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秦火見到殷壽手持一劍,輕輕呵道。他橫槍一甩,直直殺將過來。
殷壽依舊扣劍,卻是動也不動。
槍尖就快頂?shù)揭髩勖夹模鼗鹨琅f氣勢不減,仿佛真要將她直直刺穿。
殷壽一剎動了,直接向后仰倒,右手橫劍直直插入地里。秦火一擊未中,并沒有氣餒,端著槍怒劈而下。槍身竟然彎出一道弧度,可見力道之深。
殷壽抽劍,體內真氣瘋狂涌出,剎那間驚起地磚上的陣陣灰塵,側身閃過,連帶著手中劍閃了過去。
槍直直打在地上,深深凹下去幾公分,尋常人如此力道下虎口早應該破裂,手臂震的發(fā)麻,可秦火借著彈力又是一記橫掃。
這幾招沒有一絲絲花哨,極為樸實,卻是力道十足!
“好家伙!”殷壽暗自道。
殷壽始終保持防守狀態(tài),見槍橫掃過來,磅礴內力附著手中劍上,硬生生震開了槍。
殷壽露出一絲笑容,認真起來。
兩人打了一波平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實是秦火占了上風,殷壽一直是在防守。
秦火沒話,專注于他那三尖槍,而他掌心已經有了淡淡真氣環(huán)繞了。
“呵!”秦火又是一記劈頭怒砸,可這一次卻碰到了阻礙。
殷壽右手橫劍頂頭,擋住了劈頭而來的三尖槍。但是劍并未與三尖槍接觸,從側面看,很明顯有空隙。
殷壽輕哼一聲,腳下步伐張開,人走劍離。秦火那一方面,只覺得猶如磐石一樣的阻礙一瞬間就空了,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向前沖了過去。
“不好!”
殷壽將劍橫過來,以劍背示人,憑著一股子真氣內力,狠狠拍向了秦火側胸。
看似樸實無華,實則兇猛無比。這一招勁道足透,又是打向秦火側胸。若非殷壽最后留了一手,秦火肋骨必斷!
老頭子所傳殷壽劍法很簡潔,共十三式。很基礎的十三劍招,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洗。沒有一絲花哨,樸實無華。
即便如此,殷壽到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老頭子簡簡單單用劍一刺能崩倒數(shù)十根巨樹。老頭子倒是一個字也不解釋,卻是在內功上給他諸多提點。
噗呲,秦火倒飛出去,掙扎了幾下,還是倒在了地上。
殷壽平淡不驚,淡淡收劍,走到一旁,望著賀蘭州。
“好!”賀蘭州連拍雙手,大聲笑道:“趕緊扶秦火兄弟下去歇息,做的已經很好。并不是他功夫不高,實在是這位兄弟太強,竟已經入了品級。”
一旁眾人見到殷壽,面露驚訝,看面相年紀輕輕,沒想到已經入了品級。他們也露出幾絲笑意,有高手在,走鏢的風險也低了許多,能活命又有誰想死呢?
“師兄真棒?!惫D樕弦查_心,心里嘀咕:終于能吃上好東西了。
“給這位少俠看座!”賀蘭州接連吩咐道,“哦,也給這個小娃娃找個歇腳的地方?!?p> 賀蘭州緩步向殷壽走來,面色笑盈盈。
“多謝總鏢頭了!”殷壽想做個抱拳禮,卻發(fā)現(xiàn)雙臂被賀蘭州按住,當下眉頭一變。
“總鏢頭這是是什么意思?!币髩坳幊恋馈?p> 賀蘭州貼著殷壽蹲了下來,面色依舊笑盈盈,道:“我眼力雖有限,卻也知道你有‘融字品’的實力。又為何會來我鏢局?”
“實不相瞞,我囊中羞澀,喂不飽我?guī)熜值軆扇??!币髩壅鏆馍陨砸粍樱瑨昝撾p臂,指了指郭福,搖頭說道。
“哦。”賀蘭州笑道,并沒在做過分之舉,只是道:“希望所言屬實,別做什么額外舉動?!?p> 殷壽又是一頭霧水,這賀蘭州有?。棵髅鲗懼腥藛⑹?,把人招進來又這么神經?
郭??粗邅淼馁R蘭州,問道:“師兄,他干嘛呀?!?p> “估計腦子被驢踢了,有些神經?!?p> “為啥是被驢踢了,不是被馬踢呢?”
“…,閉嘴?!币髩蹧]心思和郭福說笑,只是覺得賀蘭州行為古怪,當下留了個心眼。
賀蘭州站在臺階上,大聲道:“今晚喝酒吃肉,歡迎新來的!”
“哈哈,好嘞!”眾人歡呼。
殷壽勉強笑笑,目光對上了賀蘭州,愈發(fā)覺得不對勁。
……
茂陽城中,一處宅院,院主欠了不少富商的債,舉家奔逃出去,幾家富商因為分配不均,這處宅子也就荒廢了,庭院里滿是雜草,有一人高。
夜月當空,此處宅院竟是有人,晚上略有涼意,此群人生了一堆火。
“老二,事情辦好了么?!闭f話的男子正擦著刀,刀光锃亮。
“嘿,城里數(shù)十家鏢局都找遍了,也就大運還有武州鏢局愿意接?!北环Q為老二的男子搖了搖頭。
“不行,太少了!”擦刀男子搖了搖頭,“你帶兄弟們,周圍縣城,府城走一走,務必保證有十家鏢局,而且越多越好!”
“老三,老五已經帶人去了?!崩隙^續(xù)說道。
“這他娘是要送命的事,難辦??!”
老二悶不做聲,低頭不語。
“老二,你再跑一趟,找兩家應了鏢的總鏢頭,讓他們天亮之前啟程!”
“會不會太趕了,老三他們恐怕還沒找到其他鏢局!”
“來不及了,這玩意太燙手了,必須早點動手?!?p> “好!”老二也不多話,正想要提刀出門,突然天降一人。天將之人是個光頭,只有一件臂鎧,套住胳膊還有五指。
“鐵手胥離!”老二驚呼,“是滇王的人!”
來人面露一絲獰笑,二話沒說,直接出手,探出一道爪印,奔向老二。
老二措手不及,抽刀不及時,腹部中了三抓,三條深可見腸的溝壑出來。
“??!”
“老二!”老大一看,朝著后面一眾兄弟大叫:“帶他走!”
“別想走了,來的可不止我一個?!瘪汶x笑得像一個骷髏。
“妖腿黃坎!”老大心里陡然一驚,一個鬼手他還能應付,又來一個,怕是真走不掉了。
此二人一手一腿,臭名遠揚。黃坎稍稍好些,可這胥離是出了名的墻頭草,有奶便是娘,而且做事狠辣,在江湖上從不講情面,久而久之,遭世人唾棄。
老大狠狠一咬牙,抽刀,直接迎了上去。
胥離鐵爪縱橫,嘴里還不停,“你們上臧山五兄弟,全都要死!”
“呵,死也能拖你下水。”刀芒縱橫,顯然入了品級。
“憑你?”胥離大笑。
刀勢不減,一刀接著一刀,行云流水,刀法到底嫻熟的很。
胥離腳下步伐不停挪移變換,直直躲了老大的一式刀法。
“六爻卜易步?”老大面色驚訝,“滇王這也給你了?”
“少說廢話,受死!”胥離真氣一提,朝著老大脖子而來。
老大用力撥開來,胥離又是一抓,這下真是避無可避了,老大只能揮臂擋上去,三道可見骨的血跡。
老大忍著痛,邊打邊撤,發(fā)現(xiàn)一旁多了一人,而兄弟和老二紛紛倒在了血泊里,少有完整的。
“你們五兄弟也就你一人有‘融天’的實力,現(xiàn)在還受了重傷,怎么打?”妖腿黃坎嗤笑道,“說出下落,你還有幾個兄弟的命我們就不收了。”
“哼!”老大冷哼一聲,“滇王走狗,真他娘讓人惡心。”
他舉起刀來,剩余的真氣都匯集與刀刃上,隱隱間招引了天地星輝。
“星河鷺起斑駁影?!钡睹呦蚯?,星輝落大地,老大施展這招,頭也不回,丟了刀,立刻逃走。
胥離和黃坎面色凝重,這一刀確實不好接。刀芒化形,穩(wěn)穩(wěn)達到了‘會字品’,兩人避無可避,內力積聚,硬撼上去。
轟!
兩人紛紛倒地,鮮血直流,連番喘氣。
這人不能往死里去逼,逼急了,反到差點讓自己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