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凡從天而降,一看大個兒身后,好家伙,居然有二十多號人,比妖族那邊可有誠意多了。
做個道揖,他笑著說:“大道友,今晚的事情,無論是否情有可原,我們都確實欺騙了貴方。在此,貧道代慕凡道友一起,向諸位表示誠摯的歉意。如果諸位心中實在不平,有什么想法盡管提出來,我會酌情考慮的。”
大個兒瞪眼:“好??!你讓老子打上三拳,這事兒就一筆勾銷?!?p> “大伯伯!”南從雪一聽就不干了,“你都已經(jīng)煉虛二階了,而且肉身堅硬如鐵,力大如山,他才不過元嬰……”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忽然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從秦慕凡身上散發(fā)出來。雖然并沒有針對她,但只是從面前經(jīng)過,都讓她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連指尖都動彈不得。
這……這是什么境界?
她感受不出來,直面氣息的大個兒卻心知肚明。
能讓他不敢生出半分抵抗心思的氣息,只可能是高出整整一境的大乘。
見了鬼了,上次明明是元嬰的。
該死的人類果然狡猾,他上次肯定是隱藏了修為!
大個兒調(diào)動起幾乎全身的法力抵抗著秦慕凡的威壓,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我們與木凡道友是堅定的盟友,怎么可能拳腳相向!一點小事而已,我們也沒受什么損失,完全不會在意的?!?p> 秦慕凡適時收回氣息,拱手給了大個兒一個臺階:“大道友心胸寬廣,寬宏大量,木凡欽佩之至。
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今晚我們確定了泄露慕凡道友隱秘的人就在妖族內(nèi)部。如果之后他們拿不出充分的解釋和足夠的誠意,就代表他們與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了?!?p> 大個兒雙眼頓時亮起。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沒了妖族爭奪,那氣運之子就只有他們魔族一家可選。
與之相比,今晚白跑這一趟,還真不算什么了。
“敢問道友,”大個兒難得也文縐縐的抱拳施禮,“那位慕凡道友現(xiàn)在何處?”
“他以身作餌,證明了妖族中有叛徒,自然是被洞玄給捉回去了?!?p> “什么?”南從雪又焦急起來,“那你……他不會有事吧?!”
這姑娘,一天到晚沖人呲牙發(fā)狠,骨子里卻重情重義到了極點,真是個可愛的憨憨呀!
秦慕凡對她溫柔的笑:“放心,沒人會舍得殺掉一位氣運之子的,洞玄也不例外?!?p> 大個兒沉思片刻,說:“這次既然連洞玄老兒都驚動了,那他再想逃出來,恐怕會更難吧?!”
“為什么一定要逃?他一開始與你們之間的協(xié)議,不是殺掉洞玄嗎?”
大個兒下意識的想撇嘴,因為他一直都覺得這是在癡人說夢。不過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面前就站著一位大乘,比洞玄差也差不太多,真有機會干成也說不定。
“如此,我們繼續(xù)在歸泉城待命?”
“我建議你們換個地方,因為洞玄知道你們的存在,今晚事了,肯定會下令對歸泉城嚴(yán)密搜查?!?p> “明白!”大個兒點點頭,“道友如果沒有別的吩咐了,那我們告退?!?p> “請便?!?p> 見大個兒看過來,南從雪就道:“我還有話要跟他說,大伯伯你們先走吧!”
“那你自己小心?!?p> 大個兒領(lǐng)著人剛剛消失在山林外,南從雪就重重踢了秦慕凡一腳。
“嘶……”秦慕凡裝作很疼痛的模樣,“死丫頭,想造反?。俊?p> “造反?我看你才是!”女孩兒很生氣,“居然用那么危險的方法查內(nèi)鬼,你就不怕不小心惹急了洞玄,被他一巴掌拍死嗎?”
“我以為,得知我遇險,你會開心的手足舞蹈呢!”秦慕凡賤兮兮的笑,“沒想到我家小憨憨會這么關(guān)心我,師叔好感動哦!”
南從雪俏臉一紅,忙扭過頭,嘟起小嘴兒:“誰……誰關(guān)心你啦?我是怕你被別人干掉,沒辦法親手報仇!”
“是是,這顆腦袋給你留著呢,我心里有數(shù),放心吧!”
“那他……真的什么事都沒有?”
秦慕凡想了想,說:“死是肯定死不了,至少暫時沒事兒,不過應(yīng)該會被關(guān)起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洞玄明天會找個理由把我弄到望天峰去,親自看管。”
南從雪神情又緊張起來:“那之后怎么辦?我們還有可能殺他么?”
“都說了我心里有數(shù)啦!別忘了,今晚贏的人是我,不是洞玄。而且,通過今晚與他一番交談,我發(fā)現(xiàn)他其實并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強大,甚至很可憐?!?p> “可憐?”
“嗯,這個很復(fù)雜,你的小腦瓜仁兒就別琢磨了?!迸呐乃哪X袋,秦慕凡祭出飛劍,“走吧,時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記住以后沒事兒別往外跑,你們已經(jīng)暴露了,玄妙山方圓數(shù)千里之內(nèi)都很危險?!?p> “那我要跟著你?!?p> “跟著我干嘛?我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整天風(fēng)餐露宿的,不好?!?p> “我就要跟著你!”南從雪伸手抓住他的袍袖,“你能讓大伯伯變乖,修為不是大乘也是煉虛后境,在你身邊肯定安全?!?p> “嘿!小憨憨怎么突然變精了?”秦慕凡苦笑,“別鬧,我有很多事情要忙,還得抓緊時間修煉,哪有功夫照顧你?”
南從雪咬咬嘴唇,忽然眼睛里就開始霧氣彌漫,楚楚動人且可憐。
“人家現(xiàn)在成了玄妙門的叛徒,師父肯定不認(rèn)我這個徒弟了,三少主也死了,你也不要我,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秦慕凡一陣呲牙咧嘴,明知道這丫頭又在施展她那不入流的媚功,可她說的也確實全是實情,實在有些不忍。
心腸硬了又硬,最終他一聲嘆息:“好吧!你想跟著就跟著,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小鯉那丫頭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到時候別我怪我不向著你。還有,不準(zhǔn)再總琢磨怎么弄死玉姬,要是她魂飛魄散了,我就把她的孩子給你養(yǎng)?!?p> 南從雪的腮幫鼓的跟河豚似的,就聽朱鸞在一旁幽幽地開口:“沒關(guān)系,可以由我來養(yǎng),反正我早就把它當(dāng)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了?!?p> 秦慕凡頓時滿頭黑線:“瞎刷什么存在感吶?滾滾滾,孵你的蛋去!洞玄他們還不知道地下大陣的存在,你和你的孩子在那兒依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