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國南部,赫赫有名的無盡海邊緣,星洛山脈跌宕起伏,連綿不絕。
茶頭山是其茫茫群山之中一座沿海小山峰。
月色皎潔,蒼木森然。
茶頭山西面陡峭懸崖中間的一處隱秘巖洞,傳出陣陣猖狂笑聲。
“老大,咱們一夜連盜七戶也沒被發(fā)覺,看來這清水縣的捕快也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鐵哥,此言差矣,是老大志勇雙全,這才能讓弟兄們一路上順風(fēng)順?biāo)?p> “對對對…是老大英明神武,弟兄們都敬老大一杯…”
“敬老大…”
…
就在強(qiáng)盜們猖狂得意之時,卻不知洞口處正藏匿著兩個少年,將洞中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豈有此理,這些畜牲如此猖狂,真當(dāng)咱們衙門不存在??!”
這兩個少年身著印有‘捕’字的官服,其中體型頗為碩壯的少年名叫孟浩,他緊捏著拳頭,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噓!”
另一個精壯少年名叫云逸,只見云逸做了個禁聲手勢,目光銳利的窺視著洞中的強(qiáng)盜。
這伙強(qiáng)盜總共六人,其中五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唯獨(dú)口中的老大竟然是全身黑衣蒙面的瘦弱之人,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小逸子’,你倒是說句話呀,咱們什么時候動手,俺的大刀早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孟浩眼中怒火閃爍,蠢蠢欲動的想立馬進(jìn)去干一仗。
云逸猛地扭過頭怒視著孟浩,小聲威脅道:“閉嘴,你若再敢這么叫我,信不信真把你給揍成‘肥耗子’!”
“嘿嘿…”對于好友的威脅,孟浩賤笑了幾聲便完全給無視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孟浩,云逸又將目光移向洞內(nèi),“那個‘鐵哥’是個一重境五段的高手,剩余四個壯漢都是一重境四段,至于那個黑衣蒙面人,應(yīng)該同我一樣是一重境六段...”
“什么!那咱們豈不是他們的對手!”孟浩吃了一驚,沒想到幾個強(qiáng)盜竟有如此實力。
云逸目光閃爍,心里不免有些遺憾。
清水縣乃窮鄉(xiāng)僻壤之地,很少會發(fā)生金額較大的盜竊案件,可昨夜縣城內(nèi)將近十戶商甲被到錢財,這是清水縣很久都沒有發(fā)生過得大案了,如若能破了此案,肯定會收獲不少功勞點(diǎn)。
從今日早晨馬不停蹄的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些強(qiáng)盜的蹤跡,卻出了黑衣人這個意外。
“小逸子,要不…咱們還是去找支援吧!”剛才還迫不及待要干仗的孟浩,此刻卻想打退堂鼓。
云逸理解孟浩的顧慮,也贊同孟浩的意見,無奈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回衙門去找支援,我在這里盯著他們,以防他們跑了...”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要小心…”
孟浩小心翼翼的爬下了懸崖,片刻之后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
月上中梢,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了深夜。
洞中飲酒吃肉的盜匪已經(jīng)進(jìn)入尾聲,三三兩兩開始席地而睡。
“嗯!”
一直默默監(jiān)視著洞中情形的云逸,突然看到一個盜匪竟搖搖晃晃的往洞口方向走來,心頭不由一驚。
他藏身在洞口處,盜匪如果來到洞口必定會發(fā)現(xiàn)他,到時候就會打草驚蛇??扇绻F(xiàn)在離開,同樣很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
一時間,云逸陷入了兩難,只能將身子緊緊的貼在石壁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向洞口走來是個一重境四段的盜匪,或許是夜色黝黑及醉意襲身,盜匪竟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云逸的存在,來到洞口后便開始解手。
可云逸卻依舊處于被發(fā)現(xiàn)的邊緣,誰知道這個盜匪解完手后會向哪邊轉(zhuǎn)身。
這種被動的感覺云逸很不喜歡,云逸咬了咬牙,眸中閃過一絲狠色,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一手緊捏著鐵劍,一手快如疾風(fēng)的捏向了盜匪的喉嚨。
“呃...”
淅瀝瀝的撒尿聲剛進(jìn)入尾聲,盜匪還沒來得及提褲子,便稀里糊涂的被云逸掐斷了脖子,尸體掉下了懸崖。
云逸看向洞內(nèi),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并沒有異常,不由得松了口氣,然后屏住呼吸提劍向洞中摸去。
他必須盡快進(jìn)入洞中來一次突襲,否則剛才那個盜匪遲遲不歸,定會被里面之人發(fā)現(xiàn)端倪。
洞中一片昏暗,幾個盜匪四仰朝天地躺在草席上,逐漸有了呼嚕聲。
“嗆…”一抹寒光驟然乍起。
云逸靠近盜匪后,爆發(fā)出全部的力量凌空飛躍而起,手中的鐵劍猶如疾風(fēng),劃向了緊挨著睡覺的四個盜匪脖頸處…
“噗嗤…噗嗤…”
四道鮮血飛濺而起,其中三人驚恐萬分的按著脖子想要制止血液的噴濺,可是一重境六段的力道將他們的脖頸割了大半,已經(jīng)徹底無力回天了。
而那個‘鐵哥’實力不俗,竟有所查覺,翻了個身躲過了致命一劍,但一條胳膊卻被一劍削斷。
“哪來的賊子,竟敢來此撒野??!”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鐵哥’酒勁瞬間消散全無,一個鯉魚打滾爬起了身,驚魂未定的看著繼續(xù)向他欺身沖來的不速之客。
“啪…”
眼看劍尖就要刺進(jìn)‘鐵哥’的胸膛,一根宛如毒蛇的長鞭突然襲來,云逸飄眼一看,原來是那個躺在不遠(yuǎn)處石臺上的黑衣人。
云逸暗道一聲可惜,只能收起劍勢,抵擋長鞭攻勢。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看似柔軟,實則異常堅韌的長鞭與鐵劍碰撞在一起,金戈相撞的聲音回蕩在洞穴之中。
“不好!”
在這個狹窄的洞穴內(nèi),黑衣人的鞭子舞的密不透風(fēng),云逸根本無法近身只能被動格擋,而且加上一旁虎視眈眈的‘鐵哥’,云逸瞬間感覺壓力倍增,落入了下風(fēng)。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等他內(nèi)力耗完后就只能坐以待斃。
云逸心思瞬轉(zhuǎn),一招橫掃千軍抵擋住鞭子攻擊后,立即轉(zhuǎn)身向洞口方向沖去。
“狗雜種哪里逃!”殺兄?jǐn)啾壑?,使‘鐵哥’暴跳如雷,見云逸欲要逃跑,舉刀便追了上去。
而那個黑衣人冷哼一聲,‘嗖’的一下已經(jīng)超過了‘鐵哥’向云逸追去。
來到洞口處,云逸幾個起落便跳下了懸崖,打了幾個滾便鉆進(jìn)了樹林中不見了蹤影。
“老大,這雜碎要跑,您一定要給兄弟們報仇啊!”
見云逸眨眼間便沒了蹤影,‘鐵哥’捂著斷臂處,頓時氣的暴跳如雷。
“哼,惹了我還想全身而退,天下哪有這般好事!”黑衣人眼中竟是冷色,一個縱身也跳下了懸崖,順著云逸逃跑的方向鉆進(jìn)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