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遠(yuǎn)的,趙安便喊出聲了。
等他帶著族人自林中出來,話都還未說完之際。
陡然間看到滿眼的血腥大紅,宛如地獄一般的兇惡場景。
稍微掃一眼,更是有一只拳頭大的蛇頭猙獰的盯著他。
霎時間。
便是年紀(jì)不小,也算得上見多識廣的趙安,氣息都不由得為之一滯!
腳步不由自主的便頓住了。
“泥鰍蟒!”
趙安驚叫出聲。
在趙安的身后,一行趙家族人更是有一個算一個,臉色盡數(shù)微微泛白。
“張少俠,這是……”
趙安快步來到大坑前,看著坑底施施然收起第二根白牙的張青松,面露震撼。
眼前這一切,于趙安而言,多少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那白牙豬逃亡至此,慌亂之下,被泥鰍蟒拖進(jìn)泥沼,活活窒息而死。
結(jié)果,緊隨而至的我與這泥鰍蟒不期而遇,一場艱苦戰(zhàn)斗之后,僥幸將其擊殺!”
張青松組織了一下語言,將事情經(jīng)過稍稍解釋了一下。
當(dāng)然,他也沒有細(xì)說。
譬如鈴鐺什么的,更是主動隱藏了。
便是一些細(xì)節(jié),都絲毫未曾透露。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p> 若是將來有誰好奇張青松的事情,從趙安這里詢問,從中發(fā)現(xiàn)點什么……
那么,此刻張青松不長心眼所說出的種種,都可能變相的在將來為難他自己!
一番交談,在趙家主拍著胸脯再三保證之下,張青松也就放心的將泥鰍蟒與白牙豬交給他運回去了。
張青松分明可以感覺到,眼前這趙安的眼神,比之他初來之時,更加的熱切了。
那感覺,分明就像是窮人看到金子,餓漢遇見了肉包。
搖了搖頭,張青松走到一旁,也徹底從泥鰍蟒的陰影里回過神來,開始整理自己這一身的“泥濘”。
一旁,趙家眾人前來的時候,也沒有帶儲物袋。
這也正常,不然就不會來這么多人了。
因為,對于小家族而言,儲物袋在往常時候,也都是收納起來,藏的死死的。
唯有類似于每年運送靈谷的時候,方才會取出來一用。
不過,這并不妨事。
畢竟,在來到路上,陸陸續(xù)續(xù)又有許多趙家族人循著痕跡趕來。
他們本來是準(zhǔn)備來幫把手的,看看要不要幫忙抬豬。
現(xiàn)在,不僅要抬白牙豬,還搭上了一條很是不小的泥鰍蟒。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
在趙安的指揮下,很快,那一只三十多米長的泥鰍蟒便被盤好、綁好,與那只水牛大的白牙豬一同放在臨時做好的木架上。
前后各四人,又都有修為在身,很輕松的便抬了起來。
身后,甚至還有多余人手開始掛地皮,將那些染血的泥土盡數(shù)收集起來。
很快,一切便整理妥當(dāng)了。
張青松用了一張潔凈符,正清爽的站在一旁。
眼見一切就緒,眾人便在歡快的氛圍里面,抬著泥鰍蟒與白牙豬,興高采烈的返回村子。
這天中午,茂山鎮(zhèn)內(nèi),肉味菜館,一場慶功宴正在展開。
盡管趙家在天一劍宗面前,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家族。
但于茂山鎮(zhèn)附近數(shù)萬普通人而言,卻是高高在上,貴不可言的存在。
便是一般二般的武林俠客面對他們,也常常看起來很卑微。
于是,因著趙家的慶功宴,小半個茂山鎮(zhèn)都熱鬧起來了。
肉味菜館二樓,一個單獨的包間里。
“來來來,張少俠,多謝您幫我們趙家解決這個煩死人的白牙豬??!”
包間里,趙安頻頻敬酒,熱烈的情感好似杯中清酒一般,好像要滿溢出來。
“趙家主客氣了,我這也是接了委托過來的,不過忠人之事罷了,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p> 坐席上,張青松很淡定,并沒有因為趙安的吹捧便產(chǎn)生哪怕些許飄然的感覺。
畢竟,上午的驚險可還歷歷在目呢!
事實上,張青松本來是準(zhǔn)備徑直打道回宗門交接任務(wù)的,只是,實在推脫不了趙安趙家主的熱情,這才反向來到茂山鎮(zhèn),吃這么一席午宴。
當(dāng)然,他是不會因為趙安在知道自己沒有儲物袋的時候送來自己一個儲物袋而害羞的。
只是因為這些時日來,趙家待自己可謂盡心盡力,實在不好拒絕人家的好意??!
一頓飽食后,盡管食材只能算是尋常,但因著過硬的手藝,倒也吃的頗為盡興。
宴會臨近結(jié)束之際,趙安忽然喊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木納少年。
張青松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一直以來給自己送飯的趙德嘛。
頓時,張青松心中了然。
果然,接下來便聽到趙家主如是說到。
“張少俠,這是我已故大哥的幺兒,叫趙德,修行天分還算不錯。
您可否將小德收為奴仆,平時給你打理下日常事務(wù)。
張少俠,這是小德給您的孝敬,還請收下!”
趙安噼里啪啦就是一頓說,卻也不是沒有章法的在胡說,而是一面看著張青松的臉色,一邊察言觀色的述說。
這也就導(dǎo)致,從頭到尾沒等張青松說出哪怕一句話。
在張青松的手里,已經(jīng)被塞了一張納物符。
張青松的眉頭不禁皺起。
且不說他一個人,本身的修行便已經(jīng)極為不易,修行資源很多時候真的是恨不得能夠一份掰成兩份用,如何能夠再帶一個拖油瓶呢?
何況,因著后面那泥鰍蟒動出現(xiàn),本身趙家應(yīng)該還欠自己一個人情呢!
畢竟,若是別的外門弟子接取這一任務(wù),一旦遇到那泥鰍蟒,必然是逃不了一死的。
到時候,趙家免不了陷入一場大麻煩,即便沒有破家之禍,可事后補償?shù)确椒矫婷?,怕也要讓其傷筋動骨了?p> 可以說,即便趙安送出來一個儲物袋,可張青松不僅不欠趙家,反而是趙家欠張青松一個人情!
是以,趙安憑什么讓張青松收下這個少年呢?
這沒道理啊。
不滿。
這雖然只是一件小事,可對方?jīng)]有尊重他張青松的意愿。
這就關(guān)乎他的尊嚴(yán)了。
這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
“我今天就是餓死,死外邊,也絕不會幫他趙安這個幫!”
心里想著,意識管不住順著真氣,卻是不由自主的探進(jìn)了納物符里頭。
“媽呀,真香!”
最后,與趙安說了幾句話,張青松便帶著一個叫趙德的小跟班,走上了返回宗門的道路。
11
自鐵臂迂趙家做完任務(wù)回來,張青松不僅是滿帶著收獲,還帶回來一小只“小尾巴”。
這個小尾巴便是此前在他做任務(wù),經(jīng)常被趙家主安排給他送飯的那個小孩。
結(jié)果,那小孩竟然是趙架子已故大哥的幺兒。
鑒于兩人這一段時間以來,相處不可謂不和諧。
張青松在一番推辭無果后,便手下了趙德這個小跟班。
行叭。
事實其實是,當(dāng)時趙家主往他手里面塞了一張納物符。
那張納物符里頭,沒有其它,只是整整齊齊碼放著足足五十枚下品靈石罷了。
也就五十枚下品靈石……
行叭。
其實,這幾乎等同于張青松這一次任務(wù)的所有收貨了!
對比著聽起來似乎并不是很多。
可實際上,若非遇著白牙豬與泥鰍蟒。
張青松這一次任務(wù)收獲,便是盡數(shù)折算成靈石,最多也不到兩枚下品靈石。
主要還是白牙豬與泥鰍蟒。
不論是白牙豬的牙齒,又或是泥鰍蟒的蛇皮,那都是能賣出好價錢的物什。
于是,面對這樣一比好處費,張青松最終還是收下了趙德。
實際上,他還算是有良心的了,在最終決定收下靈石前,張青松可是直接對趙安明言了的。
他回去之后,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安安靜靜待在宗門里頭,估摸著一兩個月之后便會離開宗門,進(jìn)行一次遠(yuǎn)行!
是以,他最多也就在近一兩個月照看下趙德這個小屁孩了。
最終,在趙安各種肯定下,張青松回程的路上便帶上了這個小尾巴。
回宗的路上,趙德一直跟在張青松身后不言不語,只在經(jīng)過鐵臂迂的時候,忍不住駐足回望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不舍。
看著這種不舍,張青松的心里也忍不住一顫,似是被觸動了心底某處的柔軟。
家嗎?
轉(zhuǎn)瞬間,張青松的心底里,那原本被他壓下的一個念頭,悄然間生了些根。
同時,對于這個趙德,張青松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也就趙家這種根底清白并且合作也極為舒服的家族,不然,要換作一個背景稍微復(fù)雜點的家族,便是趙安給出的靈石再加個十倍,他張青松也決計不會收下。
畢竟,他也不過才一個練氣后期的小可憐罷了,弱小、無助,容易在打雷的深夜里蹲在角落抱著肩膀瑟瑟發(fā)抖。
在這危機四伏的修仙世界里,如何敢輕易涉足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
……
鐵臂迂趙家。
趙家家主書房里。
趙安喝了一口靈茶泡的水,看著面前欲言又止的大兒子趙全,慢悠悠說到:“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何如此巴結(jié)這位張青松?”
“沒錯,父親。那張青松也不過是一外門弟子罷了。
即便如今已經(jīng)練氣后期了,可這等修為在天一劍宗五萬余弟子里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日后能否筑基都還是個大問題!
我覺得,我們結(jié)交可以,可是讓趙德去給他當(dāng)牛做馬,這就有點過猶不及了吧?!?p> 像是憋了許久,趙全方一開口,便是噼里啪啦一大串。
聞言,趙安頓了頓,嘆了口氣,這才說到:“唉,全兒你啊~,眼界到底還是低了些?。?p> 先不說這些天我托關(guān)系,讓人探查了一下張青松在宗內(nèi)的表現(xiàn)。
單就從他接了任務(wù)來我們家驅(qū)趕滅殺野豬一事。
他能夠以練氣七重之身單殺泥鰍蟒,年紀(jì)卻不過十五六,這等人才于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而言不算俊杰,那誰人算是俊杰?
十六歲筑基?
倒也真敢想啊!
可是那等存在,卻也是我們?nèi)f萬接觸不到的?。?p> 先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你再去看這張青松。你明白了嗎?”
趙安說著,一只手拿開書桌上的鎮(zhèn)紙,將一疊信紙交到了趙全的手中。
信紙上面,赫然寫著張青松如何進(jìn)入外門直至如何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的種種。
啰響不用重錘,接過信紙的趙全看著著信紙上的內(nèi)容,眼神越發(fā)的明亮有神。
“少則三年,多則六七年,那張青松必然能夠通過外門大比,以一個不錯的名次進(jìn)入內(nèi)門!
屆時,你還覺得我這樣做事是過猶不及嗎?”
趙安說著,又喝了幾口茶,看著逐漸想入非非的大兒子,不禁搖了搖頭,隨手就將茶杯墩在書桌上,發(fā)出當(dāng)啷一聲脆響。
趙全頓時回過神來,尷尬的撓了撓頭。
……
鐵臂迂趙家一行,花去張青松十余天的時間,這時間即便是用在做外事堂乙面的任務(wù),也算是較長的了。
但是,這一行的收獲,也是極為不菲。
回到宗門的張青松,趁著天還沒黑,在外事堂交接完任務(wù),頓時又收獲了一大袋的靈谷,還有十七點貢獻(xiàn)值。
拿到那一大袋靈谷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發(fā)愣的,心中也不經(jīng)暗嘆了一聲老狐貍。
確實,那掛出來到任務(wù)從來就沒明確說過任務(wù)酬勞具體是多少。
一小袋靈谷價值約莫一枚下品靈石,一大袋靈谷價值可以不到兩枚下品靈石,那也是可以說成約一塊下品靈石。
這里頭,滿滿的都是學(xué)問啊。
若是前去做任務(wù)的外門弟子好吃懶做,即便完成了任務(wù),相比這趙安也只會給出一小袋靈谷。
像張青松這般,過去了也不仗著自己的身份盛氣凌人,還愿意認(rèn)認(rèn)真真的把委托做好。
那么,得到的便是如今這樣一大袋靈谷了。
至于那十七點貢獻(xiàn)點。
顯然,趙家給予的評價應(yīng)該也是非常的高了,因此這貢獻(xiàn)值比之張青松猜測的還有高一些。
這讓張青松的心情更加激動。
同時,也不經(jīng)對趙安這種行為感到一絲舒服。
并沒有說因為趙安那老狐貍一般的算計著酬勞,從而轉(zhuǎn)變他對趙安的看法。
其一,這任務(wù)具體委托者未必是趙安,而即便是趙安發(fā)布的,可人家事先又不知道會是誰接取這個任務(wù),自然也不是有意針對他張青松。
其二,張青松也不是小孩子,對于為人處世雖然不算擅長,但也不是白癡。
張安這件事情的處理上面,對他而言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他可不會變成一條光吃好處還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細(xì)品著趙安這事兒上面的做法,張青松心里面對于自己手下趙德這件事情,卻是在心底留下了一個問號。
而眼看著這天色已然不早,今日看來是無法去修士坊市售賣了。
于是,便帶著趙德,回到了內(nèi)舍,于偏房將其安置住下。
實際上,天一劍宗占據(jù)方圓數(shù)十上百里地,光是外門弟子就常年保持五萬余,這么多人,不可能住在一起。
因此便分作了甲乙丙丁等區(qū),每區(qū)又分成了第一二三四五等別院。
張青松便住在壬區(qū)第五別院。
又因為修行是一件極為私密的事情,因而,哪怕是一個剛進(jìn)門的外門弟子,也都能夠獲得一棟獨屬于他(她)的院子。
同樣,這么多的外門弟子,不可能都不需要吃飯吧?
自然而然的,在天一劍宗外門附近,便聚集了一群群人,慢慢的,又變作了一個個鎮(zhèn)子。
而在這些鎮(zhèn)子中,有一個非常特別。
它是最先出現(xiàn)的鎮(zhèn)子,最初多是由未入內(nèi)門的弟子及其家人組成。
不說這鎮(zhèn)子經(jīng)年累月下發(fā)生過什么變化,其中不變的,卻是一個修士坊市。
這修士坊市,正是為天一劍宗外門弟子服務(wù)的地方,算是提供一個交流的地方。
在修士坊市里,不僅是信息,便是修行資源也隨處可見。
那都是有需要的人在進(jìn)行買賣。
第二天。
天還沒有大亮,張青松便來到庭院中,一套純熟無比的松鶴鍛骨拳徐徐打完,一遍過后,渾身骨骼都發(fā)出一連串歡愉的脆響。
這是純元水云訣進(jìn)一步被挖掘特性,引發(fā)真氣質(zhì)變后產(chǎn)生的連鎖反應(yīng)。
實際上,昨晚靜坐練功時,張青松便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身真氣是越發(fā)的渾厚,并且質(zhì)量上比之以往提升了一大截。
因為這種變故,張青松甚至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積累足夠的真氣,自然而然便能夠很快的直達(dá)練氣九重巔峰之境!
收了拳,張青松靜立體悟了一會兒,剛想拔劍練上一趟的時候,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那普通的配劍早已在對戰(zhàn)泥鰍蟒的時候破碎了。
念及此,張青松想到:“也是時候去購買一柄像樣的法器長劍了!”
這念頭一產(chǎn)生,便無比的清晰而堅定起來。
為何?
因為張青松之前若是有一柄法器長劍的話,面對泥鰍蟒之時,那一劍可能就不是滑開,而是直接串葫蘆一般將泥鰍蟒連尾巴帶頭一并刺穿了!
對于自己的劍術(shù),張青松還是蠻自信。
那般,自然就沒了后面的險死還生。
當(dāng)然,也就不會有后面的頓悟。
可如果要張青松選擇的話,他寧愿選擇推測的那一種情況。
他自信,即使沒有死生危機,也遲早能夠挖掘出功訣蘊含的更多特性!
轉(zhuǎn)頭看向也在院子里拉開架勢打拳練功的趙德,張青松走過去,對比自己當(dāng)初練習(xí)松鶴鍛骨拳,指點了一下趙德。
等天色大亮的時候,便帶著趙德去吃早飯的地方用了餐,而后便一個人揣著裝了泥鰍蟒和白牙豬的儲物袋往修士坊市而去。
一路疾馳,花了張青松小半天時間,終于來到天一劍宗外門最繁華的坊市。
坊市里面,有專門售賣收購妖獸尸體的地方,有專門用來交易靈草靈材的地方,有專門用來發(fā)布任務(wù)委托的地方,也有專門用來出售法器靈丹的地方,甚至還有不少做靈食的餐館,林林總總,令人目不暇接。
張青松先是去了幾家固定收購妖獸尸體的店鋪。
可不久之后便乖乖來到售賣妖獸尸體的地方自己擺了個小攤子。
主要還是這些固定收購的地方,價錢上基本都壓了那么一成。
張青松的手中,有一只泥鰍蟒和一頭白牙豬,合計市場價的話,約莫值個五十枚下品靈石。
而一成,那可是足足五枚?。?p> 這是之前的張青松一年都未必贊的下來的!
心疼。
自然,他也就沒在固定商鋪里出售。
好在,張青松今天的運氣很不錯,擺攤沒多久便遇到一個似乎急需的修士。
最終,在一番討價還價后,兩人以五十六枚下品靈石完成了交易。
頓時,張青松手中的下品靈石數(shù)量隨之達(dá)到了一百一十八枚之多!
堪稱暴富。
暴富之后做什么?
張青松走過幾條街,來到坊市中心一棟沉淀了歲月氣息,同時又堂皇大氣的閣樓面前。
這里是傳說中的百寶閣。
來到百寶閣前,張青松原本有些飄飄然的心也有些忐忑起來。
緊了緊衣裳,張青松緩步走進(jìn)百寶閣。
百寶閣內(nèi),人并不多,只是稀疏的幾個人在看大堂里展示的法器與靈丹。
對此,張青松并不奇怪。
實際上,他并不是第一次來,甚至可以說對這里相當(dāng)熟悉。
因為這百寶閣,天一劍宗也有參股,這些年在外門,他可是沒少接跑腿的任務(wù)。
也不去看大堂里展示的法器,張青松徑直來到柜臺前,朝一頭發(fā)花白,渾身充滿商人氣息的老頭行了一禮,說道:
“老前輩有禮,晚輩第一次來買法器,價格最好在一百枚靈石左右,長劍類。我不知道個中關(guān)隘,還請老前輩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