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殿后,羅青的心情反而輕松了。
把一切放在臺面上說開總比藏著掖著好。
他明白圣上的意思。
這是要讓自己查案,而他本人又不會出手,并且還不會阻止劉都校他們出手。
美其名曰為:
賭注就應(yīng)該有點挑戰(zhàn),如果羅青連劉都校都對付不了,那就趕緊乘早認(rèn)輸吧。
而目前。
羅青最重要的任務(wù)還是找到他的二伯羅港。
他想知道法場上死的那個羅宰執(zhí)到底是不是父親。
同時他也想向羅港詢問一些羅宰執(zhí)被抓之前的事情。
比如為什么向遼、夏偷買軍火?偷買的軍火又去哪了,干什么了?還有什么異常調(diào)兵行為又是怎么回事?
長吁一口氣,羅青感覺自己身上的擔(dān)子更重了。
他現(xiàn)在不僅是為了羅宰執(zhí)、羅家,更是為了自己、大宋。
這么多的軍火如果被一些起義軍拿到,那可真就大事不妙了……
如今宋江等人在河北路聲勢浩大,南方更有蠢蠢欲動的方臘。
雖然他們大都不足為患,但是北方的遼國、西北的夏國,就連遼東的女真都對大宋這塊肥肉垂涎三尺。
唉,按照時間來算,北宋離靖康之變不足六年。
本來。
羅青以為文武雙全的父親能改變大宋的現(xiàn)狀,最起碼不會讓六年后的靖康之變發(fā)生。
但如今。
汴梁最有能力的羅家已經(jīng)大難臨頭各自飛。
羅宰執(zhí)就算沒死,也不會再受到重用,甚至都不會再在汴梁出現(xiàn)。
因為明面上,他已經(jīng)因反叛被斬,而他本人不管死沒死,羅宰執(zhí)這個身份肯定死了。
越想越嘆氣、越悲哀,羅青忍不住地握緊拳頭。
難道一切都像師傅老鬼說的那樣,歷史大勢不可違?
此刻。
羅青非常不服!
他想反抗自己的命運,更想反抗大宋的命運!
多么繁華、充滿回憶的汴梁城,莫非自己就要眼睜睜看著它被金人擄掠!
同時,他也非常清楚福金在未來的命運。
所以。
他更要反抗歷史,逆天改命!
不僅是為了生活了七年的汴梁城,更是為了心中的大宋與福金,還有父親、羅家以及晴兒、心兒她們的未來!
想到這。
羅青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指甲狠狠地插進肉里。
恍惚間。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福金的寢宮。
還是熟悉的模樣!
羅青看著奢華如常的寢宮,露出了欣慰的賤笑。
羅家媳婦的房間里,怎么可以不充滿金銀玉器!
薛清膚一見大哥回來了,趕忙放下畫眉筆,站起問道:“怎么樣了?問出真相沒有?”
羅青看著化了一半眉的薛清膚,當(dāng)即大笑起來,“小四,你能不能把眉毛整好再跟我說話,你看你那滑稽模樣!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
薛清膚如女子般惱怒地上前拍打著羅青的肩膀,話語中充滿了幽怨,“大哥,人家不是擔(dān)心你嘛!你還在這嘲笑人家!人家真生氣了呦!”
聞言。
羅青全身亂起雞皮疙瘩。
他最怕小四搞這一套!
你說他一個大男人為什么一生氣撒嬌就這么娘娘們們!要是真生氣的話,干一架不好嘛!
羅青不斷地將薛清膚的小手從自己胸口上拉開,并接連求饒道:“小四,四哥,我錯了行了行,求求你放過我吧,咱能不能別這樣……”
沒曾想薛清膚不僅不消停,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
只瞧他拉開身上的宮女裝,一把握住羅青的手就往里面塞,而且口中還不斷地向內(nèi)屋嬌嗔道:“哎呀!駙馬非禮了!駙馬偷人了!哦…好疼,駙馬請你憐惜清膚……”
“???”
羅青一臉懵逼地看著薛清膚的騷操作。
這時。
他才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小四的手勁好大呀!怎么沒見他打敵人時用過這么大的手勁!
真就內(nèi)戰(zhàn)內(nèi)行,外戰(zhàn)拉胯唄!
正當(dāng)周圍宮女無不趕來看熱鬧、捂嘴偷笑的時候。
延慶公主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內(nèi)屋里沖了出來!
什么!羅哥哥又偷人了!還是光天化日在我的寢宮里偷人!
叔可忍,嬸嬸不可忍!氣死我了!我要咬死羅哥哥,看他還敢不敢偷人!
結(jié)果。
出門一看。
延慶公主先是懵愣,而后是前仰后合地捂嘴偷笑。
薛姐姐又開始逗羅哥哥了,看他們吵架可真有意思!
羅青無語地看著這一切,但手卻怎么也抽不出來。
旋即。
他想出了一個反制辦法,并露出了一臉壞笑。
一見大哥壞笑,薛清膚的嬌笑瞬間凝固,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在當(dāng)今汴梁城中無人不知這樣一句戲言:羅青一笑,爹媽完蛋。
大哥一旦壞笑絕對會損人損到家!
薛清膚正擔(dān)憂著,胸口上的疼痛不禁讓他放開手,厲聲尖叫道:“哎呦!疼!疼!別掐了!我認(rèn)輸!”
面對這么一個整治小四的好機會,羅青可不會放棄!
他要讓小四徹底不再干這種另他惡心的蠢事!
越掐越狠,直至薛清膚也開始用他更長的指甲掐著羅青的胸口。
隨后。
兩人互掐互叫的名場面誕生了。
作為汴梁五俠之首,羅青才不會首先放開手認(rèn)錯!
小弟都整治不好了,他還怎么當(dāng)這個五俠龍頭!
作為青樓的一代天嬌,薛清膚要為女人而戰(zhàn)!
掐人是她們女人的專利,男人休想在這方面戰(zhàn)勝她們!
就在兩人互不相讓的時候。
延慶公主朝他們腹部一手掐一個,直接讓兩人松手大叫。
“羅哥哥,鬧夠了沒有!你還是當(dāng)大哥的,有點大哥的威嚴(yán)行不行!”
羅青看著胳膊肘往外拐的延慶,吃味地說道:“你還是不是我羅青的媳婦,怎么竟怪我、不怪他!”
“因為薛姐姐沒有錯??!都是你欺負(fù)薛姐姐!”
薛清膚與延慶公主互拍了一掌,“對對!都是你這個大惡人欺負(fù)我這個小女人!”
“女人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麻煩動物!”
羅青的抱怨瞬間引來了兩個“女子”的混合雙打。
在打舒服后,薛清膚認(rèn)真地問道:“到底怎么樣了,圣上他怎么說!”
聽到這話。
羅青捂著疼痛的部位,聳肩道:“還能咋說,繼續(xù)讓我查案唄?!?p> “就這么簡單?難道圣上相信羅宰執(zhí)沒有反叛?”
“當(dāng)然不相信!只不過我跟他下了一個這方面的賭注?!?p> 薛清膚瞥了一眼把玩玉器的延慶公主,小聲再問道:“輸?shù)拇鷥r是什么?”
這次,羅青沒有回答,而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