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的快樂,普通人是想象不到的。
常規(guī)的刺激已經無法滿足那些人了,即便是現(xiàn)代社會,也會有諸如蘿莉島的事件被曝光出來,那暗地里有什么,真的無法想象。
更何況古代呢?
薛巖薛公子,就是一位變態(tài),他喜歡女孩,很幼齒很天真無邪的那種,同時,他還喜歡蹂躪、摧毀后的所謂美感。
為了這種美感,買來的丫鬟,根本無法滿足他。
必須是那種良家小女孩才行……
有需求,有巨額的資金,那自然會有人去提供服務,樊樓作為東京最高檔的場所,是不接這種臟活的,但是,它會當中介。
而無憂洞,專門干這種臟活。
就在昨天夜里,無憂洞的賊人擄走瓦市西坊王家米鋪的小女兒,恰好被巡邏的張家兄弟碰見,便一路追尋,最終在今天早上追到了樊樓。
混進樊樓,找到王家女兒后。
見薛巖想要對小女孩不軌,當即怒氣上涌一拳將薛巖打翻,還待繼續(xù)揍人,薛巖的隨從已經反應過來,阻攔的同時報出了家門用以威懾。
張英知曉惹事了,當即就要帶著小女孩沖出去。
可是,在門口的時候,那個扶桑武士一記拔刀斬便結果了張英……
顧不得小女孩被搶走,張家四兄弟為了自家大哥的命,慌忙逃出來求醫(yī),然后,就是到馬行北街,遇到蘇彧了。
這便是事情的經過。
兼聽則明,從王捕頭口中聽完,蘇彧知道張家兄弟沒有撒謊,而那個小女孩,如今依舊身陷魔窟,不知道下場如何……
報官?
蘇彧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過,但隨即放棄,開封府一向秉持公正,但也要看對象,如果是平民與平民之間,開封府是很公正的。
如果是貴族與平民之間……
王捕頭到這里來,不能說代表了開封府尹何中立的態(tài)度,但卻說明了風氣問題,如果是包拯那種知府,王捕頭豈敢如此?
所以,要救人,指望不了開封府。
“去樊樓?!?p> 蘇彧沉聲說道,將朝服脫下,換上了自己平日里的衣服,蘇彧看著孫平安說道:“師傅,宮里的事,我回來再說,現(xiàn)在救人要緊。”
“去吧。”
孫平安接過蘇彧的朝服,有些愣神,但卻答應了。
雖然知道此事牽涉太多,但畢竟內心有著正義,不能坐視不理,況且如今蘇彧已經有了官身和爵位,應該不會出事。
整了整衣領,蘇彧對王捕頭說道:“張英就在我家,想拿人,讓何中立跟我談?!?p> “現(xiàn)在,滾。”
王捕頭如蒙大赦,當即告退。
蘇彧這么一句話,直接把事情踢到了知府那里,他就不用牽扯其中了,接下來,你們神仙斗法,與我這小人物無關……
官差走了,蘇彧看了眼張家四兄弟,問道:“可敢陪我走一趟樊樓?”
“恩公有令,便是刀山火海也去得!”
張家四兄弟當即起身,精神迸發(fā)的說道,絕處逢生遇到貴人不說,還能夠秉持心中的正義,他們就算戰(zhàn)死在樊樓,也沒有遺憾了!
“那就走吧?!?p> ……
“樊樓?!?p> 平安堂北去二里,東行一里,便是這座東京城最豪華的酒樓。
久聞盛名,今日一見,方知名不虛傳。
占地十余畝,樓高七層,復式回環(huán)、疊床架屋,巍峨如宮殿。
何等壯闊?
這里雖有規(guī)矩,但平常人也進得,樊樓不僅做富貴生意,中端經營也有,一樓是餐飲圣地,其中各式菜坊排列,大廚都是掛了名牌的。
走進來能看得眼花繚亂。
尋常人家宴請做壽,也能來樊樓訂酒席。
價值千兩的銀盤、銀碗、銀壺那是盛菜的基本器物,甚至不收服務費,所以,樊樓酒菜價格雖貴,殷實人家咬咬牙齒,為了臉面,也是會來訂酒席上門的。
這是外賣服務。
而其內部的經營,樊樓共七層,層層不同,一樓經營各種名牌吃食,甚至有供觀賞的開放式廚房,普通人舍得花錢,也能來逛一逛。
二樓,則經營“小資情調”。
偏向淡雅風景,店鋪也不多,但每家菜肴都極為精致,點心最為美觀,茶飲、酒水也夠檔次,點一盤糕點,溫一壺清茶,捧一卷書,能坐一下午。
除正樓之外,分八個方向,還延伸有“雅閣”。
琴棋書畫玉石珍玩,應有盡有,志同道合之人湊一起,品評藝術,同時,也在八間雅閣的主人面前露露臉,希望能夠得到美人的青睞……
這,便是普通人能夠到的極限了。
自三樓開始,一般人是上不去的,需要“行令”,一塊紫檀木做的生肖掛墜。
取了四種生肖:羊、馬、虎、豬。
依次尊貴。
樊樓的行令,在東京城甚至可以當做一種身份的象征,因為,一般人不敢仿造,也不好仿造。
不同外形的行令雖然是分層次的,但也有身份的區(qū)分在里面,豪商大富是羊,高官文豪是馬,勛貴將門是虎。
龐然大物是豬。
傳聞在這東京城,一共有四只“豬”俯瞰著人間,他們是除皇帝以外,這個國家幕后的掌控者。
具體是誰,卻不得而知。
總之,不管行令的意義如何,沒有行令雖然能夠在樊樓的一、二層自由行走,但卻去不了三層。
在二層上樓的樓梯口,并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戒備森嚴,而是,只有一張?zhí)梢?,一個有著酒糟鼻的醉酒老頭……
“你們之前怎么上去的?”
張大左右看了下,靠近蘇彧,低聲道:“老三有門手藝,取了只羊型吊墜,這才上樓的,不過我們闖出來的時候,吊墜被樊樓拿回去了?!?p> 懂了。
老三會些偷竊技巧……
見蘇彧意會的樣子,張大趕緊解釋道:“老三曾經是流浪的乞兒,那時學的手藝,我敢保證,進慈安居后,他再也沒偷過東西?!?p> 蘇彧笑著拍了拍張大,說道:“沒必要那么緊張,手藝并無善惡,用的人才有?!?p> “沒有行令就沒有行令吧?!?p> “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上不去……”
說完,蘇彧便要繞過那醉酒的老頭上樓,而此時,一個酒葫蘆,擦著他的鼻尖飛過,在空中擊打出氣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