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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品小師妹

40 夢

急品小師妹 長峰先生 2067 2020-03-29 10:44:06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天已經(jīng)被聊爛了,澹臺隱只能趁著許鐘雄沒有發(fā)火之前一腳踹開大門,奪門而出。

  身后的鐘雄并未阻攔,雖然他是滿肚子的火氣,可他的身份擺在這里不至于和一個娃娃過意不去。鐘雄想的是,你小子竟然帶我兒子不學好,你是什么功夫就敢?guī)е业膬鹤舆^野人溝?倘若不是我兒子許飛福大命大,現(xiàn)已成了野人溝里一只孤魂野鬼。不過既然兒子沒事,姑且也不要去和他計較。

  大家不約而同的不再繼續(xù)談論這個突然闖進來的澹臺隱,另外兩名刀斧手勢利眼的厲害,一個勁推脫與澹臺之間的關(guān)系。澹臺出門,徑直來到前院去找他的喜兒。

  喜兒站在寒風中,與另外三匹戰(zhàn)馬比起來顯得矮小、瘦弱很多。澹臺不由得落下淚來,牽著喜兒的韁繩走出凌霄鏢局大門,街道上空蕩蕩的除了風什么也沒有。鼻子一酸眼淚莫名得從眼眶中洶涌而出,倒不是受到了什么物質(zhì)上的損失,只是心里難受,憋屈。

  總不能在大街上,風雪這么大想要趕路也是不太可能,索性還是回到原來的店房。店小二見有客人來了慌忙擦抹桌案,大雪封山的天氣本就沒什么客人,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客人。

  澹臺在大堂里烤火,店小二忙不迭的先解釋,“客官,這大雪您也是看得見,咱們這兒真沒什么好酒好肉招待。”

  “不用好酒好肉,有吃的就行,我等雪過去再走。”,擦了擦凍住的眼淚,“幫我喂好那匹馬就行了。”

  “得嘞客官,您還是住上次那間房?”

  澹臺點頭,“隨便吧,我累了,要稍微休息一下。晚餐隨便弄兩個小菜,再來一壺酒,在那之前不要打擾我?!?p>  說完,沒用店小二領(lǐng)著,他自己順著樓梯摸到二樓最里面的一間客房。這間客房并不算上房只能算是比較整潔的一間,他口袋里的銀子也只夠住這樣的客房了。鉆進屋子,店小二用鐵筷子夾來一燒的通紅的火盆。風雪雖然很大,屋子里卻不是特別的冷,澹臺也沒去挪動那火盆的位置,胡亂躺在床上睡著了。

  匆忙之中睡眠最容易做夢,在睡熟之前腦子里又全是各式各樣人丑陋的嘴臉,不做夢是很難的。這一覺他睡得很難受,接二連三,半睡半醒之間,幾乎翻一個身就做一個不一樣的夢。被夢境折磨大概到傍晚時分,屋外的風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鹋枰呀?jīng)熄滅,澹臺隱倒是滿頭大汗,他做了好多噩夢。他夢到一伙山匪不僅抓住了他們還要把他們扒皮抽筋,這倒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山匪一個個穿著平民百姓的衣服,一個個人的臉是那么樸實無華,嘴巴里說的確是扒了他的皮點天燈一類恐怖語句。他還夢到自己和許飛被一同掛在那桿大旗上,烈日當中,他們要活活曬死這兩個人取樂。太陽照耀他們,嘴唇干的留出血來,下面的山匪穿著百姓的衣服梳洗耕作,不時抬頭看看他們,發(fā)出一種夜貓子似的怪笑。

  當然他還夢到了凌云秀,這一夢記憶尤其清晰,他夢到凌云秀穿著紫紅長袍。頭上是金珠琉璃的鳳冠,身上是鑲著金線大紅長袍,袍子的拖尾足有七八尺長。而他則跪在大殿之下,凌云秀一聲令下,刀斧手猛地落下手里的鬼頭刀。夢醒了,他渾身都是汗。

  店小二非常合時宜的敲門,“客官,您的飯菜做得了,您是下樓用餐還是給您送到屋里?”

  “送進來吧?!?p>  澹臺隱揉了揉眼睛,頭痛難忍,四肢也有些僵硬。早知道會這樣就不睡這一覺了,半想睡半不想睡的入了夢,結(jié)果搞成這個樣子。店小二貓著腰,一碗蛋花湯、一碟咸菜還有一小盤醬牛肉。白米飯和兩個大饅頭,外加一壺小燒酒,澹臺隱覺得這些東西格外親切。

  一看到食物頓時兩眼放光,他的百寶囊里還有一只沒吃完的燒雞,吩咐店小二給剁了端上來。大雪封山的天氣,既然走不了,何不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呢?既沒人作陪也無妨,澹臺隱本就沒有朋友。因為沒有朋友,所以他知道大師兄和小師妹對他來說是多么重要。至于師父,那已經(jīng)超出了朋友的范疇,如同再生父母一般,就要另當別論。

  所以當大師兄離家出走以后澹臺隱總是做噩夢,他總覺得大師兄這一走自己少了一個最知心的朋友。大師兄為人比較木訥,很少說話,可每逢與他搭話他也不會愛答不理的應付。小師妹,她是個好女人,只是有些毛躁,像個男人。澹臺隱品著杯中酒,噗嗤一聲笑了,心想道或許我比凌云秀更像個女人。

  迷迷糊糊的喝了半壺酒,他不勝酒力可今天確實越喝越清醒。本想再向店小二要一疊花生米下酒,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澹臺以為是店小二,滿不在乎的應了一聲,“進來?!?p>  門開了,澹臺沒朝門那頭看,因為他正固執(zhí)的欣賞窗外雪景。

  “再來一疊花生米?!?p>  “花生米沒了?!?p>  “沒了?那就再來一疊醬牛肉吧?!?p>  “醬牛肉只能吃四兩?!?p>  澹臺納悶,一回頭發(fā)現(xiàn)來人不是店小二,這人身高和貓腰的店小二差不多。穿著一身黑白分明的勁裝,袖口和褲腳用布帶子綁著,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金簪別頂渾身上下緊趁利落背后背著一把二尺多長的小片刀。

  來人正是小溫侯許飛。

  許飛把牙一呲,“牛肉吃多了是要漲肚的,我爹說牛肉最多吃四兩?!?p>  “你爹是許鐘雄?”

  “那是我親爹?!?,許飛毫不客氣的扯過一把椅子坐下。

  澹臺問,“你還有后爹?”

  許飛岔開話題,“你這喝了酒,臉上有了血色,好看多了?;钕駛€大姑娘?!?p>  “你怎么來了?”,澹臺關(guān)上窗戶,“你爹不是說你受了驚嚇,正在療養(yǎng)調(diào)息嗎?”

  “我爹給我關(guān)在小黑屋了,不過他關(guān)不住我,我就出來啦?!?,許飛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我看到馬圈里面的喜兒,就知道你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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