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的就是狂妄自大,不知道深淺。顯然我就成了這樣的人,我不在滿足自己的工作,我又一次辭職了。
待在家里的我還是沒能抵擋網絡的誘惑,一次次的找借口。離開我們租住的出租屋,通宵達旦的在網吧里揮霍時光。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別人對你好你就理所當然,認為人家對你好是應該的。
我揮霍完了自己的積蓄,開始用媳婦每天站十幾個小時賣手機賺來的工資,滿足自己日益嚴重的虛榮感。
慢慢的媳婦好幾年省吃儉用的積蓄,還有辛苦賺來的工資消失了。不甘心的我開始辦理各種信用卡,以滿足自己的花銷。甚至用信用卡刷出來的錢,請媳婦和她妹妹吃飯,來圓自己在上班的謊言。
原本以為找個工作可以還上信用卡刷出來的錢,可是每天晚上在網吧通宵的我,回到出租屋倒頭就睡。根本沒有去找工作,于是每天都想著找工作,可是一天推一天。始終也沒能找到工作。
信用卡的花銷也開始成為無法彌補的漏洞,終于銀行的催款電話來了。
我不得不告訴媳婦,媳婦只是埋怨了我?guī)拙?。讓我找個工作,然后她會想辦法幫我還上信用卡。在商量之后,我終于開始找工作。
因為之前學過廚師,我的刀工還過的去。被一家火鍋店的廚師長相中了,他告訴我一個月可以給我開3500塊錢的工資,而且店里還有業(yè)績提成。
我開始在火鍋店上班,每天從早上9.30一直工作到晚上9.30,中午還有2小時的休息時間?;蛟S是因為害怕失去什么,我干活特別的賣力。
因為火鍋店剛開業(yè)人手短缺,或許廚師長看我干活賣力。他讓我負責廚房晚班的事情,我的工作時間改變了。每天從早上9.30到晚上9.30,變成了每天1.30到晚上11.30。不過這期間沒有休息。
廚師長還告訴我,等一個月以后讓我當晚班的領班,那樣一個月可以多拿幾百塊錢。我沒有在意,對于野慣了的我。當不當什么領班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走工資拿。
我是這樣想的,可是廚房里有些人并不是這樣想的。我的工作總會有很多的不如意,比如刨肉的兩個大媽級人物在哪里吵架。早上明明沒事,晚班的時候兩人能把廚房的屋頂掀了。
一開始我不懂,后來我才知道,晚班我負責了。姓鄭的那個早班刨肉的阿姨,想當早班的負責人??墒且驗槿比耸职阎暗囊粋€同事請了過來,鄭阿姨就以為這個阿姨是廚師長請來負責早班的。
于是,互相看不習慣的兩個人,開始了長達一個多月的馬拉松。每天都重復著同樣一件事,為此廚師長還幾次找過我。都是同事我不會偏向誰,如實的說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有些人是狡猾的,她會掩飾自己的話語,然后激怒心里沉不住氣的人。廚師長請來幫忙的青阿姨就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可能和她家里有關吧。
每次廚師長來的時候,鄭阿姨總會用各種辦法激怒青阿姨。所有事情都講究眼見為實,多次看到青阿姨的廚師長終于發(fā)火了。他責怪了青阿姨,同樣憤怒的青阿姨本來就受了委屈,一怒之下不干了。
本來我以為青阿姨走了,廚房里就可以消停了。可是我萬萬想不到,鄭阿姨居然連我都想排擠。廚師長安排我做的事情,她都要學習。然后在廚師長不在的時候,以各種理由搶我的事情做。
于是廚房里出現(xiàn)了一個閑人,比廚師長還閑的人。每次都會像老板巡查一樣,在廚房里溜達。沒事去天臺抽個煙,或者和大廳里的領班服務員聊天。
那個人就是我,因為當我去做自己的事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今天上午我的事已經做完了。下午也同樣如此,我也樂的清閑。
因為廚師長找我談過話,他說讓你當領班,本來就不是干活的。只是現(xiàn)在廚房人手不夠,所以才給我安排活計。我這個被人搶光活計的閑人,每天都會笑瞇瞇的在廚房溜達,直到下班。
廚房里來了新人,這是店長的一個遠方親戚。初中都沒有畢業(yè),因為調皮不上學,沒辦法才被安排到這里的。
于是這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在鄭阿姨的小恩小惠之下開始和我對著干。一開始我覺得沒什么,因為小孩子嘛,調皮總是難免的。我比他大十多歲,理解他這個年齡的孩子。
這天中午,不知道鄭阿姨說了他什么。在一旁切菜的他,居然提著刀和我說話,還時不時揮舞一下。
本來脾氣被刻意壓制,好久沒發(fā)火的我被惹怒了。對這個孩子大打出手,事情過后也每當一回事。因為之前在我們縣城就是這樣。
下午廚師長來了,他找我談話,說:小王手上開了個口子,在醫(yī)院包扎了,你看的給點醫(yī)藥費。
我從卡里取出2000塊錢遞給他,說:多少就這樣了,在多我也沒有。
廚師長接過錢,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你也是管理人員了,以后不能意氣用事,很多事情不是打架就可以解決的。
我在廚房里又回歸了平靜,大概鄭阿姨認為我不敢惹,所以也沒在給我使勁絆子。我還是每天像老板一樣在廚房里巡查。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終于16年飛快的度過,春節(jié)悄然的來臨。我和媳婦準備去她家過年,這也是她第一次帶我回家。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得到了認可,興奮無比的我不知所措。想要多買點東西和媳婦一起去見她爸媽,不至于在她家人面前讓她掉臉面。
我?guī)е眿D,在樓下的超市買了一堆東西,有煙有酒。
又買好車票等待著放假,放假的那一天我早早的打包好所有東西,喜氣洋洋的帶著媳婦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我們穿梭在擁擠的火車站,登上了盼望已久的火車。在火車的轟鳴中,慢慢的靠近她出生和長大的城市—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