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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營業(yè)

〔十一〕

非典型營業(yè) 恰喀 4341 2020-03-05 08:32:47

  當(dāng)兩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后,故事原委和何途想的基本八九不離十了。

  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

  洛書的媽媽大學(xué)時期是個遠(yuǎn)近聞名收情書收到手軟的美女,被身為總經(jīng)理韓碩一通猛追,二人終成眷屬。

  然而,韓碩為自己的事業(yè),老板對他也相當(dāng)看中,于是成了老板女兒鐘玉玲的上門女婿。鐘玉玲對韓碩情深意切,結(jié)婚不久就生下鐘予朝。

  然而至此,洛書的媽媽仍被蒙在鼓里。

  直到洛書的媽媽生下洛書那天,寶寶剛送去保溫箱,早有察覺的鐘予朝來了醫(yī)院,八歲的孩子將兩個女人的故事捅破。

  洛書的媽媽是個極要強的人,根本不能接受自己作為第三者的存在,帶著洛書遠(yuǎn)走他鄉(xiāng),這是后話。

  而鐘予朝的媽媽鐘玉玲和韓碩大鬧一場后,韓碩狠心欲離婚去找洛書媽媽,可此時洛書媽媽已經(jīng)不知所蹤,離婚一事便就此放下了。

  不知道過了幾年,洛書出現(xiàn)在了大銀幕。

  “……為什么你會和他去酒店……去……”鐘予朝有些說不出話。

  他一直以為韓碩只是想那個女人想得腦子出了問題,去找了個和她長得八九分神似的小女友。

  “身為公司總裁,居然看不懂營銷號這點春秋筆法?”洛書扯扯嘴角,“可笑,去酒店的三四個小時,包括了韓碩請我吃飯,拉著我話家常,跟我道歉,只是在酒店呆了,連房間都沒開?!?p>  沒有開房間?不……就算開房間了也……畢竟是父親和……

  “那你為什么這么久都不澄清?”鐘予朝追問。

  “我澄清了,”洛書把當(dāng)年的澄清微博翻出來送到他面前,微博寫了,她和韓碩只是普通認(rèn)識的人,沒有別的關(guān)系,只是沒有幾個人信,“還是說你覺得我應(yīng)該哭天搶地回去找你們收容我?求你們和我做一家人?”

  鐘予朝胸口重重起伏:“我沒有說不可以……”

  “不需要,”洛書瞇了瞇眼,笑著說,“除非你媽來給我跪下磕兩個頭?!?p>  所以根本不是他媽媽說的那樣?洛書不是所謂的破壞他家庭、欺負(fù)鐘玉玲的人?

  鐘玉玲會對她那么不客氣也是因為以前的事?

  “你爸爸來找我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想過,叫鐘玉玲一聲小媽,可是她什么態(tài)度?”洛書冷笑一聲,不愿回憶起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我都不管了,我就當(dāng)從來沒發(fā)生,沒有韓碩我也長大了,”洛書深呼吸幾次,她從不怨恨韓碩的缺席,本來就沒有的東西而已,“我自己努力爭取來的電影、電視劇,你也來糟蹋?我以為是傅昀……原來還有你?!”

  鐘予朝臉色有點發(fā)白:“我本意,不是這樣……”

  事已至此,已經(jīng)不是一句誤會就可以解釋的。

  “那你本意是什么呢?就是報復(fù)我?讓我沒有工作?讓學(xué)校不敢要我?讓喜歡我的人都討厭我?好厲害,你全做到了?!甭鍟D(zhuǎn)過身,兩手把窗簾“唰”的分開,天色還是陰陰的。

  “鐘玉玲只用幾個蹲守的娛記就讓我不能翻身,讓我曾經(jīng)的努力付諸東流,將來的機會也沒有,就因為……就只是因為……”

  背對著二人,燒水壺開了半天,何途也不好轉(zhuǎn)過身,畢竟是人家兄妹的事,輪不到他置喙,但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跟著兩個人進房間了,可能是怕他倆又打起來。

  這種東西,沒有辦法,也不是我想聽到的……

  鐘予朝沒說話,但拿了酒店的傘,起身有些恍恍惚惚的,準(zhǔn)備離開。

  “回去轉(zhuǎn)告你那個沒用的媽,有事找她男人,別跟你一樣,就會來找女人的麻煩,算什么東西。”見他要走,洛書輕蔑道。

  他終于有些忍不住,回頭道:“我媽媽她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之前的事我和你道歉,我會盡量去補償你……但是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來激怒她,來氣我,她再怎么樣也是我母親,你也有母親不是嗎?”

  “我沒有,她已經(jīng)去世了,”洛書漫不經(jīng)心道,“你滾吧。”

  鐘予朝有些尷尬:“抱歉?!贝掖颐γ﹄x開時還撞翻了她放外套的椅子。

  既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原委,何途開了包蜂蜜倒進水里晃動了下給她:“罵累了嗎?喝口水。”

  空氣中硝煙仿佛還沒散,何途不敢隨便說話,就算這里沒有滅火器。

  順手把鐘予朝帶倒的椅子扶起,自己坐了下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p>  “沒關(guān)系,免得你在門后聽了。”洛書滿不在乎道?

  何途:“你怎么知道?”

  洛書掀起眼:“現(xiàn)在知道了。”

  洛書的樣子這會兒像是氣消了些,可能也只是對人,喝了糖水心情暫緩。

  何途識趣的說:“你如果希望的話,我會保密的?!?p>  “隨便,其實你聽到也好,我不想讓你誤會我是個不好的人,”洛書揉揉眉心,剛才跟鐘予朝一通罵說得她現(xiàn)在有點亂,“你對我好,所以我覺得有的事情你知道的話會心理負(fù)擔(dān)小一點?!?p>  下雨的聲音聽起來酥酥麻麻的,洛書蜷了蜷手指,抬手把空紙杯捏皺扔進垃圾桶。

  “再說,我們是朋友嘛,我都知道你姐姐生孩子的事了,禮尚往來也讓你知道一點我的?!甭鍟柭柤纾α似饋?,好像變回了平常那個洛書。

  何途見她狀態(tài)變回去了,歇了口氣:“嗯,你說的對。”

  只是剛剛說他對她好的那句話,聽了還是讓人心虛,老實說,真的“對她好”,也不會用熱搜逼她接下這部電影了。

  何途沒在她房間里呆太久,就回了對門自己房間,事情發(fā)生得急且突然,回過神來已經(jīng)快六點了,雨停了,天也黑了,占希文和幾個演員來敲門,約他一起出去找個地方吃飯。

  當(dāng)然,他聽見占希文率先敲了洛書的門,但洛書婉拒說沒有胃口,想休息一下。

  占希文似乎還想爭取一下,何途才出面說洛書今天回來淋了雨,確實不舒服,占希文才戀戀不舍的叮囑了洛書幾句,叫上何途一起了。

  “我今天回來在電梯碰到一個帥哥,哇,超級帥,穿西裝,然后這樣子。”占希文做出一個呆呆的表情,眾人笑了起來。

  這地方比較偏,酒店同一層住的都是劇組的人,又是西裝,十有八九是鐘予朝。

  “劇組的演員哪個不帥,占希文還要去看素人帥哥?瞧不起何途?”有人開玩笑。

  占希文趕緊擺手:“那不是,別胡說。”

  看了眼洛書的社交軟件,微博就不說了,微信朋友圈也從來什么都不發(fā),雖然觀眾一向?qū)ε輪T身材要求格外嚴(yán)格,但在他看來洛書已經(jīng)夠瘦了,減肥肯定不需要的。

  “有甜口的粥嗎?”何途突然叫來服務(wù)員,“哪個比較好……這個吧,打包?!?p>  胡一波一看,說話了:“你這人,你仗著占希文請客還要打包東西回去?”

  何途微笑:“我青春期,晚上肚子餓?!?p>  占希文笑得拍桌:“青春期還行哈哈哈哈?。?!”

  “何途老師永遠(yuǎn)十八歲?!?p>  “飯桌不是法外之地,占希文我給你錄下來了,叫何途老師起訴你!”

  回去酒店去車上時似乎有記者拍到,不過胡一波不大在意,劇組成選出來吃飯而已,大家也都沒放在心上。

  回了酒店房間,聽周圍人差不多都進屋了,何途提著粥出來去對門敲門。

  “誰???”洛書說話聲有些含糊不清的。

  “開門,社區(qū)送溫暖?!焙瓮菊f。

  一聽她從里面“咚咚咚”的跑到門前,開門就意料之中的,她沒穿鞋:“什么事?”

  迎面而來一股炸雞味。

  “我在吃東西,”洛書舔舔嘴唇,側(cè)身讓開,“你要進來坐嗎?”

  “我……你不怕別人誤會?”何途想起她的話。

  洛書把一次性手套褪了,扔在手邊的垃圾桶:“開著門就行,我們坦蕩蕩的,有事嗎?”

  “給你帶了吃的,不過好像也不用了?!焙瓮景阎嗄贸鰜?。

  洛書應(yīng)景的打了個飽隔,感激道:“謝謝你啊,我……努力吃一下?!?p>  拿進屋粥還是熱的,洛書手機振動了一下,看一眼還是明明:你跟他真的沒可能嗎?試試呢?你問問何途老師?

  說到人家,洛書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何途:“怎么了?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晚,晚安?!?p>  如果自己能盡快洗白,想迅速紅回去,蹭蹭何途的熱度確實是不錯的選擇,他人又好,說不定也不好意思拒絕……

  不行不行,太不厚道了。

  翌日凌晨雨漸漸停了,上午十點時天才算大亮,出太陽,才正式開始拍攝。

  洛書的NG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拍攝過法庭的內(nèi)容后,坐在旁聽席休息,翹著打石膏的腳看占希文和彭越對戲。

  苗苗給何途送了外套過來:“剛剛看到外面有人找洛書?!?p>  何途坐在洛書身邊:“什么人?粉絲?”洛書也回頭。

  “他說他是洛書的哥哥?!?p>  洛書疑惑:“我是獨生子女啊?!逼鹕硪鋈タ纯?,何途扶了她一把,就看見洛書的哥哥已經(jīng)等不及進來法庭了。

  鐘予朝第一次到片場,有些新奇的東張西望。

  洛書:“……看來現(xiàn)如今當(dāng)總裁,也不是很景氣啊?”

  鐘予朝:“?。俊?p>  何途“吭哧”別過臉去笑了出來,說起來,鐘予朝是算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不過今天怎么來片場了?

  鐘予朝收回目光,但又對洛書有些躲閃:“我……我就是過來看一眼,畢竟是有我投資的電影,監(jiān)督一下?!?p>  洛書客套一笑:“這樣啊……”

  等等,他討厭我為什么要投資我的電影?

  “你想干嘛?”洛書警惕的問。

  鐘予朝在她另一側(cè)坐下:“本來想中間把你換掉的?!?p>  “你有?。?!”洛書暗暗磨牙。

  鐘予朝沒理她的話,看到何途身邊的苗苗正拿水給他,于是道:“你也是演員嗎?”

  苗苗對帥哥一向和顏悅色,羞赧道:“不是,我是何途老師的生活助理?!?p>  鐘予朝了解,又看看洛書身邊:“你的生活助理呢?”

  “沒有那個閑錢?!?p>  “我給你找個助理吧?”鐘予朝說。

  洛書被他突然的關(guān)心搞得有點緊張:“那我給你找個小媽?”

  導(dǎo)演那邊在叫人了,何途攙了她一把把她架起來:“用輪椅嗎?”洛書還沒點頭,鐘予朝已經(jīng)眼眨眉毛動的把輪椅推過來。

  洛書:“不用,這個沉?!弊约阂惶惶娜チ嗽嫦M入角色,何途則作為律師坐在她身邊。

  想起洛書最初和自己遇見那時候,一天恨不得說八百遍謝謝,客氣得不行,對鐘予朝卻毫不吝嗇給人難堪。

  “洛書穩(wěn)一點,之前有場NG的有點失真,收音在那邊,然后你自己把握一下,何途一會兒你的感情是復(fù)雜的,你對于能把那個人送上法庭很高興,但是你又要努力去壓抑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做好自己工作……”胡導(dǎo)在兩個人之間絮絮叨叨的說。

  常務(wù)知道鐘予朝是投資人,只是沒怎么接待過來片場監(jiān)工的投資人,給他倒了杯熱茶,在他面前的桌上:“那個,鐘總,我們這兒呢一會兒是群眾演員坐的旁聽席,您要是想也可以……”

  鐘予朝搖頭:“我就坐這看看,你們拍,不用在意我?!?p>  “那好,那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p>  演員就位很快,場記開場記板:“法庭第一次,六鏡一次,action!”

  林一靜靜坐在那兒,聽著李冉律師的辯護。

  “……用上所述,我認(rèn)為這是一個過失行為,我承認(rèn)原告的說法,她在學(xué)校是一個和同學(xué)關(guān)系都不錯的人,所以李冉和她并無交集,更沒有理由去傷害她,我說完了。”

  蘇信微微垂下頭:“我……”短發(fā)的陰影中眼淚掉下來,蘇信揩了下眼睛,抬頭:“律師,要不我們……”

  林一按住她的手,安撫的輕拍了兩下:“別緊張?!?p>  蘇信長得很溫順,裝可憐起來更是得心應(yīng)手,旁聽群眾也有些動容。

  林一起身:“原告方要求呈新的證據(jù),當(dāng)日樓梯間監(jiān)控?!?p>  李冉頓時臉色變了,揪住自己律師低聲道:“你不是說監(jiān)控已經(jīng)……”

  “盡管,我和原告,蘇信同學(xué)在要求調(diào)取監(jiān)控記錄時,經(jīng)歷了重重困難,多方阻撓,連學(xué)校也并不完全配合,但,”他意有所指的,目光經(jīng)過李冉臉上,看向旁聽席,“……”

  法庭沉默著,蘇信忍下淚意。

  旁聽席也寂靜無聲,等著林一的下文。

  “不好意思,忘詞了?!焙瓮颈傅男πΑ?p>  胡一波詫異之余,還是說:“迅速調(diào)整,再來一次?!?p>  何途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洛書也有些新奇,何途的表情還有點奇怪,輕聲問:“你怎么了?”

  何途指指旁聽席:“你哥哥……在群演那邊坐著?!?p>  洛書看了一眼:“……那看來現(xiàn)在當(dāng)副總也是真的不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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