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乖巧如貓咪的老虎,張青松輕笑著說道:“也是你好運,我正好缺一個代步的坐騎,便宜你了。”
說話間,額頭上云白色龍紋微微發(fā)光,一股神力涌出,化作一道云氣,徑直烙印向老虎的額頭。
這是主仆契約。
契約之道也是份屬于修仙百藝之一,不過這一條道路,至今還未曾聽過有誰以此登臨巔峰。
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很多時候,契約之道看起來就像封印之道的一個分支。
同樣的,對于花費幾十年時間精研,以至精通云紋纂字的張青松而言,想要以神力修為使出這簡單的主仆契約,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實際上,這也是為何張青松分明在靈植一道上頗具天賦,卻遲遲沒有對這方面花費時間以及精力去深入開發(fā)。
因為很多東西,當(dāng)境界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再回過頭去學(xué)習(xí),往往能夠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張青松的目標(biāo)從未轉(zhuǎn)移過。
學(xué)習(xí)云紋纂字對于筑基境的修煉是必要的,因為筑基后的術(shù)法、功法都是以本身就蘊含有非凡力量的各種紋字記載。
所以他會花費時間與精力去學(xué)習(xí)云紋纂字。
因為靈植一道,甚至更進一步的煉丹之道,雖然前景很美好,可對于如今的張青松而言并不急需,所以他就沒有投入太多的精力與時間。
騎著新收的老虎坐騎,張青松開始這一路的斗戰(zhàn)。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二十年。
二年間,張青松和老虎深入千萬里,沿途斗戰(zhàn)著,風(fēng)餐露宿。
可以做到的情況下,張青松盡可能沒有對遭遇的對手下殺手。
當(dāng)然,戰(zhàn)斗到激烈之時,很多時候是沒法留手的。
而那些被張青松打死的對手,最終盡數(shù)便宜了最初的那頭老虎。
二十年山林穿行,這段時間太漫長了。
前十年的時候,張青松終于完全擺脫了修仙體系與神力體系的影響,走出了自身的勁力之道。
后十年,張青松只練近古吐納術(shù),餐霞食氣,壯大體魄。
行走山林間,只一套松鶴鍛骨拳,被他耍出百般花樣,也讓他徹底領(lǐng)悟了拳意。
這天,盤坐在十丈高大的老虎身上,一人一虎行走至一片樹干蒼勁的桃林。
這里,每一株樹木都散發(fā)著一種滄桑的氣機,這是古老的味道。
張青松縱身一躍,在空中朝著老虎擺了擺手,示意它退到一邊。
二十年來,跟隨著張青松,原本只是青銅級血脈的老虎,如今也已經(jīng)成長成為了黃金級巔峰血脈。
不過,二十年時間相處,盡管老虎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隱隱超過了如今張青松的表面戰(zhàn)力,但卻已經(jīng)是一只被馴服大貓,對于張青松的命令,從來都會認真的去執(zhí)行。
老虎幾個跳躍,跳上了遠處的一座山崖上,蹲伏著,一雙虎目靜靜看著張青松。
哦哦哦……
一陣呼喝聲里,一群渾身金毛的長臂猿猴自老桃林深處而來。
這是黃金長臂猿。
這種猿猴,最初的時候也只是普通的猿猴,可百萬前,曾走出過一尊號稱斗戰(zhàn)圣猿的帝境猿猴。
百萬年來,斗戰(zhàn)圣猿的后裔占據(jù)了這一出寶地,經(jīng)過百萬年的發(fā)展,早已讓這支原本普通的猿猴族群成長成為了如今的黃金王族。
在紫寰小千世界,王族便是天生血脈的頂點。
王族血脈,也就是意味著,只要正常成年便能夠成為黃金級血脈的強大存在。
在一群黃金長臂猿的簇擁下,一只額頭長角,身形格外巨大數(shù)分,皮毛的色澤也分外明亮幾分的猴王緩步走來。
…
一番交流后,張青松與猴王來到了遠離老桃林的一處稍微空曠的地方。
自猴王的身后,走出來一只身形精壯的黃金長臂猿,猿猴的手里拿著一根金燦燦的不知以何種材料鑄就的長棍。
四周圍滿了金燦燦的猿猴,遠處老虎也是虎視眈眈。
“喝!”
張青松大喝一聲,率先出手了。
劍步騰挪,飛快的接近長臂猿猴。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站在眼前這只長臂猿身上時刻帶著根長棍,顯然是極為擅長長棍使用的。
而張青松呢?
算上春申界待時間,早已是近一甲子未曾使用過長劍進行斗戰(zhàn)。
是以,即便張青松每天依舊堅持著花一定的時間用在練劍與養(yǎng)劍氣上,可真要拿出來實戰(zhàn),卻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對面,精壯年輕、朝氣蓬勃的黃金長臂猿看到張青松捏著拳頭就沖過來,眼中也是閃過一道好似獵手看見獵物的嗜血興奮。
哐當(dāng)!
黃金長臂猿將手中的黃金棍子一丟,也是大步靠近張青松。
嘶吼~
一聲長鳴,一只足有張青松腦袋那么大的、金燦燦的拳頭正面砸了過來。
見此,張青松眼神一狠,拳意勃發(fā),不避不閃的一拳對上了黃金長臂猿的拳頭。
咚!
一聲沉悶的響聲后,張青松的那看起來瘦小的身子不出意外的被擊飛了。
嗤嗤……
地上被努力站穩(wěn)身體的張青松磨出兩條深深的痕跡,他剛剛與猿猴對拳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戰(zhàn)!”
對上了正用玩味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黃金長臂猿,張青松一聲大喝,劍步騰挪,飛快的、再一次的沖了上去。
不過這一次,張青松沒有再與黃金長臂猿硬碰硬。
既然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力量與防御距離黃金長臂猿還差的遠,他自然不會再傻乎乎的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只看到,張青松邁著已經(jīng)被他修煉到超凡入圣的劍步,在黃金長臂猿的周身方寸之間騰挪不定,不時揮出一拳又一拳足以打爆空氣、帶著強盛拳意的拳頭。
不過,黃金長臂猿的體質(zhì)實在太好了,張青松拳頭似乎根本無法破防。
同時,黃金長臂猿的動作雖然慢,可距離如此之近的情況下,每過一段時間也總能讓它抓住一次、兩次機會反擊一二。
雖然大部分都被張青松以高超的劍步造詣躲過去了。
可剩下的部分,也依舊讓張青松不得不面色猙獰的來抵擋、卸力。
時間陷入漫長的拉鋸戰(zhàn)。
面對這精壯的黃金長臂猿,于如今的張青松而言,就好似一堵無可翻越的高山大岳般。
二十年間,張青松的體魄也是得到了長足的成長,一身勁力更是被其整合,每次揮出的一拳一腳都攜帶著他全身的大力。
可即便是全身力量凝聚于一拳,還有著拳意加持,卻打不破黃金長臂猿的防御。
這是何等的絕望?
隱約間,張青松有些能夠體會,主世界里同樣是發(fā)展了數(shù)個時代的武道,為何一直搶不走修仙之道的第一寶座。
人力有時盡,而天地之力卻是遠遠超過了人力的。
因而,即便是主世界的武道到了后面,不也是吸取了仙道的優(yōu)點,開始揣摩、煉化和運用天地之力嗎?
心中雖然理解,可對于沉浸勁力之道二十年的張青松而言,他是不愿意放棄的。
只是一拳又一拳的,毫無保留與放棄的咬牙揮出。
漸漸的,張青松渾身上下每一滴血的流動、每一次呼吸,都讓他渾身的細胞忍不住在哀鳴。
疲倦、酸痛。
一切的感官似乎都在告訴著張青松,放棄吧、放棄吧!
你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再堅持下去就要傷到根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