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掌門的話音一落下,一道雷光瞬息而至,到了廖星河身前不足一尺處。
他沒有慌張,眼睛都沒眨一下,很淡然的揮出一道湛藍劍光。
嘣!
雷霆之箭與雷電之劍互相撞擊,在空中僵持,滋然的雷電有如撒網(wǎng)一般擴散,將周圍的地板擊碎、燒焦,一陣陣氣浪炸開,風(fēng)云起,雷電至,擂臺周邊的觀眾忍不住登登登倒退。
場中兩人各自收起了輕視之心,互相戒備,他們都已經(jīng)明白,對方不好對付。
廖星河御風(fēng)而起,道袍下擺隨風(fēng)搖曳,他抬手一揮,空中的飛劍一分為三,呈成品字形疾速奔馳,很快就到了安迢面前。
安迢手持大劍,踏裂石板,極速沖了過去,劈開飛劍。
他將力量催動到極致,劍身上燃起火焰,流動著灼熱的蒸汽,帶著點燃一切的威勢。
當當當——
安迢咆哮,揮動大劍阻擊,不斷打擊在飛劍的側(cè)面,化解沖擊力,改變飛劍的方向。
響聲振聾發(fā)聵,火星四濺,雷火爭鋒。
兩人殺的非常激烈,在他們所路過的地板全都碎裂,塵煙彌漫。
“來的好——”
看到安迢沖上前來,廖星河長嘯,周身體表浮現(xiàn)一層神秘能量,力量暴漲,巨力之術(shù)的狀態(tài)加持。
當!
他抽出長劍橫斬,將大劍險些震飛。
安迢不光是虎口,所有手指間都有裂痕,流淌出殷紅的血,這是被巨大的力量震的。
安迢極盡所能,提升速度化成旋風(fēng),每一次騰挪與斬動都非??膳?。
場下眾人可以看到,火紅的大劍更恐怖了,跟長劍碰撞時帶著烈風(fēng),讓廖星河忌憚不已。
疾風(fēng)加持,安迢的速度非常驚人,哪怕是一張紙都可以割裂血肉,更何況是一把鋒利+2的極品武器,殺傷力暴漲。
尤其是安迢還有一雙迅捷+10%的鞋子,劍光數(shù)十重,一招又一招的滅絕劍法向前劈去,讓廖星河瞳孔都收縮了。
鐺鐺鐺······
廖星河揮動長劍不斷招架格擋,擋不住就靠身上法寶防御,一時間到也沒有陷入劣勢,只不過沒有空暇再去操縱飛劍了。
安迢提速,近乎瘋狂,斬出一道金色劍氣。
呲呲呲······
接連數(shù)聲響起,劍氣劃破廖星河的法衣,斬出一條條的裂痕,靈光碎裂。
一時間,他的法衣碎成布條,翩翩公子頓時成了乞丐模樣。
觀戰(zhàn)眾人心頭震撼不已,那可是高級法衣啊,居然被人輕易斬碎。
不過也就是高級法衣才能抵擋金陽斬的震蕩之力,否則廖星河被眩暈,那這場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戰(zhàn)場中,安迢皺眉,這個萬象門弟子太可怕了。
要知道,狂風(fēng)狀態(tài)與逐浪履的迅捷疊加,他幾乎將速度提升到當前等級的極致,對方竟然擋住了。
現(xiàn)在,狂風(fēng)姿態(tài)和金陽斬都進入冷卻,無法動用,而廖星河還有飛劍,還有法寶,一旦讓他喘息過來,那時候就該迎來他的瘋狂反擊了。
“哼·····”
廖星河冷哼一聲,眼眸森森,法衣被毀,碎布飄零,讓他覺得受到侮辱,堂堂萬象門的隱世少主,俯視所有人,現(xiàn)在居然吃了這么大的虧。
當當當!
他雖然失去法衣護體,但安迢的速度明顯下降,威脅爆減,這讓他有機會拉開距離動用飛劍。
“廖星河后勁十足,這番猛攻如果不能定出勝負的話,那個人會有危險!”
觀戰(zhàn)的人中有眼力高超之輩,做出這樣的判斷。
李冰雪的美眸隨著場中那道身影打轉(zhuǎn),心提到嗓子眼,因為她看到安迢頹勢漸顯。
三柄飛劍縱橫穿插,安迢拼盡全力抵擋,可速度下降太多,一道劍光從他的腋下斜斜飛過,將他側(cè)肋骨割得生疼。
嘶!
他倒吸了一口氣,疼的齜牙咧嘴,但雙手上的大劍卻不敢有絲毫懈怠,快速揮動,擊歪飛劍,確保自己安全。
廖星河也不敢放松,好不容易拉開距離,他豈能輕易饒了安迢,靈力瘋狂運轉(zhuǎn),劍芒更盛,飛劍上又亮起了雷光。
對方有了雷電加持,安迢的處境一下就艱難起來。每次挑開飛劍,雙手上便有雷電涌來,讓他麻木,讓他反應(yīng)遲緩。
一道銳利的寒芒切開其上臂的外衣和血肉,飛濺的鮮血中露出深可見骨的創(chuàng)口。只此一擊,安迢的手臂就抬不起來。但他不吭不叫,只一個勁地后退,強攻已經(jīng)不可取,只能暫避鋒芒,嗑藥!
廖星河的飛劍并未立時追擊,他巴不得拉開距離呢,這樣更穩(wěn)妥,心里醞釀著毒計。他激活頭冠自帶的法術(shù),一道靈光自頭頂傾瀉,瞬間將他裹成粽子。
有了這層保障,他可以全力施為,不用忌憚雷霆箭的威脅。他一邊控制飛劍追逐安迢,一邊暗自積蓄靈力,運轉(zhuǎn)法決凝聚法術(shù)。
這樣一心二用是廖星河的壓箱絕活,劍法雙修說的就是如此。他丟出一個冰面術(shù),安迢那邊的青石板上凝結(jié)了一層薄冰。
這不是什么高階法術(shù),卻讓安迢一下陷入險境,一個踉蹌不穩(wěn)間,他右肩上被鑿了窟窿,劇痛無比。
這種情況,他不嗑藥就是傻子,兩瓶精血巫藥下肚,身上的傷口立時好了不少,至少行動無礙。
廖星河攻的兇猛無比,一邊操縱飛劍穿插襲擊,一邊用低階法術(shù)影響安迢的速度。他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想要一點點擴大優(yōu)勢,奠定勝利。
不過令他奇怪的是,安迢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卻越戰(zhàn)越勇。他心想這人難道是玄鐵鑄成的?
安迢面色狠戾,威脅小的攻擊放棄閃避,爭取時間射出雷霆箭,一點一點拉近距離,扳回劣勢。這個萬象門弟子太恐怖,他不得不瘋狂嗑藥,穩(wěn)住血量。
李冰雪望著場上不斷廝殺的那道血影,內(nèi)心震撼無比,這人就好像是一只太古兇獸,永遠不知疲倦,無論受多少傷,灑多少血,誰也不能讓他停止攻擊。
“??!”
安迢大吼一聲,不顧左側(cè)飛來的劍,射出數(shù)十道金色箭矢。銳利的劍光劃過肚皮,鮮血飛濺,他連忙捂住肚子,阻止里面的東西冒出,同時咬碎了一瓶恢復(fù)藥劑。
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場下的人看得心馳神往,紛紛贊嘆兩個驚艷的弟子。無論是安迢還是廖星河,都是一等一的強者,他們認同,為他們歡呼,恨不得自己也上場殺個痛快。
安迢再次慘叫,后背被劍光割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疼的發(fā)酸。不過廖星河也不好受,烈陽箭矢很強,玉冠法器裂開,又一件寶貝被回毀,他的心里在滴血。
靈光在腰間閃耀,瞬間形容一個靈力罩子,再次護住廖星河周身,又是一件防御法寶。
場下眾人嘩然,雙目通紅,嫉妒無比。
“無恥,又是護體法器。”羅萍神色鄙夷,說道。
“難不成這廖星河是萬象掌門的私生子?這三件法寶,可都是上等貨色,每個至少值二三十萬靈石?!碧燔梢粋€護持長老說道。
“修行巫妖之道,不能使用法寶,安迢太吃虧了?!睂幇渍f道。
“我看呀,他堅持不了多久了?!眹莱钫f道。
洛蕭點頭,第一個贊同,其他人紛紛默然。在他們看來,安迢身上十多處傷,必然體力大幅下降,而廖星河除了衣服破損,幾乎毫發(fā)無傷。這場戰(zhàn)斗越拖越對安迢不利,局勢的天平已經(jīng)向著廖星河偏移。
只有廖星河知道,安迢就像沒受傷一般,越戰(zhàn)越勇,敏捷之強,力量之大,遠勝比試開始時候。他心想:這人的身體是玄鐵金精澆鑄的不成?為什么受了如此多的傷,行動反應(yīng)依然不受影響?
他不會知道,安迢只要血量不為0,這些不帶控制效果的攻擊完全不會制約其行動。
廖星河心下凜然,生出許多忌憚,改猛攻為佯攻,很多時候是為了逼退,而不是為了傷敵。他釋放了一個法術(shù),在安迢腳下的石板上附著了一層污泥,又濕又滑。
他想要一擊必殺的計策破產(chǎn),改成以消耗為主。廖星河明白自己只剩下最后一個護身法寶,斷然不能讓安迢再次接近,否則勝負難料。
不得不說,天元上界的技能樹完全點歪了,戰(zhàn)斗方式僵硬,太依賴法寶,而控制技能非常罕見,就算有也控制效果很弱。如果廖星河有一個帶強眩暈或者強僵直的法術(shù),安迢只能動用丹藥硬頂,極有可能會輸。
安迢現(xiàn)在看似手忙腳亂,危險重重,其實不然。他淡定得很,兩個強力回復(fù)丹藥都沒動用,底氣十足。
從一開始猛攻無果后,他就打定主意憑借數(shù)據(jù)化身體打消耗戰(zhàn),只是沒想到對方接二連三的祭出法寶,丹藥更是大把往嘴里送。他深切意識到,跟神豪打得是持久戰(zhàn)。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陷入苦戰(zhàn)。安迢不斷嗑藥回血,廖星河不斷嗑藥回藍,兩人倒是挺有默契,連動作都神似。
安迢其實可以使用雷動突擊,但他沒這么做。雷動的冷卻時間太長,三十分鐘才能動用一次,一旦使用后無果,他就真正陷入了劣勢,再也沒有接近對方的可能。
獵魔人的戰(zhàn)斗方式有些奇葩,弓箭只能壓制和偷襲,想真正的終結(jié)戰(zhàn)斗還得靠他手中的大劍。
問題是,現(xiàn)在對方法寶防御,飛劍擾亂,安迢沒辦法利用弓箭擊潰對方的法寶,動用雷動倒是可以,但是一套技能如果只能打破光罩,那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