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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的江湖

第五章 初入江湖

三兄弟的江湖 鳥命 2556 2020-03-04 15:53:16

  踏著暮色,殷壽郭福到了茂陽縣城。

  大梁朝一改前朝舊制,高祖皇帝大筆一揮,將天下劃為十一道一京兆府五侯國,其下分別又設(shè)府,縣。層層遞進(jìn),方便把控,高祖皇帝龍椅坐的可算是安穩(wěn)。

  縣城不比鄉(xiāng)鎮(zhèn),路都是青石板鋪就,頗有幾分繁華。師兄弟兩人進(jìn)城已是申末酉出,天色漸漸昏沉,行人倒是還算挺多,不過也都紛紛撤了攤鋪,往家中趕。

  郭福沮喪個臉,從出發(fā)時的興致勃勃到現(xiàn)在滿臉愁容。

  “馬上就有吃的了,在忍一忍。”殷壽一向喜歡這個小師弟,毫無理由的喜歡。在山下吃到肉的時候,總會想起小師弟,想方設(shè)法會帶上山給郭福解解饞。

  “師兄,走了一天了,到現(xiàn)在還滴水未進(jìn)?!惫S袣鉄o力喊道,聲音拖得很長。

  殷壽揉揉郭福腦袋,“前面就是客棧,很快就有吃食了?!?p>  殷壽下山的時候沒帶什么干糧,包里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碎銀子,確實苦了才十歲出點頭的郭福。

  兩人住進(jìn)客棧,一夜無事。

  第二日天不亮?xí)r,殷壽起床到院子中練劍。這是他的習(xí)慣,迎著初升朝陽練劍。前世有人說:一日之計在于晨。殷壽也覺得如此。

  老頭子傳授他的內(nèi)功心法名為《餐霞》,餐的朝霞與晚霞,很是迎合殷壽習(xí)慣。他勤加練習(xí),才會在十八歲入了“融字品”。他所練劍法也是老頭子所傳,十分玄妙。只不過,老頭子并沒有告訴他是何劍法,殷壽自己猜測:應(yīng)該是老者自己使用的劍法。

  每日練功,每日練劍,無論刮風(fēng)下雨,或是寒冬酷暑,即使太餓了,他也會強行走一遍內(nèi)功。

  客?;镉嬕娨髩劬殑?,也有些驚訝。

  等到郭福起來,兩人用了早飯,殷壽帶著他走了。

  “師兄,我們?nèi)ツ睦??”郭福休息好,精神也足了,四處張望?p>  “歐員外家?!币髩劭戳搜郯?,包裹里正躺著殷壽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信紙。

  “歐員外?”郭福不解,“為啥去他們家?!?p>  “歐員外和師傅是朋友。”殷壽手里提著劍。

  ……

  城西,歐員外府。

  殷壽和郭福剛到,就傻了眼。

  歐員外府府門緊閉,門檐掛滿白燈籠,大大的奠字也貼在門上。只是相較于尋常人家逢白事的哭喊聲,歐元外家中倒是顯得寧靜的很。

  殷壽有些猶豫,這狀況是他沒有想到的,怎么就正好碰上了白事。

  殷壽很躊躇,可眼下也沒了去處,他帶著郭福,忍著頭皮走上去敲門。

  郭福卻拉住了他,“師兄,這時候上門拜訪不合時宜吧?!?p>  “我也知道,可我們無處可去?!币髩蹮o奈道,“最主要的是,我們銀子也不多了。”

  “可這……萬一他們拒絕呢?!?p>  殷壽拿出了信紙,道:“有這個,應(yīng)該是不會拒絕我們的?!?p>  兩人走上去,敲響門上銅環(huán)。過了許久,一微胖男人,穿著喪服探出腦袋,仔細(xì)打量門口兩人。

  殷壽和郭福都是粗布麻衣,那人隱隱有些慍怒。

  “老爺新喪小兒,恕不見客?!闭f完就要把門關(guān)上,殷壽連忙攔住,將手中信紙遞交給他。

  “可否將這封信交給歐員外,就說故人徒弟來訪,萬分感謝。”殷壽微笑道。

  微胖男子接過信,面色一變,當(dāng)即開了大門,道:“你二人先進(jìn)來吧?!?p>  殷壽郭福進(jìn)去了,行為卻很拘束。

  微胖男子關(guān)上門道:“原來是老爺摯友的徒弟,剛剛抱歉了。”

  殷壽微微一笑,郭福有些拘束,一語不發(fā)。

  男子伸手,說了個請字。

  一路上,殷壽和男子攀談起來,也得知了男子是歐員外府上的黃管家,這才進(jìn)一步問道。

  “黃管家,歐員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意外死了的小兒又是什么身份?!?p>  “老爺素日里喜歡結(jié)交江湖俠客,放眼之整個嶺南道,也算是小有名氣。有三子,老大從軍,官雖然不大,在嶺南軍中也做到了校尉。老二經(jīng)商,天涯海角飄零,一年都回不來幾次。老三呢,一出生就被七苦門主收之為徒,前些年坐上茂陽分堂堂主,時?;貋砼闩慵抑?。這次老三被暗殺,家主是傷心不已,悲痛萬分。若不是見二位是老爺摯友的土地,我斷然是不會把你們領(lǐng)進(jìn)府門?!?p>  “七苦門主風(fēng)三郎?”殷壽一聽,反問道。

  “正是。”

  殷壽倒吸一口涼氣,他雖沒有走遍江湖,卻也在老頭子哪里得到很多江湖消息,七苦自然也在其中。七苦門在江湖風(fēng)云榜上是榜前門派,說是名動九州也不為過。

  七苦就位于嶺南,門主風(fēng)三郎是個英雄。曾一人大戰(zhàn)三位海外倭派高手不落下風(fēng),使的一手極強的子母刀法,往往接的住一刀,接不住暗中的第二刀。一身修為更是功參造化,據(jù)說是“貫字品”高手。

  “為何七苦門主如此看中這位老三呢?莫非是天資聰穎?”

  “那倒不是,只是因為一紙諾言。”黃管家說道,“家主年輕時,曾救過七苦門主的性命,故而有了一紙諾言。”

  “還有這等事?家主倒是挺令人敬佩的。”

  黃管家沒回話,在前頭領(lǐng)著路。

  “你說,三公子是被暗殺?怎么會攤上如此殺劫?”

  “估計是江湖仇殺。七苦門是江湖勢力,兩大江湖勢力開戰(zhàn)也是常有的事情。但也不排除是其他的情況?!秉S管家慨嘆一聲。

  “老來喪子,人生一大痛事。對歐員外來說,確實太殘忍了?!币髩垡矅@了口氣。

  黃管家?guī)е麄冞M(jìn)了內(nèi)堂,內(nèi)堂正中擺著一口棺木,面前還有幾位和尚做著法事。老年模樣的歐員外靠在門口,神色呆滯,其夫人靠在一旁,已經(jīng)哭暈了過去。

  黃管家走上前去,將手里的信紙塞給歐員外,小聲道:“老爺,這兩位是山上大師的徒兒。今日前來,不知是有何事。”

  歐員外見信紙后,面色一動,呼出一口氣,步履很重的走來。殷壽能看出歐員外腳步虛浮,走的并不穩(wěn)健。

  “不知歐員外家有白事,此番打擾實屬無奈。若非無處可去,斷然不會前來叨擾員外?!?p>  “是洛大師的高徒?”

  “正是?!币髩埸c了點頭,時至今日,他才得知老頭子的姓氏。但也不確定老頭子是否用了真正的姓氏。

  歐員外聽聞,對著殷壽行了一禮,道:“老夫今日實在悲痛過人,無法接待二位,既然二位無處可去,可先在我府上住下。過幾日,再與少俠相談?!?p>  殷壽很想從歐員外這個突破口了解到老頭子的身份信息,自然答應(yīng)下來了。

  “老黃,你帶他們?nèi)タ头堪伞!睔W員外說著眼淚又留下來了。

  “死者不能復(fù)生,還請員外節(jié)哀順變?!币髩鄣?。

  “二位,客房在院西第二間,請隨我來。老爺新喪小兒,我等需要照料,若是有所疏忽,照顧不周之處,還望海涵?!?p>  “嗯,本就是無意造訪,倒是給你們添了麻煩,著實不好意思?!币髩酃淼?。

  兩人隨著黃管家去院后客房休息,正堂恢復(fù)了平靜,歐員外長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天色變化的快,本是清空,立刻轉(zhuǎn)陰。

  用了管家送來的晚飯,窗外也下起了雨。郭福在室內(nèi)睡了一下午。應(yīng)該是很累了,一直到晚都沒有醒來。

  殷壽對著燭光,想著自己心思。

  窗外雨依舊在下,時大時小,時急時徐,殷壽總感覺有股悶人感。

  風(fēng)吹來,院子里種了的一簇水竹,沙沙聲起。時月入耳,總覺著不太對勁。

  突然,幾道鋼針從某個角落里竄出,直直向殷壽和床上的郭福打去,千鈞一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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