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怪異的老許頭
我和老許頭并肩走著,他從袖口里面拿出了一個泛黃的老舊鋁皮手電筒。
這玩意兒我就小時候在我外公家見過呢,現(xiàn)在一個手機就搞定的事,可見老許頭日子過得并不多寬松,手機更是一部接聽短信功能機。
我正在盯著他的手電回憶呢,就見他抽了一口香煙說道:
“娃兒,我看你為人挺禮貌,又懂事,我給你說你也別有不開心,其實我剛剛和嬸婆在一起呢”
他說完就停了下來,想看看我的態(tài)度,我其實早就猜到了,我也不會計較,于是笑了笑:
“叔,難道我這事兒不好辦?”
我此刻的樣子哪里像一個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芊芊學子,明顯一副農(nóng)村那種信這信那的大嬸嬢嬢們的嘴臉了。
他見我沒一點計較的意思,神態(tài)松了松示意我們接著走了。
“不曉得,嬸婆知道了你的事覺得是個麻煩,我開始本來就想算了,因為嬸婆說...”
“您別賣關(guān)子啊,你倒是說啊”
“娃兒哦,她說你命里帶多劫多難,唉”
我腦子一愣更加迷糊了,這嬸婆到底什么人?連我面也沒見過就說我多災多難。難不成,我真的遇到啥了?我心里越想越覺得發(fā)毛。
我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一處山腳下的瓦房門口,我拿出手機看了看,11點。
周圍沒有樹,只有圍著房子的幾塊荒地,上面長滿了雜草,這個瓦房一共兩間,大門是合頁式給人一陣古樸的感覺。
老許頭走到大門,用門栓叩了叩門。里面出來電話里那個聲音
“進來嘛”
老許頭回頭對著我示意我跟上,一推門就“咿呀”的響,聲音很大特別是晚上滲人的很。
一進門光線很暗,就是一個特別大的深色木質(zhì)屏風,上面雕著一副財神爺,我當時整個人本來氣氛都起來了。
結(jié)果心里“噶”的一聲,這違和感比我的名字和人還違和啊。什么玩意兒弄副財神爺當屏風,我一腦門子黑線。
跟著老許頭繞過屏風,大堂里面很簡單,對面正堂上一把木椅上面的墻上掛著一副財神爺畫像,左右下手各四把椅子。
我心里又是“噶”的一聲,這簡直活脫脫的財神迷妹的節(jié)奏啊。不要怪我驚詫,因為我一個導游還真從來沒見過這么布局的。
而這時那個嬸婆從里屋慢慢的走了出來。她杵著一根拐杖,準確來說不算拐杖而是一根木棍。
她佝僂著身子,動作要多慢有多慢,我都差點急的上去扶她坐下了。
好不容易等她坐好了,就見她緩緩的抬起頭,說來也奇怪,這么大年紀了,滿臉的褶子,沒有牙齒支撐的嘴唇都凹了進去。
可唯獨頭發(fā)沒有一絲白發(fā)的影子,頭發(fā)烏黑亮麗的樣子比我都還靚麗,說不上不搭,但也不自在
我也懶得管,畢竟現(xiàn)在染頭發(fā)是常事。最重要的就是我脖子上那塊印記。
只要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別說你頭發(fā)靚麗,你就是身材豐滿我也不會說啥,我還給你一個大大的贊呢。
這時一旁的老許頭別了我一下,說道:
“這就是我們這方圓百里最有道道的過仙了,你鞠個躬快”
聽到這話,我急忙彎腰行禮,雖然不懂啥叫過仙兒,不過聽著就很牛掰的樣子。
我還彎著腰呢,就聽見蒼老的聲音說道:
“娃兒,過來脖子上那個東西我看看”
我“哦”了聲,連忙走到了近前,用手把衣領(lǐng)扯開了些,好讓她看得更清晰一點。
她正看著,突然老許頭那邊發(fā)出一聲踉蹌聲,我扭頭一看,老許頭摔在了地上。他一臉的驚恐。
我還以為他是摔疼了,應(yīng)該是骨折了。我跑過去把他扶起來。急忙問道:沒事吧,怎么樣?是不是骨頭摔了?”
他完全沒有看我,而是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腿,我扶他的手感覺不對勁,滿手的汗水,可卻冰涼冰涼的。
我還以為是他疼的冒冷汗呢,跟我那兒疼的時候一樣。
我看見他這樣子,也確實有著嚴重,我急忙扭頭對一臉平靜的嬸婆說了句:
“嬸婆,今兒個您就先休息,我明天晚上來,我先把叔送到醫(yī)院去,看樣子應(yīng)該是傷著骨頭了”
“嗯,趕緊先去醫(yī)院”
她說話的語氣很是平靜,好像老許頭的死活跟她沒半毛錢關(guān)系一樣,我想著應(yīng)該是她見慣了生死,畢竟聽老許頭說她都快130歲了。
我背起老許頭朝著門口快步走著,快到門口的時候,大堂傳來嬸婆的聲音;
“明兒個早些來,我合計著能解開”
我一聽這話,當下心里就踏實了不少,急忙朝著里面回了聲
“好嘞,娃兒先謝謝您了”
說完我出了門,雖然有些費力但我還是輕輕的幫著把門帶上了,關(guān)門的時候,看著門上的財神爺,我又是一陣無語。
難道老人崇拜的對象不是明星而是神仙了嘛?不過我還沒說口,耳邊就傳來趴在我背上的老許頭細小的聲音:
“快些走,我腿疼的很”
“哦”
我聽了這話,我加快了步子,幾乎用跑的沖到大馬路上。然后順著路往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去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背上的老許頭突然拍了我一下,語氣有些冷冷的說道:
“放我下來吧”
我有些發(fā)蒙,這什么情況?說變臉就變臉,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好嘛?我這大半夜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我把他放了下了,他竟然穩(wěn)穩(wěn)的站著,沒有絲毫受傷的樣子,我正要開口,他先說話了:
“娃兒,我告訴你,今兒個你沒來過,你要忘記這些事,趕緊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他說完扭身就掏出了那把黃色手電離開了,他邊走著邊還念叨著:
“再也別回來了,再也別回來,妖魔要出來了”
瘋了?我心里第一個想法冒出來了,什么???你帶我來的又讓我趕緊走。
此時的我真的是徹底蒙圈了,這都遇到的是些什么神仙人物啊。一個比一個怪異常。
我把手機解鎖,原本打算返回去找嬸婆的,反正我已經(jīng)知道路了,可是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1點了快。
想著明天還有一整天的講解工作,尋思著這玩意也不急一天吧,于是轉(zhuǎn)身便朝著紅豆幸福里景區(qū)酒店而去。
我走的很慢,因為我一直在想著許老頭的事這讓我很不解,到底是人格分裂還是精神疾病我在心里胡亂的猜測著。
就在這時遠處的一個晃晃悠悠熟悉的人影在一個路燈下旁若無人的釋放著液體,毫不顧忌影響。
那人正是我的司機師傅李師。
“李師?你怎么還沒回去?你一個人又喝多少???”
我快步走到近前,因為當時我有事要去嬸婆那里,所以酒并沒有怎么喝,都是跟他象征性的意思下。
李師醉醺醺的扭頭見到是我,笑了笑,對我說道:
“正要回去了,反正明天不動車,我可以休息,小宏我給你說,剛剛你知道我聽到什么了?”
按道理我應(yīng)該約束著他的,因為他和我一樣在工作期間不該這樣,但人是靈活的,明天確實就在景區(qū)徒步,也不會用到旅游大巴,所以我并沒計較。
見他一副醉醺醺神神秘秘的樣子,我有些好奇了,示意他邊走邊說
“聽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