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青樓二字,凌洳仙甚至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的在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百里淵到底明不明白,這兩個字就像是對她的羞辱,明媒正娶的太子妃,竟然還比不上青樓的一個風塵女子,說出去簡直會讓人笑掉大牙吧?
“事情當真不是你想的這般?!?p> 百里淵無奈抬起手來,想要將她擁入懷中,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凌洳仙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還要跑過來搗亂。
自己被人流言蜚語現(xiàn)在弄得頭都痛了不說,凌洳仙竟然也要過來摻和一腳。
明擺著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但是她不應(yīng)該體諒一下自己眼下正忙的焦頭爛額了嗎?
百里淵雖然有些頭疼,但是還是盡力壓制住自己的不耐。
他也知道眼下這情況確實是會讓人猝不及防,更加知道凌洳仙是一個女子。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在臉上掛了一絲笑意,像往常那樣維持著自己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形象。
可是這一種耐性,不過是那么一刻鐘的時間,就被凌洳仙撕了個粉碎。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書房里頭回蕩,百里淵被扇得頭都偏過去了。
他臉龐上頭有一個鮮紅的五指印,再加之他原本就面若白玉,此刻更是襯得這個五指印愈發(fā)鮮明。
百里淵慢慢的回過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那一雙溫潤的眸子剎那間變了一副模樣。
黝黑的瞳孔里邊深不見底,還隱藏著暴怒和一絲殺意。
凌洳仙卻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一般,毫不懼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剛才實在是氣急了。
凌洳仙自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即便是被凌素鳶趕出家門,她也依舊憑借自己翻了身。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敗給一個青樓女子。
“百里淵我當真是高看你了,原本以為你會與其他男子有什么不同,沒有想到你竟然不顧我的顏面……”
“住口!”
百里淵嘶啞著嗓子開了口,他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蕩然無存,陰沉沉的看著凌洳仙。
身為太子他有小到大都是享受著最好的待遇,何曾被一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而且。
他抬起手來摸上自己已經(jīng)開始有些紅腫的臉,凌洳仙下手可不輕。
凌洳仙只不過是被他剛剛突然而出的氣勢震懾了一下,現(xiàn)在再一次開了口,咄咄逼人的指著百里淵的鼻子。
“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的家族,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這個位子上嗎?”
她冷笑一聲,“雖然說我不至于傾國傾城,但是好歹也能夠自詡美人。沒有想到就是這樣的姿色,甚至都比不上一個青樓女子。”
“你為什么要去找青樓的那一些風塵女子?我究竟是哪點讓你覺得……”
凌洳仙越說越覺得委屈,說到最后眼淚撲簌簌的直掉。
她抬手不停地抹著眼淚,卻沒有發(fā)現(xiàn)百里淵越來越不耐煩的神色。
“說夠了?”
這冰冷的聲音刺得凌洳仙一個哆嗦,她淚眼婆娑的抬頭看去,卻看見那一個男人臉色上沒有絲毫的心痛,甚至他還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不耐和嫌棄。
“這么快便厭棄我了嗎?”
凌洳仙張著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百里淵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的心會不會痛!”
她終于是哭出了聲,哭訴起百里淵對她的種種不好。
“本宮眼下已經(jīng)夠煩心的了,如果你再是這樣叨擾本宮,不要怪本宮不留情面。”
百里淵拋下這句話后,轉(zhuǎn)身便準備離開,可誰知道自己剛剛踏出一步,凌洳仙立刻就擋在了去路上。
無論百里淵怎么躲閃,凌洳仙但是誓死不讓他踏出書房一步般,死死的守在門口處。
“你不要逼本宮動手。”
百里淵的怒氣已經(jīng)浮現(xiàn)在了臉上,甚至都懶得再遮蓋自己現(xiàn)在在的不耐,抬手就想要把凌洳仙從自己面前撥開。
“你不要告訴我,你現(xiàn)在還要去找那個青樓女子?!?p> 凌洳仙錯愕的看著面前一臉冷漠的男人,她甚至覺得這樣的百里淵十分陌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百里淵強打著精神接話,“最開始本宮已經(jīng)說過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是你根本就沒有給本宮一個解釋的機會?!?p>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再聽解釋了。”
“讓開!”
冷哼的這一句非但沒有讓凌洳仙讓開,反而是讓她更加執(zhí)著的雙手打開穿在門上硬是攔著百里淵不讓他出去。
“本宮有要事要去處理,如果耽擱了,你負擔得起后果嗎?”
“我才不管你是要去處理什么,你就是一定是要去青樓找那一個狐貍精!我才不會讓你得逞的!”
凌洳仙咬緊了牙,雙手死死的攥在門框上,大有今日不讓百里淵出門的意味。
“本宮說的話,你最好還是記住。”
百里淵低頭看著面前的女人,只不過已經(jīng)再也沒有之前溫柔的語氣。
“滾!”
對于凌洳仙的糾纏,他終于是感到了不耐,伸手對著她的肩膀處一推,便讓她重心不穩(wěn)向后摔倒而去。
“啊!”
凌洳仙從來沒有洗過舞,現(xiàn)在這樣一推,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去,雙手撐著地面。
誰知道竟然是下半身先著了地,她小腹猛的撞擊了一下地面之后,小腹處傳來了一陣,仿佛撕碎身子一般的疼痛。
“啊……”
凌洳仙疼的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蜷縮在地上,嘴里邊幾乎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她滿頭大汗,但是卻只有喉嚨里頭下意識的在呻吟著。
“又在那裝什么?”
百里淵此刻卻沒有上前去攙扶她,反而是冷眼旁觀,甚至抱起了手津津有味。
這一幕又讓他想起了,那一次在皇后面前辯解的場面。
凌洳仙淚眼朦朧的朝自己哭訴說孩子沒有了,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的知道,太子府上根本就沒有養(yǎng)貓,恐怕他還會信了凌洳仙的鬼話。
眼下看來,恐怕情況也差不多。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凌洳仙的臉色,在一點點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