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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緣三生

【修行】思煙院里情深深

鏡緣三生 鄰尋 2230 2020-04-16 21:06:13

  滿眼的白色。

  不同于花海的五彩芬芳,在這里,白色的花叢接連一路,足下綠葉,也被較大的白花遮掩不見。

  一條望不到邊際的白色長廊,就連屋檐也是由白色晶石蓋起來的,梁柱是白色,扶手是白色,地面,也是一塵不染的白礁石。

  長廊右側(cè)是一座庭院,院內(nèi)種著一顆巨大的紫煙樹,樹上掛滿了一簇又一簇小巧的紫煙花。

  庭院名為思煙,很干凈,也很空曠,安靜得讓人徒生傷感。

  月牙來到這里時,手里還捏著一顆追光球,她疑惑地四處看了看,并沒有見到院長仙君,自顧自地將藍(lán)色子球揣進(jìn)懷里,便順著長廊右拐,往院內(nèi)走去。

  “出去。”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仿佛遠(yuǎn)于天邊,又仿佛近在咫尺。

  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只有冷淡與疏離。

  若是一般的學(xué)員聽到后,必然會認(rèn)為院長仙君生了怒氣,于是訕訕地就此離去。

  說來也是這個原因,多年來,學(xué)員們就連思煙院的大廳都未曾踏進(jìn)過幾步,故而登峰閣發(fā)布的第三個任務(wù),壓根沒有人做成功過。

  很顯然,月牙不在一般學(xué)員之列。

  她背著小手,不怕死地上前,大聲開口道:

  “院長叔叔,我叫月牙,是靈院的新生,我是來給你講故事的?!?p>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月牙發(fā)現(xiàn)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停滯了一般,她能感覺到周圍寒氣更甚。

  她本以為院長仙君平日里該是個大忙人,或許就像北界那些夫子一般,時常需要觀看學(xué)員們的課修情況,然后給尊上或?qū)焸兲狳c(diǎn)意見之類…

  故而他的生活必然枯燥乏味,這才需要聽故事的。

  也不知道陶紫是怎么想的,月牙此刻將樣這一句話說出來,院長仙君的面子又怎么會好受呢?

  又不是三歲孩童,聽什么故事?

  空氣靜默了半晌,月牙咳了咳,再次試探問道:“院長叔叔,你一個人住在這么大的院子里一定很無聊吧,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

  偌大的思煙院,月牙只有這三人高的紫煙樹為伴。

  沒什么回應(yīng)傳來,但月牙因為純靈體質(zhì)的原因,能夠感應(yīng)到院長仙君就在院子里面。

  于是她也不著急,自顧自地開口,那如同黃鸝般婉轉(zhuǎn)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庭院中響起:“院長叔叔,其實我不常與人說故事的。第一個聽我講故事的人,是九重天的云澤帝君,他都沒有嫌棄呢。今日便講于您聽聽吧,若是不喜歡,再叫我出去不遲。”

  院內(nèi)的紫煙樹任涼風(fēng)侵襲,紫煙花簌簌飄灑,空中起舞,一身粉裙的少女伸手接住一朵,輕嗅其香,然后娓娓道來:“在我們北界,那些話本子里面常說,相愛是因為有緣,相愛而不能相守則是因為無分…”

  她聲音清亮而溫軟,說不出的安撫人心。

  隨著那張粉紅的朱唇一開一合,一個凄美的故事便浮現(xiàn)在聽者的腦海之中——

  汐川是個才子倍出的城鎮(zhèn)。

  山水風(fēng)光,渡船行舟,萬柳成岸。

  夜深了,張深將平鋪在攤位上的畫全數(shù)收了起來,裝進(jìn)背簍里,準(zhǔn)備回家。

  風(fēng)大得很,吹了幾縷細(xì)沙到張深的眼睛里,他將背簍放在一旁,抬手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

  扶風(fēng)躲在一旁的小巷子后面,偷偷看著,不敢上前。

  幾乎每個夜晚都是如此,白裙女子跟在張深的身后,偶爾也會現(xiàn)身,去看看他描繪的畫卷。

  但是,張深看不見她。

  即便如此,扶風(fēng)還是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生怕自己身上的涼氣會傳給少年。

  那些山,那些水,原本不過是汐川再平常不過的風(fēng)景,卻在張深的畫下徒生別樣的生機(jī),像是將這座城畫活了,讓人沉浸于它的溫柔美好,恬靜淡雅。

  不知怎的,今夜的風(fēng)格外的大,張深揉揉眼睛的工夫,一旁的背簍子啪嗒一聲被吹倒。

  里面的畫卷也跟著滾落了出來。

  一張張山水小城畫,有的小橋流水,有的樸素人家,盎然的生機(jī)躍然紙上。

  “快,雇主說了,他家夫人喜歡就是這個人的畫,趕緊去搶來,順便把人也解決了,免得他夫人再對這小白臉念念不忘。”

  土匪們一個個生得兇神惡煞,拿著鋼刀,在巷子里小聲商量著。

  扶風(fēng)將這些話聽在心里,頓時大驚失色,想要提醒張深快逃,可是她的聲音卻沒有人能聽到。

  張深一面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被風(fēng)吹跑的畫卷,一面小心翼翼地用潔白的袖子擦拭著,絲毫不知道馬上就要大難臨頭。

  土匪們商量得差不多,頓時齊齊沖了出來,二話不說便去搶畫。

  他們可沒有張深那么文雅,粗魯?shù)貜牡厣蠐破甬嬀砗螅銓⒁慌砸呀?jīng)嚇傻的張深給按倒在地。

  張深自認(rèn)從不曾得罪汐川城里的人,因父母早逝,他早就將張府里的下人全部遣送了出去,獨(dú)自買畫為生,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看著這些人將他的心血如此糟蹋,張深只覺得心中一陣郁結(jié),但他深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個道理。

  于是強(qiáng)忍住恐慌,開口道:“幾位大哥是要打劫嘛?那些畫其實還能值個幾十兩銀,還有這些,都給你們了,各位大哥放我回家可好?”

  張深一邊說,一邊艱難地從腰間取下了金絲錦囊,倒出幾塊銀錠子在手心,遞了出去。

  “老大,我看那個錦囊還挺值錢的!”

  一個瘦高的土匪指了指張深腰間的錦囊,繡著金邊,還鑲嵌著極品寶石,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去拿來?!?p>  土匪頭子點(diǎn)頭示意。

  “不行!那是我娘的遺物,你們不可以…?。∴邸?p>  張深本就被按在地上,話還沒說完,便被踹了一腳,似是傷及肋骨,登時吐了一口鮮血。

  “管你什么行不行的,都要死了還硬氣個什么勁兒??丛谶@錦囊的份上,兄弟們,給他個痛快的。”

  土匪頭子接過錦囊,終于露出了笑意。

  瘦高的土匪拿著鋼刀就要去沖上去抹了張深的脖子,這時候卻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然后猛然倒地,那鋼刀也順著他的手刺到胸膛里,從頭到尾,就連死去,他都沒發(fā)出什么聲音,那臉上的表情還保持著興奮與貪婪。

  壓根沒有人能看到是誰出了手,只知道周圍的陰風(fēng)凄厲又滲人,伴隨著女子啼哭之聲一般。

  幾個土匪嚇得不行,紛紛退步,甚至松開了壓制著張深的手,而土匪頭子心下也以為撞了鬼了,趕忙叫了聲撤,便齊齊跑開。

  張深也覺驚恐萬分,忙不迭地跑回家,仿佛被鬼追趕一般。

  扶風(fēng)跟著張深到了張府,確認(rèn)了他安全到家,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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