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筱索性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然后頓頓足,嘆了口氣,道:“還不錯?!痹谀侨四樕蠞M意之色正濃的時候又道:“就是這鼻子吧,太女氣了,不夠剛毅?!闭f罷還煞有其事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你說什么?”他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慢,聲調(diào)沒有提高,但是濃濃的鼻音已經(jīng)替臉色更好的表達(dá)了此刻的情緒。
“沒人告訴過你么?鼻子太小了,配上這炯炯有神的眼神和剛毅的臉部線條,還真不是特別和諧?!?p>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和鼻子,立馬意識到著了她的到,馬上把手放了下去。本身莊鈺筱是夸他的臉和眼睛,他聽著卻諷刺意味濃濃的?!昂茫『芎茫『玫煤?!”
莊鈺筱看著他那扭曲的臉,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又想著金嬤嬤和外祖母說的:“笑不露齒。”生生的將笑容憋回去,看起來更滑稽。
“哼!”那人一甩手走了。
莊鈺筱不顧身份的蹲著大笑起來。
“小姐?!?p> 莊鈺筱立即恢復(fù)了淡定的神色起身,看見芷兮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也不解釋,道:“說罷?!?p> “四表小姐和清王世子爺被貴妃娘娘堵著了。”
“什么?他不是納側(cè)妃么?”莫名的,莊鈺筱有點憤怒。
“四表小姐剛遇上清王世子爺,正準(zhǔn)備走,就被貴妃娘娘帶著王妃和大太太堵住了,不分青紅皂白,就往四表小姐身上扣帽子,清王世子也不解釋,只說是自己的錯,不怪四表小姐。
正要說婚事了呢,南軍周將軍出來說:‘在這里的可不止世子爺一個人,那我要怎么辦呢?’
這事兒就暫時這樣了?!?p> “周將軍?”莊鈺筱隱隱覺得有點熟悉,周堂欄也是南軍的,但是被稱為少將軍,被稱為將軍的,只有,周謙懿?
是了,周堂欄的父親周謙認(rèn)戰(zhàn)死了,后來,就由六弟周謙懿接了將軍的帥印。
不過,周堂欄在京城也常以周將軍自居。
“奴婢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周將軍。似乎貴妃娘娘也有些忌憚呢,只說了句‘周將軍別瞎摻和’。就沒再說了。”
莊鈺筱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道“咱們過去吧,這好戲都演完了,也該回府了。孫貴妃這么明顯的爭對四表姐,二舅母該難過了?!?p> 芷兮跟在后面,低著頭不答話。
莊鈺筱領(lǐng)著丫鬟到門口的時候,顧氏等都已經(jīng)上了馬車,見莊鈺筱已經(jīng)來了,就讓她一道上馬車。
“四表姐呢?”莊鈺筱坐到了顧氏的車上,開口問。
“她不太舒服已經(jīng)先走了?!鳖櫴系恼Z氣還是平穩(wěn)的,聽不出什么來,不過眼角的褶皺已經(jīng)露出了疲態(tài)。若是以往,顧氏肯定會說一些“跟我老婆子坐委屈你了”之類的話打趣莊鈺筱。
顧氏一直是一個穩(wěn)妥的人,讓長輩覺得穩(wěn)當(dāng),讓小輩覺得親近。
莊鈺筱假裝沒有察覺到顧氏的不妥,繼續(xù)說:“不知道貴妃娘娘叫她什么事情呢,不過幾息的功夫,就不舒服?!?p> “貴妃娘娘的事也是咱們能議論的?”顧氏就是顧氏,教訓(xùn)人的話也說得軟綿綿的,叫人聽著如沐春風(fēng)。
“是,鈺筱記住了?!鼻f鈺筱語氣怏怏的,一副低頭認(rèn)錯的樣子。
“金嬤嬤想必教過你,不要說人是非。當(dāng)然,你這是掛心你四表姐,可是皇家的人,就算是任何時候,都不要議論。如果你成了皇家的人,那才能另當(dāng)別論?!?p> 莊鈺筱唯唯諾諾,連聲應(yīng)是。
顧氏想著是不是被金嬤嬤教得太懂事了,自己略一說就膽小起來?遂又安撫道:“你四表姐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就先回去了。等過些日子,再叫你四表姐同你一起玩耍?!?p> 莊鈺筱點點頭,端正表情,不再開口。知道這是把白茉軟禁起來的意思。
“你今天的表現(xiàn)還是很好的。謙虛是好的,但是貴人既然說了,就容不得謙虛,還有,說話要軟和一點。知道了嗎?”
莊鈺筱點點頭,想了想問:“怎么樣叫軟和一點???”
“就是委婉一點呀。比如說你想說沒有得到金嬤嬤的真?zhèn)?,就可以說臣女資質(zhì)愚鈍,沒學(xué)到嬤嬤的本事,不敢獻(xiàn)丑。但臣女愿為娘娘獻(xiàn)畫一幅,以表臣女寸心。不及娘娘萬一,還望娘娘恕罪。”
雖然莊鈺筱討厭這番做派,但是不得不說,這番話說得很有水平:既恭維了貴妃娘娘和金嬤嬤,還應(yīng)承了貴妃娘娘,甚至,還達(dá)到了自謙的目的……
莊鈺筱點頭如搗蒜。
如此這般,下了車,回了點絳。莊鈺筱頭上難受得緊,發(fā)髻倒是沒怎么盤,但是頭飾有點多,好重。于是盈月把頭發(fā)散了下來,額頭上的弄了兩縷分兩邊,繞一下圈到腦后,插上鬢花。兩條完全的頭發(fā)上順著各插了白色的小花發(fā)簪。去了外衣,換了身月牙白的,準(zhǔn)備去書房看看書。
開了書房門,居然看到周謙懿大刺刺的坐在自己的書桌前,身姿端正,看起來,有一番韻味,可一想到上次的不歡而散,莊鈺筱就覺得自己特別沒有出息,一點點美色就把自己誘惑了。
“大白天的,你翻墻,進(jìn)我的書房,好像不合適吧?”莊鈺筱把門關(guān)上,別過頭,幸好自己剛剛交代了不要打擾。
“你的意思是我晚上來就合適了?”周謙懿沒有笑,就是簡單的問,還順手翻了書桌上的書。
莊鈺筱無語,上前去抽回了自己的書,道:“什么事,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