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鼬斬村子的村長,是一只貓鼬斬。
好像沒什么需要解釋的,但崔澤第一次見到村長的時候,村長就是這么自我介紹的。
“老朽名叫香蕉,是果果村的村長,是一只貓鼬斬?!?p> 雖然崔澤一直都叫村子是貓鼬斬村,但是貓鼬斬村官稱是果果村,不知道誰起的名字,崔澤不是很想理解也不愿意這么叫,顯得他在賣萌一樣。
村長就鼬如其名,猥瑣、茍且、不要臉。香蕉嘛,不光黃,還黏糊糊的,老了就變黑,而且更加黏糊糊的,總是開些“奇怪”的玩笑,讓他周圍的其他水果極速“催熟”。
不過這方面崔澤倒是沒啥,不是他咸濕,而是他作為一個奔四十了還單著的振金單身狗,一般水準(zhǔn)的葷段子做不到讓他不好意思,更何況他不理解貓鼬斬們的葷段子笑點(diǎn)在哪里啊。
貓鼬斬們的笑話里把女性貓鼬斬的尾巴往左邊拉就很瑟琴了。
可這是什么鬼(?○Д○)?。崔澤理解不了啊。后來才知道,村子里貓鼬斬夫妻們在履行夫妻義務(wù)的時候都習(xí)慣往左擺,崔澤也就落一個知道了而已,他是公的,他動也是動前面的尾巴,體會不了。
崔澤到村子里的時候村長家里正在冒著炊煙,看起來好像是挺正常的,但是并不,貓鼬斬們也是三時三餐,現(xiàn)在不是飯點(diǎn)。一腳踹開香桃家的門,一股云煙撲面而來,房間里仙氣繚繞,朦朦朧朧中好像夢中一般……才怪。香桃討厭煙味所以香桃在家的時候老香蕉禁止吸煙,一旦香桃出門,老香蕉把門一關(guān),嘴里一根點(diǎn)著的,右手一根等著給嘴里的續(xù)上,左手一根等右手空了遞給右手,左手再拿一根給右手備著。
這些全都是青青草雪茄的煙,門窗關(guān)好的時候,煙只能從煙囪出去,看起來是炊煙,只要門窗一開,立刻就是火災(zāi)現(xiàn)場。
崔澤閉了氣等煙散干凈,他倒不是討厭二手煙,村子里抽雪茄的就倆鼬,一個老香蕉一個就是他崔澤,其他貓鼬斬都是免疫特性,想抽都沒滋味,他主要是怕老香蕉不過肺,到時候煙里毒素太多,他自己當(dāng)場毒暴走失了智。
“啊,西瓜啊,你來啦,關(guān)門關(guān)門,別讓香桃看見?!蔽鞴鲜抢舷憬督o崔澤起的名字,理由是貓鼬斬就要有貓鼬斬的名字,但是崔澤抵死不從,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叫崔澤西瓜。
崔澤看了看天上的“狼煙”,沒高興搭理他。
“你關(guān)著門有什么用,現(xiàn)在香桃看不見,等她回家和進(jìn)了火葬場一樣,你一樣沒有晚飯吃只能去啃草皮?!?p> 老香蕉想了想是這個道理沒錯,所以趕快把兩只手里的雪茄都點(diǎn)了,三根一起抽。崔澤到了香桃也就不遠(yuǎn)了,一會兒沒得抽了。
“叫我干嘛,先說好啊,采青青草你就自己去,回回都是我去,抽倒是沒見你少過一根?!?p> 老香蕉半坐著的身體往躺椅上一癱,不要命的猛嘬煙:“不去就不去,到時候沒有煙抽的人又不是我?!?p> 崔澤眼皮一跳,他是真的想飛起一腳把這個癡肥咸濕的老貓鼬斬給踢出屎來,但是人家畢竟是收留他的恩人,崔澤現(xiàn)在住的房子也是老香蕉故去的哥哥芭蕉的房子,原來一直空著就給他住了。
就像老香蕉說的,他其實(shí)也有點(diǎn)煙癮,但是不是老香蕉那種當(dāng)生命第四基本元素的程度。他抽久了老在半亢奮的狀態(tài),一旦時間長了不抽他就覺得虛弱,心理上的錯覺而已。
但是改不掉啊,有的爽誰都不會拒絕嘛?(ˉ?ˉ?)。
一旦老香蕉說沒有雪茄抽了,那不代表老香蕉沒有雪茄了,那代表崔澤房里的雪茄都沒有了,老家伙肯定是還藏了一兩天的量的。這種自己有煙還問別人要的是真的賤。
崔澤走到看起來像炭火盆的煙灰缸前面,抓起一把煙灰,在老香蕉震驚的目光中躥進(jìn)香桃的房間,往香桃床上一撒,緊接著奪門而出,抄起屋檐下的巨大背簍就跑。
一邊跑,一邊提氣挺胸,用最大的聲音喊到:“香桃你爹又在你床上掉煙灰啦!?。。?!”
剛出村口崔澤的耳朵里清晰的聽到一聲嬌喝“阿噠!”和期盼已久老香蕉那殺豬般的慘叫聲。
心情大好的崔澤背著兩米多高幾乎比他高兩倍的巨大背簍,哼起了小歌兒。
“陛下我叫達(dá)拉崩吧斑得貝迪卜多比魯翁達(dá)拉崩巴斑得貝迪卜多比魯翁。
是不是達(dá)拉崩吧斑得貝卜多比魯翁?
對對,達(dá)拉崩巴斑得貝迪卜多比魯翁?!?p> ……
不看詞唱這首歌是他少有的自豪的地方,他還能一人分飾兩角唱。
雖然找不到能形容它露臉的詞匯,但就是驕傲。
無限循環(huán)的哼著歌,崔澤在天黑之前到達(dá)了青青草田。這里離村子很遠(yuǎn),是藏在一座小山包后面的山谷。老香蕉在這里修了一個小木屋,來采青青草的話,最少是三天兩夜,第一天到,早點(diǎn)睡覺,然后凌晨就起,因為一般只采嫩葉,采滿他后面那個背簍怎么也要一天時間,睡一覺第三天回去,到村子就基本是夜里了。
說是青青草田,這里其實(shí)就是青青草自己生長的地方。只不過青青草劇毒,沒有人吃,除了貓鼬斬們也沒有別的寶可夢來采,就連長在一起的其它植物也會被毒死,不是就連草系寶可夢不帶毒系的都受不了。好在四周的山壁到了高處都是巖壁了,靠殘根繁殖的青青草被限制在這里了,不會出去禍害別人。
崔澤從外面打來水,架起一個大鍋,水燒熱,把火踩滅留著紅紅的炭讓它們陰燃著,順手?jǐn)[幾個土豆在旁邊。拿塊木頭往水里墊著,往熱水里一躺,邊抽青青草雪茄,邊看著天上那滿天繁星。
地球上哪兒有機(jī)會過上這樣愜意的日子,他鍋剛架起來就得被逮走。
今天運(yùn)氣好,有一顆尾巴短短的流星從天空劃過,崔澤探手拿了一個已經(jīng)熟了的小個土豆,敬了流星一杯酒。
聽老香蕉說那些流星都是小隕星,他們一輩子只有兩次成為流星的機(jī)會。出生之后,在天空中長大,成年之后,巖石的外殼會越來越重,當(dāng)重到不能在空中飛行的時候會以流星的姿態(tài)來到大地上。在大地上生活,經(jīng)歷磨難,結(jié)交朋友,還有變老,當(dāng)老得沒法再老的時候,他們就會不停的往天上飛,用盡全身的力量不停的飛,飛到他們這輩子最高的地方,在這里種下一顆并不顯眼的小星星,然后化作流星在璀璨中逝去。那顆種下的小星星長大之后就是另外一顆小隕星。
不管是一個懵懂的生命開啟了他生命的旅程還是一個蒼老的生命告別這個世界,都得敬上一杯酒,可惜崔澤到這里就沒有喝過酒,也沒有見過酒,只能以烤土豆代之。
不過有的小隕星由于某個綠色生命體的原因,人生中兩次的流星時光都是在白天進(jìn)行的,也是太難了……
迷迷糊糊當(dāng)中,吃飽喝足的崔澤泡著澡睡著了,他的體質(zhì)根本不擔(dān)心著涼,這里連冬天都沒有,所以也不存在晚上涼的情況。
慢慢的火炭也滅了,最后的光源只有星光,當(dāng)月光剛好被流云遮住的時候,小木屋背后的山壁上,窸窸窣窣的傳出了一點(diǎn)聲音。
“老大他睡著了,咱們動手吧?!?p> “老三你別急,再等一會兒,老二,你往遠(yuǎn)處丟個樹枝,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要是沒反應(yīng)咱們就動手?!?p> “好的老大”
……
大鍋里呼吸均勻的崔澤本來微微耷拉著的耳朵動了動,又立刻耷拉下來靜靜的呆著了。
“忘了做自我介紹了。
我叫崔澤,是一只異色貓鼬斬,我有長長的耳朵,鋒利的血爪,尖銳的牙齒,醒目而且鮮艷的閃電花紋,身高1.3米,體重40kg?!?p> 崔澤雖然沒有怎么表現(xiàn)過,但他徹頭徹尾是個肉食物種,是捕食者,是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