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聽罷,猛地一拍桌子!
盤子里那還沒吃的最后一個包子就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躲在旁邊看了一早上的大黃狗風(fēng)一樣地竄出來,叼起包子又風(fēng)一樣地向門外的狗窩沖去,然后三兩口就把包子吞下了肚。
“就你那樣還要帶孩子讀書,你懂個啥?你哪來的錢?
你這個傻婆娘,想一出是一出,真是欠收拾了!
你大哥讀書那是他命里該有,你家蘇嘯不是那塊料,他兒子就能行?
也不看看兩口子都是什么出身,就妄想著能不當(dāng)泥腿子,去當(dāng)那官老爺了?”
程密一邊聽史氏咆哮,一邊心疼。
那可是孩子們輕易吃不上的肉包子?。?p> 可史氏完全沒在意,只顧對著程密咆哮。
一點不符合窮苦農(nóng)家的人設(shè)……
程密只好又輕飄飄來了一句。
“老子不行,還不讓兒子努力,那這個家不就廢了嗎?”
史氏氣結(jié),竟一巴掌揮了過來。
幸好程密躲得快,史氏卻沒收住,一個趔趄就要摔到地上。
徐氏趕忙眼明手疾地上前扶住了。
史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直說“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徐氏在旁幫腔。
“弟妹,你這是干啥呀,摔著咱娘了你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咱娘沒病沒災(zāi)的,我們就得每日里燒高香了,你還故意想讓娘摔跤,安的什么心哪?
就你那肉墊子似的身板,咱娘拍一下還能散架了咋的?
怎么能這么矯情呢?”
這婆媳兩人強強聯(lián)合,一個潑辣一個尖酸,損起人還真是舌燦蓮花、珠聯(lián)璧合呢!
不過任憑兩人怎么折騰,程密還是一臉笑瞇瞇地。
“娘,您年紀(jì)大了,打人這種技術(shù)活,你以后還是交給我吧。
還有嫂子,我讓咱娘打一下就算孝順了?
我看呀,你要是會孝順咱爹娘,也幫咱爹娘下地種田去,也別讓他老倆每次賣命吐血地給大哥湊盤纏。
累出個病來,咱這家今后可怎么辦呀?”
徐氏登時沒了話說。
程密又繼續(xù)講。
“蘇植和蘇楠上學(xué),我也不會讓家里出錢,種田還是各種各的,咱們一起就只搭伙做飯帶孩子夠了?!?p> 史氏沒賺著便宜,冷哼一聲坐回到板凳上往肚里灌起了涼茶。
“行,我就看你有多大能耐,我最后再交代一句,搭伙可以,你得交下伙食費,一月一吊錢,秋收時再背200斤口糧過來?!?p> 程密心知這是霸王條款,但她還是爽快答應(yīng)了。
孩子們畢竟還小,自己要想賺錢就得經(jīng)常外出走動,孩子放奶奶家總是放心一些。
“行,那今天上午娃就先放這邊了,我下午就把錢湊來。”
史氏剛想爬起來繼續(xù)發(fā)作,徐氏趕緊穩(wěn)住了她。
“媽,我猜程氏屋里肯定是沒錢了,說不定還要五鄰四舍地去借,你就讓她留下孩子去籌措吧?!?p> 史氏這才作罷。
到底是天真爛漫的孩子,院子里蘇植、蘇楠和漫漫三人一起在大樹下捏了大大小小的幾個泥球,在地上挖了坑滾泥球玩呢。
程密很欣慰,昨天說過之后,兩小只這次沒再撒尿和泥了,孺子可教!
跟兩小只交代了一聲,程密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