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芎巖大蛇剛出現(xiàn),張青松便已經(jīng)認出它的身份了。
這是一頭妖魔,又或者可以將其稱之為兇獸。
有別與妖獸的,妖魔很難擁有靈智。
或者說,擁有靈智的妖魔,那已經(jīng)是大妖魔了。
那是媲美金丹境的存在。
當(dāng)然,世間承平久矣,大妖魔便是一千年也未必出一個。
而遇到妖魔要怎么辦?
只有兩種情況。
打得過,殺死之;打不過,逃跑。
就是這么簡單直接。
因為妖魔見著有靈生命,除非生命層次差距過大,讓妖魔的求生欲戰(zhàn)勝它血脈中的鐵律,要么結(jié)果便是不死不休。
當(dāng)看到芎巖大蛇的時候,張青松先是稍稍驚訝了一下,但很快便想到了對付它的方法。
便是方才將手中靈植級別的滅蟲草點燃丟到它的嘴里。
滅蟲草,其效用顧名思義。
而靈植級別的滅蟲草,對于眼前這一頭不過低級妖獸級別的芎巖大蛇,那便是致命的毒藥。
而這毒藥就在剛剛,被他親手丟進了芎巖大蛇的嘴里。
果然,沒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那芎巖大蛇便被滅蟲草的藥力給“毒”到,痛苦的在地上翻騰起來。
張青松幾個跳躍,遠離芎巖大蛇,站在一株大樹的樹干上面,靜靜的看著芎巖大蛇的掙扎。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期間,芎巖大蛇不是沒有停止翻騰過,好似已經(jīng)死了一般,但張青松并沒有過去。
直到。
芎巖大蛇第三次停止掙扎的時候。
張青松這才跳下樹,來到近前,先是看了看芎巖大蛇額頭那一塊原本呈現(xiàn)灰碧色的寶石。
在看到寶石已經(jīng)失去了那一份碧綠,完全化作了與其身體一般,如同巖石一樣的灰色之時。
他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準(zhǔn)備前去收取戰(zhàn)利品。
才向芎巖大蛇走了幾步,他的腳步忽然停下來,拿手一拍腦袋,又晃了晃頭,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自嘲著什么。
張青松將手中霜寒劍對準(zhǔn)芎巖大蛇,猛力一拋。
呲溜。
霜寒劍青松的釘入了芎巖大蛇的腦袋。
然后,張青松便暫時撇開癱在地上不時抽搐的芎巖大蛇,徑直走向山崖。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張青松已經(jīng)爬上了山崖摘下來石芝。
石芝。
顧名思義,其形如石如芝。
這是靈芝中的一個變種,與一般的靈植益氣安神之效,這石芝的作用,全數(shù)在身體體質(zhì)上面。
將石芝用原本準(zhǔn)備裝盛筑基丹方中珍貴靈藥的玉盒裝好,張青松跳下山崖。
他來到芎巖大蛇身旁,伸手拔下插在蛇頭上的霜寒劍。
倒持霜寒,原本通體銀白的劍身微微暗淡,可在飽飲妖魔鮮血之后,又重新變得寒光熠熠,如同做了一次最高端的保養(yǎng)一般。
這是因為,如今的法器在煉制之初,或者說現(xiàn)在的煉器方法練出來的兵器,都天然具有克制妖魔的特性。
這種特性,能夠讓兵器、法器在飽飲妖魔鮮血之后,獲得一絲成長。
盡管這一絲并不多,但日積月累之下,又未必不是一個讓自己手中兵器進階的好方法。
甚至于在一些家族之中,便使用這種方法,經(jīng)歷一代又一代的人的共同祭養(yǎng),鑄就一件足以鎮(zhèn)壓家族氣運的重寶。
嗖嗖。
稍稍揮舞了一下霜寒,感覺著那種切開空氣的感覺,看著霜寒喃喃道:“這段時間沒法動用真氣,真是苦力你了?!?p> 說話間,手腕一抖便劃了一個圈,巧妙的將芎巖大蛇額頭、那一塊已經(jīng)變成了灰色的“寶石”割下。
收起寶石,張青松轉(zhuǎn)身,理也不理這芎巖大蛇龐大如假山般的身軀。
兇獸不同于妖獸,多數(shù)是奇形怪狀的。
比如這芎巖大蛇,從妖獸變成妖魔之后便開始吞吃土石。
不然,它是如何長這么大的?
要知道,這一片區(qū)域在張青松的感知里格外的荒涼。
這不僅是一種感覺,對應(yīng)在現(xiàn)實里,而是這片區(qū)域的動物確確實實少了很多。
所以,芎巖大蛇能夠長成一座小山一樣大,那是有原因的。
擊殺了芎巖大蛇后,便好似按下了某個開關(guān)一般,接下來的日子里,妖魔化的象獅虎豹、蛇蟲鼠蟻等,張青松是一路走一路殺伐。
殺到最后,渾身衣裳都被染成了花花綠綠的顏色。
因為這些妖魔之中,大部分都血液并不是紅色的。
比如一開始那頭芎巖大蛇,它血便是灰色、灰綠或者綠色。
當(dāng)然,這一路殺伐也并不是沒有收獲。
至少張青松他接取的那個任務(wù),便已經(jīng)能夠交個十多次了。
如此,那將是多大一比的收獲??!
行行復(fù)行行,張青松四周的環(huán)境逐漸變得惡劣起來。
從一開始的高大樹木為主,到稀疏長著樹木以灌木叢為主,再到如今,高大的樹木再也看不到,便是灌木叢也是稀疏的,這里生長一叢、那邊生長一叢。
走在這地方,張青松恍惚間甚至覺著,他是不是走到三川平原與隕星沙漠交接的戈壁來了。
到這里,靈氣也變得稀薄了許多,靈藥也很久沒看見過了,倒是采摘了一些奇異的藥草。
不過都不值一提就是了。
這天下午,張青松一如往常的,沿著既定的方向筆直前行。
遇山攀山,遇水搭橋。
忽然,張青松的眼中,有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正對著他不疾不徐的走來。
稍進時,張青松看到明白,那分明是一只三頭魔獅。
這也是一頭妖魔,但不能算是純粹的妖魔。
三頭魔獅,應(yīng)該是在覺得三頭獅血脈之時經(jīng)受不住沖擊昏迷了過去,結(jié)果受到天魔侵襲,便化作了三頭魔獅。
這是因為血脈的緣故才遭受到的災(zāi)禍。
可也因為血脈之故,即使是三頭魔獅已經(jīng)沒天魔侵襲了,但開始的時候還能保持正常靈智。
這種情況下,只要處理的好,未必不能再將結(jié)果扭轉(zhuǎn),重新成為一只有著不俗血脈的三頭獅。
只可惜,能夠在這里看到它,張青松的心里很清楚,它已經(jīng)徹底墮落為妖魔了。
既如此,便無需留手了!
一念既起,張青松殺意已決。
霜寒出鞘,劍意加持,劍步騰挪間,整個人都如同一柄利劍,直刺向三頭魔獅。
吼!
看到?jīng)_向自己的三頭魔獅,張嘴就是一聲大吼。
頓時,宛如實質(zhì)的音波如同波浪一般朝他拍擊而來。
見此,他手中的霜寒劍勢一轉(zhuǎn),化直刺為劈砍。
利劍斬下,那襲面而來的音波就被張青松加持了劍意的一劍給破開。
如同用西瓜刀切開西瓜一般。
同時,一道劍氣飛斬向三頭魔獅。
面對飛來的劍氣,魔獅抬起爪子就是一爪子。
鏗鏘。
金石交擊聲里,劍氣被拍散,掀起一陣風(fēng),卷起一陣塵。
塵土飛揚時,遮蔽了視線。
借著視野的模糊,張青松踏著劍步,雙手持著霜寒,飛速的靠近三頭魔獅。
喝!
來到三頭魔身前,手中霜寒劍順勢就是一刺一拔再一刺。
一息間,三頭魔獅一左一右兩個頭便被他分別開了一個孔。
黑紅色的血液混雜著灰白色的腦漿,沿著孔洞流出。
完成一套攻擊,張青松不敢就留,劍步騰挪間,閃避了三頭魔獅中間那一顆好似若無其事頭對他進行的撕咬攻擊。
三頭魔獅畢竟不是三頭獅子。
它的靈智,特別是在完成墮落成妖魔之后,除非有一天成為媲美金丹的大妖魔,不然也就是個智障。
同時,徹底墮落之后,三頭魔獅對于三頭獅子的血脈傳承,也將忘的差不多。
如此,對于一左一右兩個新生的腦袋,它自然是沒法也不會去開發(fā)的。
三頭魔獅那一左一右兩顆頭,平常的時候基本就等同于兩個沒啥感覺到肉團。
這就是為何張青松在給三頭魔獅腦袋上開洞之后,魔獅并沒直接發(fā)狂,也沒有說退卻,而是照常發(fā)動攻擊。
接下來的時間里,張青松只是與三頭魔獅纏斗。
而在纏斗的時候,魔獅那一左一右兩顆頭依舊是鮮血直流。
很快,三頭魔獅的攻擊便虛弱了下來。
到差不多的時候,張青松找準(zhǔn)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三頭魔獅中間那一顆還能想事的頭給砍了下來。
噗通!
頓時,三頭魔獅那大象般龐大的身子便軟塌塌的倒下了。
看的書多的好處,在這里體現(xiàn)的可謂是淋漓盡致。
若是不清楚三頭魔獅弱點的,哪里可能像張青松這般輕易的將魔獅斬于劍下?
要知道,魔獅那一左一右兩顆頭平時雖然沒用,但當(dāng)魔獅中間的頭被擊毀之后,另外兩顆頭中的一顆馬上就能頂上。
因此,很多不了解三頭魔獅特點的人,在這一點上吃過大虧。
同樣,對于三頭魔獅而言,使用中間腦袋進行撕咬等攻擊,也是發(fā)自血骨中的兇狠無畏。
這種無畏,平白能夠讓它十分的實力發(fā)揮出十二分的效果來!
畢竟,橫的怕不要命的嘛。
等三頭魔獅倒下,張青松照例將手中的霜寒劍插進它的尸體中。
又是一番飽飲妖魔鮮血之后,張青松甚至能夠稍稍感覺到霜寒劍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