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說，好像有點說得通了。
姜恒心中的疑慮消了幾分，說話也不再咄咄逼人。
想到方才姜沁說的，克扣月例一事，有些愧疚：“以后賬目我都會看過，沁芳院的月例一分都不會少，和泠兒的院里一樣?！?p> 姜沁未置可否，做足了面子，欠身謝過。
姜恒又問起宮里的事，她也一一對付過去，只說學(xué)堂里的事，絲毫不提及其他人事。
姜恒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口風(fēng)緊得很，想套點宮中事，都被她三言兩語帶過去，就跟打在棉花上，有氣無力。
父女倆難得說話，沒多久姜恒便覺得無趣，放了她回去。
行至?xí)块T口，姜沁復(fù)又折回去。
“還有事？”
姜沁眸中清澈，對著姜恒欠身道：“女兒總搭乘晉國公府的馬車也不是長久之事，府中一輛馬車是父親上朝所用，平時也要出門，可車夫就一個?！?p> 姜恒沉眸：“這也不難，再招一個就是?！?p> “不用如此麻煩，姜楊就挺好?！苯哒f。
“姜楊？”姜恒往門口望了一眼筆挺站立的人，思忖片刻道，“倒也行，你院中也沒有護(hù)衛(wèi)，他有些功夫，今日起便歸了沁芳院當(dāng)護(hù)衛(wèi)?！?p> “謝父親?！苯哌@句感謝，可是真心實意的。
姜楊得了命令，二話不說跟著姜沁回沁芳院。
于他來說，跟哪個主子都一樣。
晚膳時，姜恒同馮氏一起飯桌上用膳，只有他們兩個，有些冷清。
因姜沁課業(yè)忙碌，姜恒同意了她自己開小廚房，所用的花費不會從月例里扣，也是對他之前的“疏忽”做的補償。
倆人之前因為一些事產(chǎn)生分歧，夫妻倆互相不說話。
姜恒想了想，還是自己先低個頭，討個好。
于是把在書房和姜沁的談話，一一說給馮氏聽，說完忍不住夸兩句：“從前覺得沁兒性子溫順，沒有主見，今日倒覺得她心中很有見地?！?p> 馮氏聽著，沉默不語。
未得到回應(yīng)，面上有些尷尬。
“李榮我給趕出去了，他那些親戚，有用的留著，沒用的統(tǒng)統(tǒng)趕出去，一并處理干凈，可不能再出這樣的事情?！?p> 馮氏終于忍不住開口：“你趕走李榮，往后府中的賬目歸誰管？”
姜恒微微一愣，他向來對這種東西沒有興趣，馮氏身子不好，這一問，好像是個問題。
“泠兒性子毛躁，一天到晚想著當(dāng)江湖俠女，做不來這管賬的事……”
“不?！瘪T氏放下碗筷，堅定道，“她必須做。”
姜恒不解：“為什么？你從前不也說泠兒性子不適合么……”
“從前是從前，我想過了。”馮氏索性說開了，“沁兒和泠兒如今都十四了，明年便要及笄，保不準(zhǔn)什么就嫁人了。嫁了人就是當(dāng)家主母，卻半點不會家中管事，是要被婆家人笑話的?！?p> 這些，他倒是從未想過。
馮氏說的，十分在理。
“那你的意思是……”
“左右泠兒還沒回來，先讓沁兒歷練著?！瘪T氏言語果斷，倒讓姜恒心中疑惑。
他這位夫人，雖是晉國公府出來的庶小姐，但他自問從沒薄待過她一分，夫妻和睦，相敬如賓。
從前他說什么，她都會附和。
現(xiàn)在，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趁著馮氏休息后，姜恒去問翠玉：“最近夫人有和誰見過面嗎？”
翠玉搖頭：“夫人一直在房間，沒有和誰見過面?！?p> 那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