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賭博還是別碰了吧
“喂!起床了!”北洛一腳踢開吳言的房門,平淡地走進(jìn)來。
“沒點(diǎn)禮貌嗎?我的房門又不是昨天的廣告牌?!眳茄哉f。
“你在干嘛?”
“你管我在干嘛?”
“這手機(jī)哪里來的?”
“你管我哪里來的?”
北洛沒有說話就看著吳言,沉默了良久良久,似乎一直在盯著那架新手機(jī)看。
“好你個吳言!平時裝窮只能吃土豆,結(jié)果背地里買這么好的手機(jī),快把你的銀行卡給我交出來!”北洛跳上床去,一把揪住了吳言的領(lǐng)子。
“我去,你個低級妖怪也敢這么放肆!小爺打不過別人還打不過你了是吧?!”吳言奮起反抗,他必須得維護(hù)自己主人的面子和尊嚴(yán)。
“來??!”
一頓拳打腳踢之后,吳言的床變得亂七八糟,甚至撕壞了被子。
………
飯桌上有兩個盤子,里面放著土豆。
吳言和北洛各自坐在一邊,各自拿出土豆,子桑墨從樓頂上飄下來,看見了那氣氛壓抑的飯桌。
“你這是怎么了?”他問吳言,后者鼻青臉腫的,只剩一只眼睛能睜開了還努力擺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他尿床了。”反觀北洛這邊,和平日里一樣云淡風(fēng)輕。
“誰$d%&床了?!”吳言說。
“那我能在你房間里聞到味道?”
“原來你昨天真的被嚇壞了?!弊由Df著,想起了昨天晚上連夜來送快遞的小哥。
“嚇壞了?”北洛有些疑惑,昨晚他睡得很香,沒受雷聲也沒受別的什么影響。
“靈間快遞送了個包裹給他?!?p> “那小哥長什么樣啊能把你嚇到尿褲子?是牛頭馬尾呢還是伸著長舌頭?”北洛不屑地看了吳言一眼。
“還不是你監(jiān)護(hù)人送了架手機(jī)過來?”吳言沒好氣地說。
“她不是我監(jiān)護(hù)人。”北洛轉(zhuǎn)過頭去。
“喲呵,現(xiàn)在終于相信我的手機(jī)是你姐給的了?”
“她不是我姐!”
“人家可是把你當(dāng)?shù)艿芰??!?p> “那是她的事?!?p> “你這樣說,等她到了可有你好看。”吳言不理會他,自己低下頭吃土豆,完了又捂著臉喊疼。
“她要過來?”北洛有些驚訝。
“是啊,就今天?!?p> “得了吧,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無所事事啊?”
一聽到這,吳言放下了土豆,正眼對視北洛。
“打賭嗎?”
“賭一瓶百歲山!”
吳言一愣,“靠!玩這么大…”
“怎么?不敢了?”北洛仰起頭來用鼻孔沖著吳言,話中滿是挑釁。
“我怎么不敢?!”吳言猛地一拍桌子。
北洛虛瞇了瞇眼,他看著吳言,此時的他無論是從眼神還是神態(tài),盡管臉腫得像只青蛙,卻也還是毫不退讓,為了一瓶百歲山。
這家伙今天這么硬氣?難不成她真的要來?說的也是,他應(yīng)該沒有錢買那么好的手機(jī)才對,吳言要是有錢,那鄰近鎮(zhèn)上的姑娘可都要遭殃了。
那不然不和他賭了?
吳言看著北洛的眼神,似乎從中看到了這句話,他不可能就這樣把賭約取消,因?yàn)樽蛱炷玫绞謾C(jī)的時候,小姐姐和他說好了今天會過來。
“就知道你不敢,那就算…”北洛正要說。
“不賭了不賭了,畢竟我和她不認(rèn)識,萬一叫不來怎么辦?”吳言又說。
叫不來?原來她還沒說要來啊。北洛笑笑,感情這家伙是在賭自己能不能請她來啊,那就好辦了,因?yàn)楣ぷ髟蚝凸蛡蛩南拗疲豢赡芮Ю锾鎏龅膩磉@荒村,我贏定了。
“別啊,就慫了?”
吳言聽著北洛的話,心中暗自偷笑,上鉤了。
“誰說我慫了,我只是說想換個籌碼?輸?shù)娜私o對方挑一桶后山的天然泉水怎么樣?”吳言說。
“山泉水?你逗我玩呢?算了算了那還是別賭了,畢竟就你這點(diǎn)勇氣,唉~”北洛佯裝嘆了口氣,想要刺激他恢復(fù)原先的賭注,既然知道自己要贏,那為什么不賭點(diǎn)大的,也好在他付錢的時候看看這家伙都把錢放哪里了。
“干嘛,瞧不起山泉水?。考兲烊坏暮貌缓??”
“山泉水我不會自己去挑???賭不起的話就趕緊退出別在這廢話?!?p> 吳言一只眼看著他那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站起來一拍桌子,一只腳踏上板凳,上半身微微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北洛。
“誰怕誰?。∮斜臼沦€注再大一點(diǎn)!咱們賭老壇酸菜牛肉面!”
北洛暗暗一笑,上鉤了,果然這家伙經(jīng)不起挑釁。
“好??!誰再后悔誰是小狗!”然后他也踩上凳子,用著和吳言一樣的姿勢,腦袋頂著他的腦袋,寸步不讓。
“成交!”
吳言心里笑開了花,果然年輕人就愛上頭,跟我斗?呵…
………
“還有十分鐘。”北洛看著吳言的舊手機(jī),換新以后這個就給他了。
此時是夜間11點(diǎn)50分,再有十分鐘今天就過了,而家里依舊只有三個家伙,同時也意味著某人即將輸?shù)粢环蒺捜说呐菝妗?p> “我去!你們雇傭所什么毛?。抗偷难中愿駩毫?,就是工作人員也這樣不守信用的?”吳言看著手機(jī),撥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已關(guān)機(jī)。
他的頭上滿是汗水。
“要我給你擦擦汗嗎?”北洛翹著二郎腿說。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吳言盯著手機(jī),期待著那個電話能回?fù)苓^來說我到了,你家在哪里?。?p> “認(rèn)命吧?!北甭宓男θ萦訌?qiáng)烈,吳言的臉上就越是絕望。
他跪在地上,45度角仰望天空,“據(jù)說這樣,我的眼淚就不會流出來?!?p> “眼淚有沒有沒關(guān)系,我只要知道你心里難受就夠了?!?p> “惡魔,你一定是上帝派來的惡魔,來我身邊剝削我的錢財,我告訴你等以后小爺去了天堂,不會納給你們一分稅,你們這幫見錢眼開的混蛋?!?p> “彼此彼此,還有三分鐘?!?p> “唉?!眳茄陨钌畹貒@了口氣。
“嗨!有人嗎?”
吳言猛地一激靈,挺直腰板,這門口傳來的悅耳的聲音,一如電話里的那般甜美,讓他感覺自己的春天又來了。
“是她!”吳言轉(zhuǎn)過身,感動得一塌糊涂,眼淚從空中灑過,那當(dāng)中還包含著他剛才絕望時的淚水,如今已經(jīng)不再需要45度角了,盡情灑淚吧少年!
北洛石化當(dāng)場,這個聲音他真的太熟悉了。
“為什么?明明只剩三分鐘了…”
一旁的子桑墨看著他,白天到現(xiàn)在他一直都安靜地做著旁觀者,這一刻他從呆坐的北洛身上感覺到了從大喜到大悲的絕望,身體里提不起一分力氣,而從那個歡呼雀躍的背影中也感覺到了從大悲到大喜的興奮,開個門都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
或許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吧,伙同命運(yùn)把大家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很抱歉這個時間打擾了,請問吳言在嗎?”
“在的在的!來了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