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換好褲子好,在管理室門口坐在椅子上盯著樓梯口以防江辰攜鑰匙逃跑。她也不知道江辰具體是什么人,說幫自己也不知真假,但借把鑰匙給對方看房不過是小事,何況那房子早已清空也不怕他偷東西。
炎熱的夏季還沒過,平常房東吹著風扇都覺得熱,但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卻陰風陣陣寒氣十足,猶如墜入十二月的冰窟。
房東正準備回去披件褲子,小眼睛卻看到江辰下來了。
“這么快,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房東抖著身子想讓身體燥起來。
“很遺憾,沒有,想來你這房子沒有不干凈的東西!”江辰將鑰匙還給他。
“你有沒有感到這里好冷???”房東說話的時候嘴里都哈出了霧氣。
“沒有啊,東京一向很熱的,可能你太疲勞出現(xiàn)幻覺了吧!”江辰揮揮手向她道別。
房東瑟瑟發(fā)抖目送江辰離去,然后一切恢復如初,空氣都像燃燒起來般炙熱:“難道我最近熬夜太多了?唉,上了年紀果然不行了......”
......
江辰帶領著一百個步履蹣跚的老頭慢悠悠走著,思索著該怎么安置它們。他發(fā)現(xiàn)的這些鬼物危害性不高,而且在夏季里還兼?zhèn)淅錃獾墓π?。看起來安分守己,應該比較聽話。
這些老頭一路跟著并不怎么說話,江辰還以為他們善于相處,結果出了公寓沒幾百米就開始鬧騰了。
起初是老頭A踩中了前方一個老頭B的腳,然后老頭B自然不滿回頭呵斥了一句:“你的狗腿踩到我了!”
原本還想道歉的老頭A見他出言不遜,頓感不滿:“我踩到的才是狗腿,你會說人話嗎?”
“抱歉,我不是人,我一直就是這么說話的!”老頭B一臉無害笑呵呵的表情。
“我也不是人,所以我還想弄死你!”老頭A說著就將他的脖子伸得像拉面一樣奇長無比,彎彎曲曲歪歪扭扭,圍著老頭B繞了幾圈后死死纏住了他身子。
見老頭B被自己束縛住無法動彈,老頭A樂不可支道:“我是蛇,我要吃了你!”
“這么多年還這么幼稚,你真是一點都沒變!”說著老頭B也延長自己的脖子,圍著老頭A那一圈脖子繞捆了起來,環(huán)環(huán)相扣,咋一看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死連環(huán)。
“啊哈,你們在玩什么,我也要玩!”旁邊無聊到走路都像睡著的老頭C見他們斗得難分難解,甚是有趣,童心未泯的他立馬也加入了戰(zhàn)場,圍著他們兩個又繞了起來。
這是江辰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多圈的花卷了。
現(xiàn)在都快十二點了,江辰不想耽誤時間,于是上來勸解:“各位老先生不要鬧了,大家和氣生財啊!”
但是起了興致的老頭們仿佛聽到他的話,更多的人參與進去玩繞圈圈,但是脖子彈性再好也有極限。當繞了十多圈后,外層的脖子達到極限,然后終于斷了。
“呀哈,自由了!”一個斷掉的人頭脫離了脖子的約束,飛上天空自由自在地高喊著。
“我也要!”又一個人頭飛了出去,飄揚的頭發(fā)讓他們特別自信,根本意識不到自己上了年紀。
場面一進失控,亂轟轟一片,玩人頭繞圈圈的、玩飛頭的,還有不想參與進他們這種無聊游戲坐下開始喝茶的——江辰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茶具,甚至還有兩個開始下起了圍棋。
“各位大佬,這可是馬路上啊,你們是認真的嗎?”江辰想他們生前到底是多活潑的存在,成了鬼物后還這么樂逍遙。
“馬路,有馬么?”一個老人頭飛到他面前,之后被另一個人一下撞飛,砰嚓一聲響震天,江辰都以為他們的頭骨要碎裂了,結果他們還是像沒事一樣哈哈大笑。
“隊伍一大果然不好帶??!”江辰后悔當初沒好好學管理,現(xiàn)在鬧起來真不知怎么辦好,如果他沒帶這群老頭出來還好說,帶出來了不找個地方安置好任他們亂竄的結果就是縱鬼害人。
就在他們這邊嘈雜一片的時候,不遠處的墻角上有只灰色的狐貍發(fā)現(xiàn)了聲響,迅速竄了過來,然后盯著他們看。
狐貍注意到了他們,江辰當然也發(fā)現(xiàn)了狐貍。
“嗯,灰色的?真罕見!”
江辰正感嘆呢,轉念一想不對,這里是東京,除了動物園以外哪可能有狐貍存在。而且現(xiàn)在臨近午夜十二點,見到這種自帶詭異的動物寓意不詳啊。
“難道今晚有大事發(fā)生?”
江辰想走近點看看這狐貍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結果那小家伙見到有人靠近就往后躲,跳到另一邊的墻角去了。
之后在安全距離內,它仰頭向天咆叫了一聲:“嗚——!”
它該不會是要呼喚同伴吧,江辰想這狐貍又不是狼,似乎沒怎么出現(xiàn)群體活動的時候。但這大半夜,又沒充足滿月,它叫喚啥呢?
嗖嗖嗖!
遠處一陣急速跑動的聲音,帶動了空氣的摩擦聲,緊接著一道人影不知從哪個地方出現(xiàn)在了狐貍的身旁。
“臥槽,見鬼了???”江辰往后退了一步,忽而想起自己身后還有一百頭老鬼,論數量沒有必要害怕這一只。
“小乖,你說的就是這里嗎?”一個童稚的女聲問了下身旁的狐貍。
“嗷嗚~~!”狐貍拿頭蹭了蹭人影的褲腿。
借著夜色,江辰勉強能看到人影的大致輪廓,她似乎穿著寬大的衣服,個子不高一米五左右,手上拿著一副手臂粗細的卷軸。
“什么人?”江辰小心試探著問。
“來抓你的人!”少女的聲音純粹空靈,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那個......不知我犯了什么事?”
“你的事可大了,縱鬼橫行,罪無可恕!”少女跳下了墻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然后裝作沒事發(fā)生,鎮(zhèn)定自若慢慢踱步來到他面前,小狐貍也緊隨其后,似乎有了主人的依靠后江辰都不放在它眼里。
“你是什么人?”江辰又往后退了幾步,潛意識感覺來者不善。
“陰陽師世家第三十六代傳人,安倍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