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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岫華顏

第七十一章 真相大白

錦岫華顏 明月九川 2132 2020-03-27 22:14:24

  陳政南不必擔(dān)心獲罪九族,也不得不說了。

  他繼續(xù)道:“我一時不慎越陷越深,建安侯為了避嫌,所有命令都是那人代為轉(zhuǎn)達,那人先另我照著一個圖紙命人在黎郡諸多地方打通暗道,一處位于城南井口,另一處可通往城東商鋪,同時還連接城北碼頭,和城南的樹林,以及我們府衙的后屋。只是我建造之后,除了那處井口可以入內(nèi),其余之間都是封死的,不能交叉入內(nèi),只有那人來的時候,暗道打開,可以從中自由穿行。”

  阿灼訝然:“只有他一人?”

  陳政南道:“準(zhǔn)確的說,是他帶著的人,有時候我會將銀兩通過那暗道傳遞給他,還有漳州近年來治理水患的撥款通常先會到達黎郡,我再命人送到暗道,他便會帶著自己的手下穿行其間,將其運到碼頭,悄悄帶走。只是那暗道里似乎有機關(guān),他每次來過,就不見了來時的路,我進去找過一次,差點出不來,便不敢再貿(mào)然行動。”

  阿灼和蕭君彥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這是鬼王的手筆,但也是因為被那人控制,而無法逃脫,兩人不由相視一眼。

  而阿灼便也是因此,在鬼王那里看到了暗道的機關(guān)圖,在憑借自己對黎郡地形的記憶與之重合,推斷出著幾處暗樁所在的位置,故而命人分別在城西、城南等五處地點分別設(shè)防的。

  蕭鶴揚面色已經(jīng)微沉:“你都幫那人做過什么?”

  陳政南道:“就是私收暗稅、克扣了百姓錢糧、挖建暗道,每隔一段時間,將私收的稅和國家頒發(fā)的軍餉供銀從暗道運出......”

  蕭鶴揚沉著臉問道:“你可知道,那些賑災(zāi)錢糧運到哪里了?”

  打通暗道、地宮這樣的事情,楊溯在京都也做過,沒必要在黎郡也做個一模一樣的事,除非,另有他用。

  陳政南道:“是走水運,繞過漳州,到達漳州之南、敕曄國之北,兩國的交界處,那里有處山谷,他屯了兵,那些錢用來養(yǎng)兵?!?p>  “沒了?”

  “沒了......”

  阿灼冷笑一聲,看向潘大奕:“陳太守可說全了?”

  潘大奕連忙跪在地上:“還,還有一件......”

  蕭鶴揚冷呵一聲:“說!”

  陳政南頓時抖了起來。

  潘大奕道:“我一直主管財稅和戶口統(tǒng)計,幾日那樁命案后,就是那撈上來的尸體經(jīng)過核實,是黎郡的人,而且是......一人是陳太守家中的賬房伙計,一人是府衙的侍衛(wèi),另一個人現(xiàn)在身份不明,不過看起來是從外面來的人。事發(fā)之后,陳太守找到了我,不讓我說出來,反正那幾人都是孤身一人,家中無親友,尸體又被泡的浮腫,難以辨認,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那戶口記檔中悄悄將那兩人抹去了,至于另一人是誰,我真的不知道?!?p>  阿灼冷笑:“哦?這倒有趣?!?p>  阿灼看向陳政南:“陳太守,死的人都和你有極大的聯(lián)系,你怎么說?”

  陳政南咬牙道:“這事,真的與我無關(guān)?!?p>  阿灼忽而蹲下來身:“我自然知道與你無關(guān),你只是想要自保才不敢聲張的,但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陳政南道:“他們只是失足落水,我怎么知道是誰?”

  阿灼冷笑一聲:“失足落水?”

  說著,阿灼一轉(zhuǎn)身,對一旁的侍衛(wèi)吩咐道:“去將我房里那個盛著魚的盆取過來,還有它一旁的兩個小碗。”

  沒一會兒,那侍衛(wèi)便將那日阿灼從太子別院中撈出的魚用那盆子端了過來,放到了陳政南身前。

  此時,那盆里的水竟是墨色的,但是其間的魚卻是完好無損,自由自在的游著。

  阿灼又命那侍衛(wèi)打一盆清水過來,旋即用兜網(wǎng)將那魚放入清水中,再將一旁的碗中朝著水盆一倒,那魚周身便似蔓延一般散開了一層墨色,漸漸將清水也染成了墨色。

  阿灼徐徐道:“此魚名為‘涅耶扼’,是南疆的毒魚,食之有毒,卻不會很快迸發(fā),而是會一點一點的侵襲周身,起初,中毒的人并不會看出什么端倪,但是會神情恍惚,精神不濟,產(chǎn)生幻象,以為自己便是那魚,甚至是想要去湖中游泳、戲水,一旦入水便會像魚一樣張開口呼吸,徹底沉陷,所以,造成失足落水的假象也是正常的?!?p>  周邊的人看得驚疑不已。

  而陳政南卻是煞白了臉龐,冷汗涔涔。

  阿灼道:“前幾日,那河中浮尸都是手指間有青黑之色,與這墨色很像,若按著潘大人方才之言,那幾人皆是陳太守的親近之人,陳太守,你現(xiàn)在有沒有想起點什么?還說那幾人只是失足落水,與你無關(guān)么?”

  陳政南似乎還沒能從那震驚中回過神來,只得從實招來:“那名外來的人,是咸奉齋的伙計,戶口不在黎郡,常與我們暗中聯(lián)絡(luò),所以查不到他的身份。那府衙的侍衛(wèi)也是我的心腹,知道我們很多事,我府中的賬房也替我辦了很多事。

  “我并不知道那魚有毒,事發(fā)之前,我們幾人曾聚在一起宴飲,那日興致尚好,咸奉齋的那位喝的多了,建議將那湖里的魚撈上來嘗嘗鮮,我們覺得建議甚好,反正那魚養(yǎng)眼的很,想著吃一次也沒什么,當(dāng)時我們用魚食喂魚,發(fā)現(xiàn)墨色的魚是最聰明的,懂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便將它撈了一條吃,結(jié)果第二天他們就不見了,直到從湖里撈出尸體,我才赫然想起來,很有可能是他們。

  “他們?nèi)齻€是我身邊唯一對那些事知情的人,同日落水,我心里膈應(yīng),便想到或許那人是想警示我,想讓我管住了嘴,不然便會同他們一個下場,這才刻意找了潘大人隱瞞他們的身份。想要息事寧人。

  但我也沒想到會害死了他們,可是,我始終不明白,為何我們四人同時那魚,他們都中了毒,我卻沒事。而且,以往住在別院里的,也有撈魚而食的,都不見有事啊!”

  阿灼凝視著陳政南片刻,忽然問道:“我聞陳太守身上總有一種香氣,請問是什么香?”

  聞言,陳政南忽然一怔,面色頓時繃緊,似乎想起了什么,頓時咬牙道:“是......是那個人送我的香......那些魚也是他送過來的!只說養(yǎng)在我這里,每次城中有貴客都會來那別院里小住,有的人也會食用那些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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