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偷摸著溜進錦瑟莊的后門,發(fā)現(xiàn)后門外是一座小型院子,種著不少綠綠蔥蔥的植被,對面則是一排排房間,整個庭院幽靜無比,這讓潛伏在這里的沈安萬分小心。
安靜中透著一絲詭異。
沈安貼著身靠在房屋的墻邊,警惕著觀望著周圍,竟意外發(fā)現(xiàn)前幾間房間內(nèi)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沈安一時間還分不清這種聲音的來源。
不過,沈安異常警惕,庭院房間里肯定有人,如果自己冒然行動,必定會打草驚蛇,按耐住內(nèi)心的疑慮沈安繼續(xù)往前走,終于悄聲摸到最深處的房間外,耳邊竟聽到房間內(nèi)傳出的交談聲。
“譚大人,還是老規(guī)矩,這里是五千兩定金,見到東西后,付剩下的尾款?!?p> 這個說話的聲音是一道中年男聲,顯然不是譚四瑯。
“好說好說,不過.......這次交易后我們的交易終止一段時間?!憋@然這一回是譚四瑯的聲音。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茶碗叩桌的聲音。
“譚大人,為何,我們可是老熟人了,如果價格方面有疑慮,我們可以再談?!?p> 只聽到譚四瑯笑著解釋道:“劉兄誤會了,有所不知,朝廷最近設(shè)立了一個名叫廷尉府的衙門,這個衙門專門監(jiān)察百官的?!?p> 那個名叫劉兄的人沉吟一聲,語氣有些不悅道:“譚兄是在怕一個剛創(chuàng)立的衙門,未免有些太高看了吧?!?p> 譚四瑯笑道:“還是謹慎為妙,如果是那種吃干飯的衙門,我們的買賣可以繼續(xù)的?!?p> 房間里突然陷入了一段沉默,最終聽到那個劉兄嘆息了一聲,說道:“行吧,希望我們的買賣不會受太大的影響?!?p> “一定,一定!”
“好了,先去看看貨吧!”
只聽到房間內(nèi)響起腳步聲,正往外走去,沈安見此,面色一驚,飛速躬身撤退,整個人隱藏在對面茂盛的植被中。
木門吱嘎一聲被拉開,走出幾道身影,正是譚四瑯和口中的劉兄,后面還帶著三位手下。
譚四瑯率先往外走,而那位劉兄卻被身后的侍衛(wèi)制止住身形。
“塔木,怎么了?”
“大人,似乎有人來過?!?p> 那個名叫塔木的侍衛(wèi)目光猶如鷹隼般犀利盯著面前茂盛的植被,腳步緩緩?fù)耙苿?,手里抽出明晃晃的大刀?p> 劉兄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植被,不屑道:“哪會有人,肯定是你察覺錯了,況且老王還在外守著?!?p> 說完,劉兄快步跟上了譚四瑯,沒有繼續(xù)理會塔木。
塔木見此,犀利的目光盯著眼前,又看著自家大人已經(jīng)走遠,最終還是微微搖了搖頭,收回大刀,跟了上去。
待他們走后,整個庭院再次陷入幽靜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這些植被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正是沈安,之前發(fā)生的一幕讓沈安心有余悸地吐了一口氣。
這個名為塔木的侍衛(wèi),好敏銳的直覺!
沈安深吸一口氣,走到庭院高墻邊,幾下?lián)潋v,直接飛出高墻外,穩(wěn)身落在地上。
快速找到自己人,沈安發(fā)現(xiàn)只有陳漢星他們依舊留在這里,劉忠和他麾下廷尉不見了。
“大人,你回來了!”
見到沈安平安歸來,陳漢星神情有些激動。
“劉忠人呢?”
陳漢星回應(yīng)道:“譚四瑯出來后坐上馬車離開這里,劉大人帶著人跟上去,另外西蜀的商人出來后廖大人出現(xiàn)帶人也跟了上去。”
沈安聽出了問題,問道:“他們是分開的?”
陳漢星點點頭:“是的,譚四瑯好像是回玄武大道,那個西蜀的商人往流央街去的。”
沈安暗自思忖,隨后吩咐道:“我們跟上西蜀這隊,派人告訴千辦大人,譚四瑯收了西蜀人的訂金,現(xiàn)在去驗貨了?!?p> “是!”
沈安帶著陳漢星的人快速朝著流央街出發(fā),沒過多久,就發(fā)現(xiàn)廖開和他的手下。
“怎么樣?”沈安快速走近廖開,沉聲問道。
廖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沈安到了,說道:“西蜀的人進去了?!?p> “他們在里面驗貨!”沈安看著門口站著兩名西蜀的侍衛(wèi),凝聲道。
“你怎么知道?”
“我偷聽到的?!?p> 廖開微皺著眉頭,思索著,說道:“怎么辦,現(xiàn)在沖進去嘛?”
沈安轉(zhuǎn)過頭看向廖開,嘴角一抖,無奈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刑部出來的嘛,可是有辦案經(jīng)驗的。”
廖開被沈安說的啞口無言,心里也是一急:“這個........這個性子不一樣了嘛,既然知道他們在驗貨,沖進去!”
沈安被廖開的話也是一驚,然后腳步微微后退一步,像是在告訴廖開,你請!
“算了,不知道里面清楚,不可冒然行動!”廖開最終還是說出一句讓自己信服的話。
就在這時,千辦衛(wèi)宗禮和百辦吳良棟等人穿著青云服氣勢洶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沈安他們見此,紛紛行禮。
“如何?”
廖開回應(yīng)道:“回千辦大人,西蜀的人在里面驗貨!”
“為何不沖進去!”
“這.......”廖開支吾幾聲,解釋道:“暫時不明確里面的情況,屬下不敢貿(mào)然行動。”
衛(wèi)宗禮淡漠著看了一眼廖開,然后腳步一動,直接快步走近面前有侍衛(wèi)守著的房屋。
廖開等人見此,頓時一驚,見到自家大人如此剛猛,不敢有任何遲疑,抽出雁翎刀,直接殺朝前殺去。
三十多號廷尉手持雁翎刀,如同巨浪般直接吞沒了那兩個守門的侍衛(wèi),然后猛得一踢門,魚貫而入地涌了進去,沒過多久,響起了兵器交鋒的聲音。
自始至終,只有沈安和麾下的人沒有沖進去,這讓衛(wèi)宗禮看在眼底。
衛(wèi)宗禮轉(zhuǎn)過頭看向沈安,開口問道:“為何不沖進去,畢竟里面都是功勞?!?p> 沈安微微行禮道:“大人,這么小的房子,容不下這么多人,還是先讓給他們吧,況且屬下功夫粗糙,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衛(wèi)宗禮的雙眼猶如毒蛇般冷冽,突然意味深長道:“沈百辦實在太過謙遜了,作為太子身邊的人,武功自然不在話下!”
沈安聞言,只感覺背后突然一涼,緩緩抬起頭,目光迎上衛(wèi)宗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