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笑吟吟地說
“自然是用來娶姐姐的啊,這世子府,可是婚房?!?p> 她無奈的用手扶額,今兒這戲算是有點兒過了。
“姐姐不用害羞嘛,沈哥哥可是好人,不會虧待姐姐的?!?p> 柳清趕緊把手放下來,著急的說
“沒沒沒,我沒害羞”
“那姐姐這是期待了?”
柳清剛想張嘴,裴青云推門走了進來,
“郡主期待什么呢?”
“姐姐期待和沈哥哥成親?!?p> 裴青云愣了愣,似是明白了什么,看著自家的傻妹妹,笑著說
“既然郡主期待,婉兒,那你可得告訴你沈哥哥,讓他早日迎娶郡主?!?p> 柳清看出來裴青云這是拿她當樂子,但她一點兒辦法沒有,只得瞪他一眼。
可偏偏裴婉當了真,點頭稱是。
柳清想趕緊跳過這個話題,看著站在一旁的裴青云
“裴侍郎有何事?”
“進來是知會郡主一聲,相府的馬車突然裂了。
若郡主想要回府,還請告知,我好為郡主準備馬車?!?p> 柳清被他的不要臉驚呆了,馬車裂了?這馬車是和將軍府八字不合嗎?
裴青云抱歉的笑笑,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忍了忍,咬牙切齒地說
“勞煩裴侍郎了?!?p> 他點頭微笑,
“小事而已,不足掛齒?!彼克团崆嘣谱叱龇块g,轉眼看向裴婉軟萌的臉,心中的氣又全消了。
柳清忍不住想捏她的臉,可她的腦子終究比手快,趕緊收斂了自己。
接著問了一個她最關心的問題
“為何黎州戰(zhàn)敗,沈辭卻成了丞相?”
這件兒事,可算的上是長安的未解之謎。
其實裴婉也不是很清楚,她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柳清
“沈哥哥回京后,閉門不出,那段兒時間我和哥哥都很擔心。
但是過了一陣子,沈哥哥他就想通了。他出府的消息剛一傳出去,隨后陛下就讓他當了丞相。”
柳清皺著眉頭,
“這打了敗仗,卻當了丞相,朝中就沒有一點兒反對的聲音?”
“當然有,百官皆認為應該治沈哥哥的罪,又怎能許他丞相之位呢?不過……”
裴婉堅定地說
“是因為沈哥哥的能力。”
柳清對沈辭的能力從來都不懷疑。不管他是將軍還是丞相。
她輕聲說,
“我記得沈辭以前不是這樣的?!?p> 這句話憂愁中帶著些傷感,似乎在追憶往昔
裴婉聽了瘋狂點頭,
“是啊,沈哥哥以前潔身自好,為人處世極有原則?!?p> 她頓了頓,面露難色,
“不過現(xiàn)在,行事確實是過于隨意?!?p> “那沈辭這般隨意,朝中就如此放任不管?”
裴婉拍了下腦袋,似是想起了什么
“柳姐姐你那段時間不在京城,你自然不知道。”
她神秘兮兮地說
“你是有所不知,沈哥哥在朝中有了立足之地后,便流連青樓。
遭到許多大臣彈劾,但陛下一直壓著。
有天,早朝的時候,有一文官直接站了出來。
指責沈哥哥是奸相,說他不僅輸了黎州一戰(zhàn),如今又沉迷女色,將來必是國之大禍。
要求陛下必須在早朝給黎民百姓、天下蒼生一個交代,否則要撞死在大殿上?!?p> 柳清笑了,這些事情也算是見怪不怪的,也沒有見過誰真的撞死在大殿。
“陛下沒有搭理他,直接下了早朝。他也沒撞死在著大殿上。”
柳清明白了,這件事表明了圣上的態(tài)度。沈辭深得圣寵,自然不會有人去招惹他。
圣寵可比什么都管用。
裴婉看出了她的想法,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說
“不過,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早朝一下,沈哥哥在宮門外等著這位大人。
還未等這位大人說什么,沈哥哥就從侍衛(wèi)手上接過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p> 柳清確實沒想到,沈辭會這么做。
敢在宮門口拔刀,還架在朝廷命官的脖子上。
這不是一般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當時大家以為是沈哥哥咽不下這口氣,少年人,沖動了些。
但當一股血濺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大家都蒙了?!?p> 柳清手一抖,橘子滾在了地上。
裴婉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她剛聽說的時候,比這反應還大。
“后來,大家都在等著陛下如何裁決。畢竟宮門口斬殺朝廷命官,話本子都寫不出來?!?p> 柳清心下隱隱有些預感,說
“不會,沈辭有這位大人的把柄吧?!?p> 裴婉睜大了眼睛,
“柳姐姐,你怎么這么聰明呢。
當時大家只知道沈哥哥去面圣,出來的時候,帶著圣旨。
這道圣旨斬了十幾位大臣,而這位大人也被鞭尸,抄家。
罪名是謀逆、貪污、通敵。”
柳清眉頭緊皺,這罪名,單拿出一個,也是大罪。
這數(shù)罪并罰,牽扯甚廣,未經查明,就憑沈辭一面之詞,抄家斬首,過于草率。
重點是,這位大人,是誰?
裴婉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
“這位大人就是之前的吏部尚書,宋昭?!?p> 柳清立馬就明白了。宋昭這號人物,她在離京前就有所耳聞。
當時的丞相是父親和趙禹。趙禹年事已高,即將告老還鄉(xiāng)。
他也不再處理政事,全權由宋昭接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下一任丞相的人選,就是宋昭。
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沈辭,硬生生的截了胡。
但好歹是差點成為丞相的人,怎么會如此的沒有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