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有簽字畫押在?!眾渲h說道,“你還想要怎樣?”
“你們給我爹上了什么刑,你們自己不清楚嗎?”魏鳴道,“連他這個身負(fù)武功的人都快挺不住了!刑訊逼供得來的口供,怎么做得了數(shù)?”
“證據(jù)確鑿,他還敢嘴硬抵賴。若是不上點刑罰,他怎么肯招供?”婁知縣說道。
“你說的證據(jù)確鑿,就只有這么幾條而已?動機(jī)、手段、作案時間,你們完全不用考慮的嗎?”魏鳴問道,“就因為他會武功而且懂得毒性,他就成了野豬林的劫匪和給大槐樹村下毒的人?”
“那你還想怎樣?”婁知縣問道。
“若是這樣的話,鐵手大人,”魏鳴對著鐵手拱了拱手,“我懇請大人派人抓捕婁知縣這個強(qiáng)奸犯!”
“什么!”婁知縣嚇了一跳,“我怎么會是強(qiáng)奸犯呢?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大人您看,婁知縣是一個男人,身上還帶著能夠強(qiáng)奸的作案工具。按照他的理論,他不是強(qiáng)奸犯還能是什么?”魏鳴笑道。
“放屁!”婁知縣氣得滿臉通紅,“我、我……我早就不行了?!?p> 他這一句話,把鐵手給說樂了。
“婁知縣,你不要生氣,這個孩子是跟你開玩笑的?!辫F手道,“但是話糙理不糙,如果只因為魏宇東是白駝山莊出來的,就認(rèn)定他是劫匪、傳播瘟疫,確實不太合理。我們還要繼續(xù)查證一下。不過毒害韓夫人的這個案子,卻是人證物證俱在,你若是沒有什么異議,殺人償命,也依然是秋后問斬?!?p> “有異議。”魏鳴說道,“我爹并不是殺人兇手。你們提供的證據(jù)立不住腳?!?p> “哦,那你來說說吧?!辫F手讓人給自己搬了個凳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上去,“不過你要是再拿婁知縣開玩笑,他可就要讓人亂棍給你打出去了?!?p> “是!”魏鳴說道。
鐵手這已經(jīng)是在幫他了。
魏鳴拿婁知縣開玩笑,他手下的那些衙役早就躍躍欲試了,只等婁知縣一聲令下,他們就要動手了。
如果沒有鐵手在場,魏鳴恐怕已經(jīng)被打倒了。
但是鐵手一句話,立刻就沒人敢動手了。
“好,那我現(xiàn)在來問你們,”魏鳴道,“你們說每天的藥都是我爹熬的,可有什么證據(jù)嗎?”
“原告韓冰以及他家的幾個下人都可以證明?!眾渲h說道。
“好,那么請問,能不能將他們都請過來,我們當(dāng)面對質(zhì)?”魏鳴說道。
“這個……”婁知縣有點遲疑。
“那就把他們都叫來吧?!辫F手說道,“人命大如天,你既然要判他的死刑,就要讓他和他的家人心服口服。要不然這孩子以后到處說你婁知縣判了冤假錯案,甚至到建康城舍身告御狀,你也難受不是?”
婁知縣看出來了,鐵手這就是有意與他為難。
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是七品官,鐵手是四品官,更何況對方還是專管刑獄的四大名捕之一,他也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哦,對了,既然出去叫人了,那么把村長還有金風(fēng)莊那個什么大夫也叫過來吧?!辫F手道,“他們也算是這件事兒的見證人?!?p> “去去去,把他們都叫過來!”婁知縣只能吩咐那些衙役。
這些人都在大槐樹村待命,隨時等待縣官和鐵手大人的傳喚。所以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都過來了。
韓大戶身材矮胖,金風(fēng)莊的大夫身材瘦高,另外韓大戶家的那個小伙計、三位姑娘也都被喊了過來。
衙役們興師動眾的,自然引了一些大槐樹村的村民過來看熱鬧。
那三位姑娘看到了魏鳴,都吃了一驚:“是你!”
魏鳴微微一笑:“見過三位姑娘?!?p> “好了,你問吧?!辫F手說道,“這回你要是再解釋不了,可就不能喊冤了。”
“多謝大人!”魏鳴抱拳道。
“好,既然人證都到齊了,我想問一下,你們說韓夫人喝的藥,每天都是我爹熬的,那么請問,都是一些什么藥?”魏鳴問道。
“這我知道!”小伙計說道,“夫人吃的藥都是我去七俠鎮(zhèn)買的。我還記得,是大棗、枸杞、銀耳、桂圓、紅豆,加上丁香作為引子,一共六位藥?!?p> “沒錯!藥是你買的!那么你在買這些藥的時候,為什么還要買砒霜回來?”魏鳴問道。
“我沒有!”小伙計說道,“我可從來沒買過那種東西!砒霜是劇毒,藥店里嚴(yán)格限制,一般人都不允許買,即使買了,也是有登記的。我怎么會去買那種東西?”
“哦,不許你買,難道就許我爹買了嗎?”魏鳴說道,“你好歹還有個去藥店的機(jī)會,我爹得有幾個月都沒去過七俠鎮(zhèn)了,他又怎么會有機(jī)會買砒霜?”
“你爹擅長用毒,誰知道他做了什么!說不定毒死韓夫人的不是砒霜!”小伙計突然喊道。
“哦?那可就對不上了。”魏鳴笑道,“案卷里是怎么說的?在湯藥里發(fā)現(xiàn)了足以致死的砒霜。如果你說韓夫人不是被砒霜毒死的,那你說她是怎么死的?還是說,你在買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砒霜灑在里面了?”
“不可能!你爹那個家伙,每天偷奸?;摹C款D熬制完了的藥,自己都要留下一半,加上小米煮著喝。如果藥里放了砒霜的話,他還不早就被藥死了?”小伙計又道。
“沒錯?!蔽壶Q點頭,“現(xiàn)在有人證明,我爹熬的藥,他自己都吃。所以砒霜絕不可能是在熬藥的時候加進(jìn)去的。那么在我爹熬藥和韓夫人喝藥之間,誰有機(jī)會接觸到湯藥呢?”
魏鳴的聲音越來越激烈:“據(jù)我所知,我爹一個大男人,深入閨房不方便。除了必要的檢查,絕不會去韓夫人的房間。熬完的藥,都是由別人端給韓夫人的?!?p> “而負(fù)責(zé)端藥的那個人,就有機(jī)會將砒霜下在藥里了!”
“她,也就是本案的真兇!”
“是不是你?阿蘭!”
魏鳴突然提高了聲調(diào),把阿蘭嚇了一跳,手絹差點都掉地上了。
阿蘭連聲說:“不是我,不是我!夫人最不喜歡我了,我笨手笨腳的,夫人每次看到我都要呵斥一番。連端藥這種事兒,她也不愿意讓我做?!?p> “不是她,”那個年長的姑娘說道,“每天的藥都是我端給夫人的,但是我并沒有往里面下毒!”
魏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