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桿上多嘴”
“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滋味”
……
臥室傳來了無量聽不懂的歌聲,打斷了他繼續(xù)觀察氣團的打算。
一夜的時間對于修煉來說實在短暫,記憶僅僅恢復(fù)一點,真氣也不過恢復(fù)了兩分。
那是某歌星的歌曲,也是鬧鈴,因為二女在兼職,所以設(shè)有鬧鈴。
二女還是有些小擔(dān)心,還好一夜相安無事。
“咔咔”響了兩聲,反鎖的閨門輕輕開啟,伸出一小腦袋來,大眼睛滴滴轉(zhuǎn)。
琴桑穿著心愛的小老虎睡衣,看著盤坐在沙發(fā)上的無量,瞳孔放大、小嘴張了張,甚是詫異,最終還是沒有出聲,便縮了回去。
這一切都被無量悄悄的看在眼里,差點沒忍住從沙發(fā)上傾倒下來。
一陣淅淅索索和兩女的嬉鬧之聲過后,兩人都穿上工作裝走了出來,開始洗漱。
這時候無量已經(jīng)站了起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在舒展著四肢。
琴桑狠狠的說道:“你就在屋里,不要出去,萬一被鄰居看到,本姑娘的清白不保,繞不了你”。
“我們下午不上班,中午回來做午飯,然后去派出所。”唐婉兒溫柔的補充道。
吃過早飯兩女就走了,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也不用擔(dān)心,那家伙的天書和寶劍的寄存證明還在自己手里呢。
琴桑出門之前特意的翻出了字典丟給無量,還再三囑咐不能進她們閨房。
打開了電視機,唐婉兒耐心的教會他使用遙控板。
二女感覺無量的行為舉止實在太過怪異,學(xué)一學(xué)正常的言行舉止很有必要,也了解一下身邊的事物。
無量了然,他還記得坐車的時候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記憶一時之間也急不得,不如先了解一下這所謂的簡體字,和風(fēng)土人情。
“這玩意兒小爺可看不進去”,無量說完就把字典隨意的扔在一邊,突然就想起了琴桑咬自己的狠勁,又連忙撿起來放好。
剛恢復(fù)一點記憶,無量的性格已經(jīng)開始找回來了,有些不羈、隨意。
不知為何十方山的守護圣獸,竟然放縱他在任意妄為,他就是那十方山的少爺。
一人一鳥橫行霸道,靈獸被作弄、欺負了個遍,也不敢還手,廢話!圣獸庇護的存在,誰敢動他一根毫毛。
當(dāng)然并未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也就是玩耍、胡鬧,一個人在那十方山太過無趣,當(dāng)然得找點樂子。
“還是梳理下亂七八糟的事情吧!也計劃一下以后。”無量自言自語。
手下有幾件事情,記憶已經(jīng)開始恢復(fù)了,然后就是靈氣。
這個地區(qū)的靈氣實在太多稀薄,一個晚上也才恢復(fù)兩成真氣,得找找看有沒有什么靈石,靈草之類的天材地寶。
還有,總不能一直吃琴桑、唐婉兒吧!得想個法子掙點他們說的錢。
再有孫善、王侯二人,無量確定這兩人不會就這么輕易的算了,后面不知道還有什么陰謀詭計,得提防著點。
隨意的調(diào)節(jié)著電視頻道。
“哦,原來此地之人習(xí)慣如此交談”,無量自言自語,然后跟著電視上學(xué)了起來。
“你他媽誰???”
“好你個孫子!”
“來啊,打我?。 ?p> ……
雖說頗有新鮮感,卻驅(qū)逐不了他心中的百無聊賴。
一個人的日子自己過了那么多年,雖說寂寥,卻也不是這般難熬。
是?。∫粋€內(nèi)心孤獨的人,嘗過了期盼已久的溫暖,骨子里的溫暖,便是片刻也不想失去。
人終究是群居動物,沒有誰天生就該孤獨。
……
終于,傳來開門的聲音,無量一陣欣喜。
他開始明白,為何時日那般難熬。
抬頭望去,門開,也打開了他心中的那扇門,豁然開朗。
二女有說有笑走了進來,琴桑左手提著一個袋子,右手握著劍。唐婉兒提著一些菜。
琴桑揚了揚手,示意劍取回來了,唐婉兒微微一笑向廚房走去。
“把這個換上,一會兒去派出所查查你的信息,本姑娘可養(yǎng)不起小白臉”琴桑瞪了無量一眼說道。
琴桑的風(fēng)格和唐婉兒如此迥異,嘴上從不饒人,做事又是這么盡心盡力。
無量打開看,原來是衣服,雖說有些奇怪。
他期待這一刻多久了,期待能有個說話的人,可以分享喜悅和悲傷,哪怕是偶爾拌拌嘴也好。
竟然不知不覺,就走進了這樣的生活之中。
昨晚的記憶回來,也帶回了十五載的孤獨,那明明在夕陽下,卻渾身冰冷的感受太過苦楚。
他似乎開始明白自己為何酒量那般好了,還一直以為是真氣可以化解,那點酒和自己常喝的百果酒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思緒飄忽不定,良久。
看著唐婉兒端著菜出來,老遠他就聞到了誘人的香氣。
這一刻,在常人看來再普通不過的一幕,他竟有些動容,甚至有些虛幻。
他真的孤獨太久了。
琴桑感受到無量熱切的目光,心里有些發(fā)毛,丟一下一句:“洗手吃飯”,逃進了臥室。
唐婉兒頭埋得低低的,不敢視人。
“吃飯,吃飯”,琴桑走出來說道。
就這樣三人陷入沉默,開始吃飯。
“我們可以這么一直下去嗎?”無量突然抬頭說道,他的語氣像一個期盼糖果的孩子,聲音不自覺的變得軟弱,臉上一片向往。
“你這家伙想什么呢?混蛋”,琴桑本能的抬起頭罵道。
唐婉兒雖然害羞也是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在她感覺中無量不像一個輕浮的人。
二女,看著此刻的無量,一臉的真誠,滿臉的期盼,眼中竟還帶著一絲祈求之意。心底里自然的生出不忍,本能想要答應(yīng)眼前這個孩子一樣的他。
唐婉兒張開嘴“好啊”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要是這一句能現(xiàn)在說出來該多好,也不會留下那么多的遺憾。
琴桑搶先一步說道:“你這家伙想什么,這么好吃的飯菜堵不住你的嘴。”
見無量臉上盡是落寞,低下頭不說話,琴桑心中莫名一痛,脫口而出說道:“好啦、好啦,一起、一起,你這混蛋可別有什么非分之想”。
“真的嗎?”無量眼中閃動著希冀的眼神。
琴桑咬牙切齒的說道:“還吃不吃飯?”,說完舉起筷子作勢欲打,只是她臉上分明是一臉的嗔怒。
“吃、吃、吃”
要是十方大山里的數(shù)萬靈獸看到這般情節(jié),不得高興的跳起來啊。惡人還得惡人磨?。?p> 無量感覺異常的溫馨,比依靠在石頭上,喝著悶酒曬著太陽還要溫暖。
飯后,無量換上了T恤、牛仔褲,依然想把頭發(fā)挽一個髻,二女當(dāng)然不同意,看起來也太異類了,只得一頭烏黑長發(fā)披肩。
二女皆是羨慕不已,這發(fā)質(zhì)也太好了,以至于有了后面的對話。
“量妹,走吧!咋三姐妹去派出所?!鼻偕j庩柟謿獾恼f道。
唐婉兒掩嘴輕笑。
無量羞愧欲死。
又覺這一切恍然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