱為龜母的妖獸。
不過,猴群與寒潭距離不算遠,張青松沒套出多少話,便已經(jīng)到了。
他也看到了圓光。
此時的圓光早已沒了之前的神俊。
原本青白色富有光澤的軟甲,重新退回皮毛狀,并且呈現(xiàn)一種沒有生機的灰色。
圓光的眸子也不再黑白分明了,眼中不僅沒了覺醒血脈后的那種精氣神,更是變得有些混濁起來。
“圓光、圓光你這是怎么了?”
看到這樣好像是要死去的圓光,他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了。
“好了、小伙子,圓光他覺醒了白骨龜血脈,哪里會那么容易死去呢?不過,這一次終究是傷了根基,他原本的年齡本來也不小了,還曾傷過元氣,日后想要成就筑基都難嘍?!?p> 一道溫和慈善的聲音傳來,張青松看到一只大象一般大的草龜。
一番了解,張青松面色微微變得古怪起來,看著還在昏睡中的圓光,又看了看正用一種含情脈脈的視線看著圓光的龜母,他心中忍不住吐槽。
“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圓光啊圓光,到底你是主角還是你是主角呢?”
“現(xiàn)在想一想,我巴巴的給你從野馬牧場買來,轉(zhuǎn)手就把蘊含大定真章傳承的鈴鐺掛你脖子上了?!?p> “而后帶你來青山山脈,第一次遇到的靈藥就是九節(jié)草,關(guān)鍵是你喝了之后當晚就開始血脈覺醒,走上修煉之路?!?p> “這一次面對筑基殺意,要不是你那一蹄子,估計我是不可能反殺那筑基的。這么算來也可以看作是你完成了反殺?”
“然后、重傷、被救,老婆竟然就這樣來了!”
……
心里面不停的吐槽著,張青松面上依然帶著微笑。
說道:“圓光雖然是我的馬,但這事情事關(guān)終身,我也不好替他做決定。”
看著龜母一雙墨綠色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看著身旁丈許高大定猴王,張青松笑著繼續(xù)說道:“不過,我是尊重圓光個人的決定的,只要他自己愿意,我會祝福他的?!?p> 看著離開的墨綠色眼眸,張青松稍稍松了口氣。
暗道:“圓光吶,這可不怪你主人不幫你拒絕,實在是、這是你的機緣?。∷^阻人道途如殺人父母,盡管我是你主人,相當于你半個爸媽,但我也不能阻擋你對機緣不是?”
想著,他轉(zhuǎn)過頭看向猴王,說到:“猴王道友,既然圓光無事,那我們也就別在這兒就杵著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請猴王您幫忙!”
猴王回頭看了眼含情脈脈注視著圓光的龜母,腦子終于靈光了一回,答應(yīng)了張青松的提議。
兩人回到猴群駐地。
“小子,你有什么事兒???”
“我想請猴王您幫我找找重的,結(jié)實的木頭、石頭還有鐵?!?,張青松說到。
“你要這個干嘛?”,猴王問道。
“練劍!”,他答到。
“你能給我什么?總不能就讓我的孩兒們白白給你做事吧?!?,猴王皺眉說到。
“我能教你們練劍!”,張青松肯定的說到。
“哦?練劍?”
“是的!”
是的,練劍。
從之前練了一遍春風(fēng)細雨劍之后,張青松沮喪之余,也不禁開始思考彌補的方式。
真氣不能用了,那么術(shù)法自然是用不了的。
而很多入階劍法,也是涉及真氣運轉(zhuǎn)之妙的。
在排除種種限制之后,張青松發(fā)現(xiàn),自己只得靠自己來練劍了。
盡管他并沒有絕世劍經(jīng),可他有著作為穿越者的見識??!
何況,即便此時的他有了一卷絕世劍經(jīng)在手,可一來未必能參悟入門,二來,由于不能擅動真氣的緣故,也無法修習(xí)絕世劍經(jīng)??!
而用劍之道嘛,無非都是以刺、劈、點、削等基礎(chǔ)招式組成。
張青松的計劃便是率先修煉刺這一招。
此后的日子里,張青松先是拿起來鑌鐵劍,每天從早到晚,從每一分鐘平均刺出十劍,劍劍帶有劍意,到每分鐘刺出三十劍,這一步驟便花去了他半月余。
而后,依舊是鐵劍,不過刺的不再是空氣,而是瀑布水流。
剛一開始的時候,他刺劍的速度驟降至了每分鐘十一二劍的樣子,有花費了半月多的時間,這才恢復(fù)了每分鐘三十劍。
此時,張青松刺劍已經(jīng)很穩(wěn)了,劍速度也算極快。
而后,他又開始刺巖石,這次花費了大半月方才達到每分鐘三十劍。
接著又換成鑌鐵塊,這一次花費的時間更長,足足月余方才成果做到每分鐘刺出三十劍。
此時,張青松的劍不僅快而問,威力也極為可觀了。
可這依然沒有讓他停下修煉的腳步。
他拿起來一柄石劍。
開始刺鑌鐵。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