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穿破云層的阻隔,將它的溫暖灑滿這片大地時,沉寂已久的荀氏家族,氣氛也是突然熱烈了起來,整個家族的生機似乎一下子被陽光所點燃。
荀寒江帶著荀策早早的來到了荀氏家族中巨大的演武場中,而他們來的顯然還不夠早,這里早就已經(jīng)人聲鼎沸,熙熙攘攘,黑壓壓的人頭到處攢動。好在荀寒江地位極高,是以人人見了都恭恭敬敬地主動讓道,否則,這種人潮那是有的擠了。
荀氏在寒溪鎮(zhèn)雖然不能說一手遮天,但是鎮(zhèn)子上的事情,沒有荀氏的同意那是絕對進(jìn)行不下去的,這就是荀氏的實力,所以也有不少勢力前來觀禮。目的嘛,一來是跟荀氏交好,二來是看看荀氏年輕一輩的實力到底是何種層次。
如此大的家族,如果年輕一代的培養(yǎng)跟不上,都是些庸庸碌碌的人物。那么這個家族也不值得交好,畢竟這種家族,衰落也是遲早的事情。
少年強則宗族強,少年弱則宗族弱,這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
荀策是第一次見識這種陣仗,以前不能修行的他丟盡了父親和宗族的臉,這次荀策心頭也略微有些緊張,畢竟,自己也是要下場比武的。而且,在場的還有很多周家和王家的人看著,自己可得好好表現(xiàn)一番,不能落了父親的面子。
荀寒江卻是毫不在意,朝著荀策微微一笑,又拍了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輕松,然后荀寒江帶著荀策便是直奔演武場的貴賓席雅座而去。作為家族第一高手,盡管不常露臉,荀寒江也是地位極高的
在那貴賓席位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落座為安了,彼此之間交流不斷,場面也是十分熱鬧,說笑聲此起彼伏。
“您家孩子今年也比武啊,嗨,可得讓著我那孩兒啊,我那孩兒只有淬體六重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您看您又謙虛,十三歲就淬體六重天,那是天才啊,咱們荀氏后繼有人啊?!?p> “慚愧慚愧啊,您家孩子都七重天了,沒得比啊。”
……..
在那貴賓席中間的位置旁邊,一位瘦削的老人端坐在哪里,正滿帶笑容的跟幾位客人聊天,那幾位客人周身華服,顯而易見也是鎮(zhèn)中的名流,正在說笑間,忽然看到荀寒江父子,那人也是面露喜色。
“寒江,你帶著阿策也來比武啊,快來坐下?!蹦抢先耸譄崆椋泻糗骱缸舆^去坐下。
荀寒江很少出來參加活動,是以宗族之中的很多人對他的印象也就是修為極高,卻并不認(rèn)識他。不是人反倒是從荀策來判斷荀寒江的,之前多數(shù)人給荀寒江讓路就是基于這個判斷,荀策也算是另類給父親做了個代言人,只是這種代言的不是什么好名聲。
那老人身邊站著兩個青年人,一個一身青衣,一個一身白衣,青衣的是荀劍,白衣是荀雷,看著這兩人跟這老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這位老人便是大長老了。
不過都說大長老跟父親關(guān)系不好,今天一看,倒也還算和氣,至少表面上如此,荀策心里想著。
伸手不打笑臉人,荀寒江也是欠身致意,“大長老您客氣,我?guī)О⒉咭娨娛烂??!?p> 說完又拍了拍荀策的肩膀,“快給你未越爺爺行禮,也跟你兩位哥哥打個招呼?!?p> 荀策依言做了,禮節(jié)十分恭敬,荀劍跟荀雷也急忙回禮,倒是沒有因為荀策的過往名聲而輕視于他,也是令荀策好感大增。
而就在兩人剛坐下不久,一道瘦削的身影同樣是帶著兩道年輕的身影走過來,那身影荀策不認(rèn)識,但是身后的兩道身影荀策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赫然便是荀威和荀天,那荀天今天一身白衣,腰間還環(huán)著一根白玉腰帶,看起來頗有股子高手風(fēng)范,也是引起了很多花癡女生的尖叫。他也不拒絕,到處拋著媚眼,把荀氏的臉都丟盡了。
那荀威倒是乖巧了很多,一言不發(fā)地跟在身后,只是眼珠子不斷地亂轉(zhuǎn),不知道要打什么鬼主意。
最前方那道瘦削且面色陰鷙的中年人,看來便是二長老荀未生了,荀策看這陣勢,一眼便是下了判斷。
果然荀未生盯著荀寒江一直看,待其坐下后,便是端起了茶盞,輕輕抿了口茶,一邊撥弄著茶盞里的茶葉,一邊也是開始出言挑釁,“寒江啊,今天怎么有空出來走走,跟我切磋一下就沒時間了,看小輩比武就興致高昂啊?!?p> “嗯?不可以嗎?”荀寒江淡淡的回答道,顯然不是很想理會他。
“那倒不是不可以,只是看自己的孩子被打得很慘,心里會很舒服嗎?”二長老碰了個軟釘子,也隨即調(diào)整策略,從后輩身上入手,想要找回些面子。
“舒不舒服那得看小輩們行不行了,是不是?”荀寒江反問道。
“二叔這么關(guān)注孩子們的成長,想來小天是此次奪魁在望了吧?!避骱σ饕鞯乜粗魈煺f道,他這句話也是綿里藏針。要知道,家族修為最高的小輩并不是荀天,而是荀雪。這話看似褒獎,實則是說荀天水平一般般。
“那就不勞寒江你費心了,哼,管好你家荀策就好了,別再跟之前一樣就好。”二長老說不過荀寒江,臉色十分難看。
荀寒江笑了笑,不再說話。
而在二長老身邊,一位客人也是笑著問道,“據(jù)說,荀寒江修為極高,是荀氏的第一高手。而且,有望突破天罡境,不知道是真是假?”
“謠言罷了,不能當(dāng)真。”荀未生也是極不服氣,態(tài)度極為不善。
“也是,未生兄現(xiàn)在是地煞境圓滿的境界,要我看,未生兄很快就可以乳天罡了。那將來是肯定要接替族長,總管荀氏的了?!蹦侨税徒Y(jié)的意思很明顯,馬屁也是見機而行,拍的荀未生是十分受用。
“可不能胡說八道,可不能胡說八道?!避魑瓷B連反對,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高興的不得了,大有他自己當(dāng)定族長的意思。
“父親,等著看吧。我保證把荀策那小子打的連北都找不到,殺殺他們的威風(fēng),也給阿威找回場子?!?p> 在其一旁,那荀天也是盯著荀策,目露兇光。知道荀未生心情不大好,他也是笑著開口道。
“好,孩子,待會就看你了?!?p> 聽得此言,荀未破也是心情大好,笑著點了點頭。
………
不遠(yuǎn)處,聽著荀未破等人的交流,荀策也是暗暗皺眉。
“父親,他們也忒惡心了吧,這也太小人得志了?!?p> 荀策心中大為不悅,剛才他們的話,荀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孩子,不必介意,你只要飛的足夠高,獵狗的狂吠就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記住,寒溪鎮(zhèn),荀氏,對你而言都很小。人有大格局,就不會生小煩惱?!?p> 荀寒江輕輕道,全然不介意二長老的一言一行,壓根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這種氣度也是令荀策很是折服,父親的范兒確實是足,境界也遠(yuǎn)非二長老之流可比。
而就在此時,演武場的入口處,有著一大群人簇?fù)碇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老人一身素袍,走起路來雖然慢騰騰的,身子骨倒是硬朗,手里還拿著一根拐杖,雙眼很亮,其余的就沒什么亮點了,就跟普通的老人毫無區(qū)別。
此人正是荀氏的族長,荀未破,荀氏的當(dāng)家之人。
而在他身后,有一位美麗的少女緊緊跟隨,其神采飛揚,身形窈窕婀娜,纖腰不盈一握,可以說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正是荀雪,她傾國傾城的相貌也是吸引了幾乎所有荀氏男性少年的目光。
荀策跟荀雪的目光遙遙相對,少女也是一羞,隨即又跟荀策眨了眨眼,傳遞過來一個“加油”的信號,荀策也是對她豎起來了一個大拇指,示意她也加油。
荀氏的族長一出現(xiàn),演武場上便是即刻沸騰的不行,就人人都爭著起身。畢竟荀氏的族長,那是寒溪鎮(zhèn)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dāng)年帶著荀氏到此地打拼,不過十年,就成就了第一家族的名聲,實在是老當(dāng)益壯。也稱得上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了。這種能力和手腕以及心胸,怎么能不令人大為折服呢?
“族長看起來像是個弱不禁風(fēng)的老頭啊,父親。”荀策盯著族長看了半天,詢問道,他甚至都看不出來族長的厲害之處。
“族長的靈力修為不高,這是事實?!避骱卮鸬馈?p> “那怎么管理這么多人???”荀策納悶了。
“他有其他的長處啊,不是只有武道修為才能當(dāng)族長的哦,小子。”荀寒江笑了笑,回答道。
而這邊荀未破在荀雪的攙扶下也是很快走到了貴賓席,與那些賓客一一打了招呼后,他也是在最中央也是視野最好的位置停下,緩緩坐下。而后看著荀寒江,“寒江也來了啊,好啊,這場比武我們可都要看看寒江怎么說啊,寒江可要為我們培養(yǎng)幾個好苗子出來?!?p> 族長還不忘打趣荀寒江,這一席話也是迅速讓荀寒江跟自己的關(guān)系熱絡(luò)了起來。
“一定的,一定的?!避骱彩羌泵ζ鹕砘囟Y。
“不用這么客氣,寒江,你平時忙,今天難得來一次,我們都很高興。”荀未破仍舊笑道,示意荀寒江不用客氣,聲音說不出的溫和。
“阿策也來比武啊,還有阿劍,阿威,阿雷,阿天,阿雪,說起來,咱們荀氏真是人才濟濟啊,是不是,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是死了,大約也可以放心了?!?p> 荀未破看了看荀策,又掃視了一周,最后目光回到荀雪身上,顯然是十分高興,一家之中這么多淬體境的苗子,都是家族未來的希望。
眾年輕子弟都齊聲稱是,齊齊向荀未破施了一禮,“族長爺爺好?!?p> “好啊,好??!”
荀未破說道,而后,又過了片刻,伴隨著眾人的漸漸的入席落座,場上的聲音逐漸歸于無形。
所有的目光都盯著場上最中間那道身著素袍,無比和藹和慈祥的身影,荀未破。
荀氏家族比武,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