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見張奐
秦羽知道張奐的厲害,再有光靠他自己的勢力,他沒有信心擋住匈奴人的兵鋒,更何況現(xiàn)在地處漠北,這里還是這些游牧名族的主場,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騎兵的威力不用多說。
此行秦羽是打著事在必行的觀念去的,他必須說服張奐來幫他,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
到達護匈奴中郎將這里,放哨的士兵看見有一只騎兵往這邊走了,立刻就警備了起來,守衛(wèi)的漢軍立刻就圍了過來,將秦羽一行人擋在了營門之外,如臨大敵一般,靜靜地看著他們。
這些普通的衛(wèi)卒反應就如此迅速,而且謹慎有度,進退有序,可以想象一下這支部隊的精銳該是何種程度,由此可見張奐的才干,治軍有度。
這樣的軍隊,這樣的士卒,也難怪漠南漠北的異族讓張奐殺的聞風喪膽,不敢隨意動亂,果然不愧是名將的部下。
在秦羽看來這次來此求援是找對了地方,秦羽看著這些士卒都有些眼紅了,如果有這樣的士卒萬余人,天下何出不可去?
突然來了五十余騎人馬,雖說這些人馬被他們擋在了營外,不過這些人馬氣勢收斂點極好,如同一個人一樣,且這些人令行禁止,儼然是受到了嚴格的訓練,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洗禮也是到達不了這種程度的。
對于自己的侍衛(wèi)秦羽還是很滿意的,這些都是隨著秦仁久經(jīng)沙場的老卒,他帶來的人并不比這些人差,不過就是數(shù)量太少,如果有幾千人的話,他也不會來這里了。
看著兩方僵持著的緊張氣憤,秦羽轉(zhuǎn)頭眼神示意了一下楊業(yè)。楊業(yè)立即策馬上前,雄渾的聲音傳出,大聲道:“關中秦家,雁門太守秦仁之子,秦羽,有事求見護匈奴中郎將張使軍。”
楊業(yè)上前的時候,把這些守衛(wèi)逼退了幾步,顯然這個身高八尺,身材魁梧的,雙目炯炯有神的大漢給這些守衛(wèi)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寨樓上的哨兵看見秦羽一行人沒有了其他的動向,派人去稟報張奐去了,不過守衛(wèi)們卻沒有撤,雖說領頭的秦羽年歲不大,不過楊業(yè)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可不小,再有秦羽帶來的五十人馬也不是善于之輩。
秦羽為表誠意,先行下了他的小馬駒,之后隨著秦羽的吩咐,秦羽的護衛(wèi)也都下了馬。
此時的張奐正在帥帳之內(nèi)處理公務,張奐一生起起伏伏,一生數(shù)次升遷和被貶,然后邊境動亂,異族連年寇邊,張奐才被復起。現(xiàn)在在草原上可是威名赫赫,連草原霸主檀石愧也被他擊敗過,在漠南漠北可謂是一時風頭無二。
不過張奐現(xiàn)在年歲已大,須發(fā)皆白,不過這幾年為了邊境的穩(wěn)定,一直是勞心勞力,不過這幾年的安穩(wěn)生活卻是讓他有了一些松懈。此時張奐正在研讀兵書,搭配著他那文士的服裝,到時有了不少書香氣息,更顯儒將風范。
對于鮮卑族的不安分,張奐可是深有體會,檀石愧是個雄才大略之主,在他的帶領之下,鮮卑這些年不斷進攻兼并各個部族,鮮卑現(xiàn)在的進攻性太強了。
這些年南征北戰(zhàn),不僅占據(jù)了匈奴故土,還不斷擠壓匈奴的生存環(huán)境,這些年下來,除了匈奴,烏恒和羌族之外無一幸免,都被鮮卑族消滅和吞并了。
檀石愧硬生生的打下了一個強悍的草原疆土,并且現(xiàn)在勢頭不減。
不過他更擔心匈奴人,鮮卑想要入侵大漢還有緩沖的時間,然而匈奴現(xiàn)在就居住在并州邊境,隨時都可以入侵大漢,雖說現(xiàn)在匈奴是出于歸附狀態(tài),但是難免會和鮮卑聯(lián)手,到時候邊境的平衡就會被打亂,現(xiàn)在的和平局勢立刻就會崩潰。
不得不說張奐是名將,能如此準確的預測未來的走向。
對于匈奴這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火藥桶,張奐也想過解決辦法,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講匈奴人一網(wǎng)打盡,對于除掉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落的匈奴,張奐還是很有自信的。
匈奴分裂之后,現(xiàn)在生活在并州邊境的南匈奴實力對于張奐來說是完全不夠看的,他可以憑借著手下的精銳漢軍一擊屠滅整個南匈奴。
張奐雖說在對待異族的政策上主張以‘撫’為主,不過這并不能說明他手段不夠狠辣,也不會說明他就會心慈手軟。
張奐知道南匈奴的害處,也曾多次上書洛陽,不過最后都會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有消息了。
邊軍將領的權(quán)利是很大,不過這并不能說明他們就沒有什么限制,皇帝最喜歡玩的就是制衡了,他們也只有在異族入侵的時候才能全權(quán)統(tǒng)兵,全權(quán)管理邊軍事宜。
戰(zhàn)事一起,武將就會得到重用,不過只要是處于相對來說的和平狀態(tài)的時候,武將的地位就會有所下降。
趙匡胤的杯酒釋兵權(quán)就把這個演繹的十分到位。
和平的時候亂動刀兵可是大忌,未得到中央的許可,如果亂動刀兵,那可是天大的罪責,罷職免官都是輕的,嚴重的都得砍頭。
而且朝廷也不會放任一個不聽話的將領在外獨自領兵,不聽話的話很容易就遭到上位者的刁難,再有現(xiàn)在漢庭腐敗,很容易就會被參上一本的。
未來的盧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只不過是沒有賄賂宦官,最后這么一個名將就被下獄了,不得不說漢末的時候,漢朝已經(jīng)腐敗到骨子里去了。
而且,現(xiàn)在南匈奴也沒有反叛,如果貿(mào)然就去攻打,一來朝廷上許多人也許就會趁此機會參他一本,張奐為人剛正,但是也不是不知道變通,畢竟混跡官場這么多年,總是知道一些的。
二來張奐雖說自信能破滅匈奴,不過匈奴生活在草原上,想要斬草除根就必然會耗時耗力,如果這是鮮卑要是趁虛而入,到那時后果不堪設想,他也不敢冒此風險。
想著邊境錯綜復雜的局勢,張奐不知該怎么解決,想的有些入神。
不過帳下的稟報卻是讓他回過來神,也打亂了他的思考。
秦羽?他怎么會來找我?而且還是一個未及冠的稚子,找我又能有什么事?
雖說他不了解秦羽這人,不過秦仁他還是知道的,既然這秦羽來見他了,他還是要給個面子的,他也想看看這稚子有何事找他。
在兵卒的引領之下,秦羽來到了帥帳拜見張奐,他吩咐了一下楊業(yè)等人,讓他們在外面等著自己,他則自己一個人進了帥帳。
一個小孩進軍營,雖說怪異,不過卻也沒人去議論這事。
秦羽一進帥帳,就看見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不過這人卻精神奕奕,滿面春光。
秦羽一看就知道這人就是張奐,當即執(zhí)了一禮,不慌不忙的說道:“小子秦羽,拜見張使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