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能量消耗殆盡,昏躺在擂臺上一動不動,就像一條待宰的魚。伏從文此時也是疲憊異常,搖搖晃晃走向阿木。
“殺了他!”
“殺了他!”
……
擂臺上是一群又一群的野獸和瘋子,喊聲震天響,沖擊著伏從文的大腦。
伏從文走到阿木身旁,手中幻化出月之鐮,鐮刃離阿木的脖子只有0.1毫米。
“服不服?”伏從文有氣無力地問。
阿木緩緩睜開眼睛,似是想要開口說話,終是精疲力竭,無法發(fā)聲,遂閉上眼睛,微微挺了挺胸膛。
意思是,要殺要剮,隨你便。
嗯,是條漢子。
伏從文點點頭,說道:“阿木,你不是說你是要拿武道大會第一的男人?”
阿木聽見這句話,又睜開眼。
憤怒的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哎呦喂!”
伏從文一屁股坐到地上,右手月之鐮仍是抵著阿木的脖子,另一只手揉揉自己的脖頸與肩膀。這一番打斗,說出不的暢快與疲憊,伏從文真想像阿木那樣,躺到地上,美美地睡一覺。
伏從文看著阿木,說道:“你既是要拿武道大會第一的男人,就這么輕易被我打敗了?既然如此,就收回那句話吧,聽著,我,伏從文,才是要拿武道大會第一的男人?!?p> 阿木瞳孔微縮,嘴角一陣抽搐,隨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終是又趴下去。
伏從文故意刺激他:“怎么,還不服氣?那就爬起來與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p> 伏從文的話,看臺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有人罵道:“小子,你是不是傻啊,不趁著這個機(jī)會趕緊殺了阿木?墨墨跡跡,還真是從女人堆里出來的。”
有人反駁道:“你急個屁,我看伏從文這小子是在貓玩老鼠,知道貓怎么玩老鼠嗎?吃掉之前,總先要戲弄一番?!?p> “咦,的確像是呢?!?p> “……”
幾分鐘后,阿木終于能開口說話,身體卻仍不能動彈。只聽他說道:“伏從文,你廢什么話,要么就趕緊一刀殺了我,要么就等我恢復(fù)能量,咱們再決勝負(fù)!”
“好!我等你恢復(fù),咱們再打一場。”伏從文說著,手中月之鐮消逝不見。
四周看臺上,無不嘩然一片。
伏從文在眾目睽睽之下,也躺到地上,頭枕雙臂,翹起二郎腿,搖晃著腳尖。
嘴里還哼起了小曲兒。
一首《青城山下白素貞》,悠哉悠哉。
阿木不禁一愣,問:“你不殺我?”
伏從文說:“我也不殺好人?!?p> 阿木說:“我不一定是好人?!?p> 伏從文說:“你看我這首歌好聽不?”
阿木又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好聽個屁,娘里娘氣的,不像個男人?!?p> 伏從文不高興了:“娘怎么了?你不是你娘生出來的?你娘不是你娘的娘生出來的?娘是萬物之源,天地之母啊。”
伏從文這么說,阿木笑道:“我看你是被月華之鐮那些女人給洗腦了吧。”
……
就這樣,伏從文與阿木,兩個人躺在地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聽得看臺上幾萬人莫名其妙,又不禁怒火中燒。
“這兩人在說啥?”
“說什么娘是萬物之源,天地之母。”
“不是,是前一句?!?p> “你不是你娘生出來的?你娘不是你娘的娘生出來的?”
“不是這句,再往前?!?p> “前你媽啊,我怎么記那么清楚?!?p> “我想起來了,那個伏從文剛才說‘我等你恢復(fù),咱們再打一場?!懵犅犨@是人話嗎?等阿木恢復(fù)起來再打一場?有這樣的規(guī)矩嗎?把咱們當(dāng)猴耍呢?!?p> “就是啊,再打一場算是怎么回事,咱們的投注怎么算?”
“我把我的兩百萬都壓阿木身上了,我堅決贊同他們再打一場!”
“打個屁,若以后生死場都像他們這般,還怎么下注呢?敗了就是敗了,那個S級不殺阿木,不如我們?nèi)ヌ嫠麣⒘税⒛荆劷鸷臀锲芬惨治覀円话??!?p> “哇,說得有理!”
“走?”
“走?”
“走!”
十來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竟真的相互慫恿著,從看臺跳到擂臺。
“你們干啥?”伏從文不禁問道。
他說著從地上坐起來,也扶著阿木坐起來,靠著擂臺邊僅剩一根的漆紅臺柱。
“干啥?當(dāng)然是替你殺了阿木啊?!?p> 其中一人說道。只見那人身形魁梧,滿臉橫肉,手中拿一根狼牙棒,棒上根根獠牙閃閃發(fā)光,竟然是真的狼牙。
此時,又有十幾個裝備人受到鼓動,想分一杯羹,紛紛從看臺跳進(jìn)擂臺。
伏從文站起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挺胸抬頭地走在那些人面前。無奈個子不夠高,氣勢上先被壓倒了。
手拿狼牙棒的人說道:“小子,你既然下不了手,我們便替你殺了阿木,獎金和物品要分我們一半。”
伏從文嗤笑一聲,說道:“想得倒美,我打了半天,你們來撿現(xiàn)成的?”
那人亦是冷笑一聲:“那不然,我們只好將你一塊打死?!?p> 伏從文哈哈大笑,指著周圍二三十人:“別看你們?nèi)硕啵_定能打得過我?”
說歸說,笑歸笑,其實伏從文心里慫得一逼。媽的,面前這群人個個形貌怪異,長相沒一個正常的,誰不怕啊。
不過伏從文還是有些底氣的,畢竟自己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何況還有師傅在呢。
不過,伏從文這么指了一圈,倒真有人膽怯地往后退縮了一步,畢竟剛才他與阿木的一場惡戰(zhàn)眾人都看在眼里。
多數(shù)人人心里的算盤是:反正人多勢重,打得過混口湯喝,打不過拔腿就走。
手拿狼牙棒的人,狠狠地瞪了眼往后退縮的人,罵道:“沒出息的東西,要滾趕緊滾,省得一會兒分我們的獎金?!?p> 隨即又朝四周看臺朗聲說道:“大家別怕,這小子剛剛經(jīng)過一場苦戰(zhàn),此時能量頂多恢復(fù)了一半,我看他融刻不高,品級也沒多少,今天咱們一擁而上,還怕打不過他一個黃毛小子不成!”
眾人均點頭,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看臺又跳下來幾十個人,不過更多的人則是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只聽他們吆喝著:“廢什么話,趕緊打啊。”
“都是爺們,能動手盡量別逼逼!”
“你們趕緊打,打得兩敗俱傷,我們好漁翁得利啊,哈哈哈。”
“你個笨蛋,說出來干嘛!”
“……”
此時,阿木扶著臺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伏從文說道:“伏從文,我不會連累你,要么你現(xiàn)在殺了我,我的錢和東西都是你的。要么就閃開,讓我殺了這群不長眼的狗崽子。”
阿木甫一站起來,眾人立刻往后退。
又見他面色蒼白,形容枯槁,十分恢復(fù)了不到一分,又往前逼近了不少。
拿著狼牙棒的人哈哈大笑,說道:“我說S級,你是自己滾呢,還是讓我們把你和阿你,一塊兒打死?”
伏從文往阿木身前一站,說道:“阿木是我的手下敗將,要殺也由我來殺,哪兒輪得到你們。不過,既然你們這么殺他,不如就先殺了我磨磨刀吧?!?p> 嘶……
眾人心中一凜。
特么的碰到個硬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