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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律師事務(wù)所

第六十四章 過去與未來

夜行律師事務(wù)所 緋色之森 3363 2020-06-01 22:02:02

  我叫褚和,是一個不入流的恐怖小說作家??墒蔷驮谶@個夜晚,不,就在今天,我所經(jīng)歷的事情卻比我之前寫過的所有玩意都要來的可怕。

  我發(fā)誓如果我有機(jī)會,一定要把這個故事寫出來告訴你們。

  誰能想到我小說里寫的主人公所遇到的一個邊緣人物居然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告訴我我們其實(shí)都是一個人。

  并且……我們所在的世界對于我正如我的書對于他而言,都是一片虛妄。

  他存在于我的書中,我又存在于什么之中?

  然而這個書里的人物告訴我,我是存在于他看到的一個劇里面的人物。

  你看,這是不是很滑稽?

  然而,滑稽這種東西旁人眼里看起來是滑稽,對于當(dāng)事人來說確都是巨大的災(zāi)難。

  而我,就在面臨這樣的情況。

  此時此刻我慌的一逼,不是因為我慫!

  而是這周圍的一切實(shí)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我相信不管是換成誰,如果突然有一天明明在自己的記憶里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那個人,突然去卻發(fā)現(xiàn)這些記憶都是假的,甚至于這個朋友就在這一刻說要你去死的,我相信任何一個人在這個場景下都不會輕松下來。

  而他明明頂著那張熟悉的臉,嘴里卻說著殘忍的話。

  這種強(qiáng)烈的割裂感覺讓我很不爽!

  更何況看著他那副老神在在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的樣子。這種不爽更是變本加厲的侵襲在我的心頭,特別是他就站在我面前,臉上的笑容卻就像面具一般僵硬,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假人站在我面前還跟我虛情假意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僅僅是在站在我面前,我就覺得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似乎在他四周有一個無形的黑洞將空氣全部吸走,不,不光四周的,就連我肺部那點(diǎn)兒空氣都要被一掃而光。

  強(qiáng)忍住自己心中的別扭,我伸手將他從我面前一把推開,快步走到窗前死命的將那扇沉重的窗子打開。

  夜風(fēng)頃刻間灌滿我的心肺,清涼沁骨的感覺瞬間帶走了方才的不適感。

  我站在窗前,眺望著窗外遠(yuǎn)處黑暗之中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燈光,這種切實(shí)的煙火氣息再次將我拽回現(xiàn)實(shí),此刻我的大腦似乎在冷風(fēng)的作用下迅速的降溫開始恢復(fù)了正常的運(yùn)作。

  不經(jīng)意間看到玻璃中劉子揚(yáng)的倒影,我好不容易有些放松的神經(jīng)再次繃緊。

  他就像一尊雕塑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我甚至不無惡意地揣測他此刻是不是已經(jīng)僵死在那里。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劉子揚(yáng),死,這兩個詞語就像是某種口令,在我腦海中激活了某段被掩蓋的記憶。

  此時的意識之中我感覺到自己就像在看一場電影,只不過這個電影確實(shí)全程在加速倒放。

  在影片的最后,閃過一幅我很熟悉的面孔,不是別人,正是劉子揚(yáng)。

  那張在我印象中始終氣定神閑的臉卻充斥的癲狂。

  不僅僅是癲狂,他的臉就像被燒融化的蠟燭,我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他臉部逐漸液化的過程。

  整個液體化臉逐漸在重力的拉扯下,化成一滴一滴的液體滴落地面。

  滴落在地面上的這些液體如同巨瘡中的膿液一樣黏稠的黃白之間卻又滲透著一抹血絲。

  而他卻更像是被丟在水中的一副人像,在水流的作用下,畫像扭曲變形的就像是梵高那副著名的吶喊!

  的確沒錯,劉子揚(yáng)確實(shí)在吶喊!

  那張臉雖然已經(jīng)融化到鼻子眼睛耳朵嘴巴都混為一體,扭曲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可是他卻依舊嘶喊著:“請你去死!”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全身一陣惡寒!

  難道在我遺失的記憶中隱藏著什么秘密,為什么他對我有著這么大的怨氣。即使眼看著就要化成一灘血水,卻還是逼我去死?

  憑什么!

  我心中怒火無名升起。

  為什么總是我?

  為什么?

  不管是這個疑似曾經(jīng)記憶中的畫面,還是剛才的,同一個人卻都對我說著同樣的話!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想好好的活著而已。

  可是為什么這個怪物要對我這樣步步緊逼。

  難道非要讓我死才能夠讓他稱心如意嗎?

  說實(shí)話,我壓根不相信他說的什么只有我死了才能破劇。

  內(nèi)心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說他是在騙人,只是為了要?dú)⑽彝瓿伤哪稠椩V求而已!

  這個混蛋,我氣的渾身之微微顫抖,拳頭握緊了又松開。

  一股名為懊悔的情緒迅速的占據(jù)了我的身體,也許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沖動的跑來,雖然本來自己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尋找真相的,可是不但沒能知道真相,卻反而是陷入了更大的迷霧之中。

  我咬著牙,抓住自己手腕迫使自己放松下來。

  深呼吸后,我轉(zhuǎn)身看他一眼,從喉嚨中發(fā)出的聲音艱澀的讓我自己都難以相信這是我的聲音:“可是我怎么能知道我死之后就能破局?別說我不想死!就算是我真的愿意犧牲可是這個犧牲對我而言卻毫無意義!我都已經(jīng)死了還在乎這個世界的真假嗎?”

  面對著我的質(zhì)問,劉子揚(yáng)笑了,他卻并不著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彎腰拿起剛才我喝過的酒瓶,毫不顧忌形象的用袖口擦了擦我嘴唇剛碰過的瓶口拿起來直接對著嘴就灌了下去。

  他到底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我完全搞不懂他這一番操作是想要干什么!

  在我詫異的眼神里看去,琥珀色的酒液從他嘴邊溢出,順著他的脖子將他白色的襯衫染上了絲絲縷縷的褐色酒漬。

  原本應(yīng)該被仔細(xì)品鑒的美酒卻在這個時候被他就像是喝一瓶礦泉水,毫無價值的被牛飲。

  明明還剩多半瓶的酒,眨眼間就被他一飲而盡。

  然而在發(fā)現(xiàn)酒瓶空了以后,他嘆了口氣,臉上雖然還在微笑卻更顯的僵硬。

  他在手中拋了拋空空如也的酒瓶,順手扔在地上。

  也許是因為酒瓶過于結(jié)實(shí),只見它在地面和地面親密接觸的一瞬間就迸發(fā)出巨大的撞擊聲。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原本被劉子揚(yáng)豪飲驚的出神的我差點(diǎn)嚇得從地上跳起來。

  眼看著酒瓶在撞擊之后卻依然完好無損地滴溜溜的滾在了一邊,直到滾到墻角才停止了運(yùn)動。

  劉子揚(yáng)卻跟沒事人一樣的突然開口說:“你知道這種東西在我看來就跟一瓶水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滋味?!?p>  我不明白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到底什么意思,于是抱臂冷眼看他。

  “有時候我真恨你們這些人類,明明可以有滋有味的活著,卻毫不珍惜?!?p>  他到底想要說什么!聽著他滿口的胡言亂語,我真的覺得他可能喝醉了。

  看著我疑惑的眼神他卻不愿意在多說什么。

  “所以,與其讓你們白活著,不如給我創(chuàng)造一點(diǎn)兒價值?!?p>  話音未落,他就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甚至能從他可怕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感到一絲危機(jī)的我剛想要拔腿就逃,卻被他牢牢抓住。

  “所以我說你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讓我殺了你?”他將我緊緊按在原地,明明是一個瘦弱書生模樣,卻讓我感覺到怪物一般的力氣。

  我死死的被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脖子上死死鎖住手越來越緊了。

  我喘不過氣來,拼命地抓著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然而他的卻像鋼筋一樣焊死在我的喉嚨之上,根本不為所動。

  死亡逐漸朝我走來,我拼出全身的力氣卻也打不開那老虎鉗一般的雙手。

  我就像一條被撈出來的魚一樣只能無力的撲騰掙扎著,卻始終掙脫不掉這索命的雙手。

  隨著肺泡中的氧氣逐漸在消失,我的呼吸極度困難,口唇、顏面只覺得腫脹,心跳越來越快,卻也越來越微弱。

  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慢慢模糊,這難道就是快死的感覺嗎?

  身體雖然還在無意識且無力的掙扎抽搐著,可是那動作的幅度也越來越小。

  劉子揚(yáng)跨坐在我胸口,雙手緊緊的掐住我的喉嚨,而我就像一只一條死魚,雖然撲騰著可是卻逐漸微弱。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劉子揚(yáng)皺著眉頭,手越發(fā)收緊,根本不準(zhǔn)備去開門。

  他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dú)⑺牢遥?p>  可是敲門聲越來越激烈,門外突然喊道:“如果再不開我就要喊人報警了?!?p>  劉子揚(yáng)聽到他說報警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可是眼神中卻盡是密布的紅血絲。

  就在我已經(jīng)覺得自己要死的那一刻,門外突然喊道:“你就殺了他,也達(dá)不到你的目的了,因為我還活著?!?p>  劉子揚(yáng)猛的看向門口,他皺起眉頭松開了手。

  在松開我后那一瞬間,我拼命的喘著氣,不住的咳嗽。似乎要將剛才被逼出肺部的氧氣再次補(bǔ)充回去。

  能夠順暢呼吸的感覺真好,好的甚至給我一種死而復(fù)生的感覺。

  劉子揚(yáng)陰沉沉的臉上嘴角卻詭異的一彎漏出那專屬他的標(biāo)準(zhǔn)笑容。

  兩種完全不同的表情卻出現(xiàn)在一個人臉上,這畫面詭異的讓人不知道該怎么去描述。

  我捂住自己生痛的脖子看著他飛快走到門前打開門。

  門前出現(xiàn)那個人卻讓我和劉子揚(yáng)都愣了一愣。

  居然是他?那個在今天夜里出現(xiàn)在我門口的自稱是另一個我的人。

  他看著我躺在地上急忙沖過來,看我還活著就是長舒一口氣。

  “啪———”

  一聲巨響我們兩人一驚,齊齊看去。

  卻只看劉子揚(yáng)反鎖住了門,那聲音讓我整個人顫抖一下,半坐在地上的我只覺得全身骨頭像被抽掉一樣,渾身使不上力。

  那個來找我自稱自己是個律師的年輕版的我將我扶起。

  他明明比我年紀(jì)還小幾歲,卻站在我面前,攔住微笑著朝我們走來的劉子揚(yáng)說:“站在那里別動!”

  劉子揚(yáng)卻充耳不聞,徑直走來。

  “我知道你是什么東西,所以請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不然別怪我不客氣?!?p>  那個年輕的我大喊著。

  劉子陽聽到他的話卻像是聽到笑話一樣。

  他停下腳步,帶著幾分玩味的說:“對我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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