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長樂街東市廣場。
舒玖面對一眾十方軍士兵的包圍,神情凝重,但她并不慌亂。
自從離開景州城,離開醫(yī)館,離開花姑后,她就明白自己遲早會面對這一切的,所以她不會恐懼。
但是要說不怕,那顯然是不可能的,面對威震四大部洲的十方軍,大部分無法者都會有一種小偷遇見警察的畏懼心理。
在之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后,她就立即朝約定的匯合地點趕去,沒想到半路還是被攔住了。
縱使敵人眾多,她也不會束手就擒,她要像孟賢那樣,用自己的力量去抗爭。
陶元信似乎有些等不及了,這個時候踏步上前,朗聲喝道:“你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我勸你最好乖乖就擒,等我抓住孟賢之后,或許還可以考慮把你放了。”
對于像舒玖這樣未被懸賞通緝的無法者,陶元信其實是懶得去處理的。
一方面十方軍沒有太多的地方關(guān)押這種修士,更沒有那個精力。
再者,這種無法者是他們十方軍軍費的一大來源之一,把他們放了,一旦再被抓住,想要換回自由,就不得不交一大筆錢。
這對于十方軍來說,既能得到實惠,也能極大的威懾此類無法者。
“你想拿我要挾孟賢?”舒玖并不愚鈍,甚至還極為聰穎,一瞬間就明白陶元信為什么盯上她了。
陶元信并不否認要挾的意思,只是冷冷一笑,“哼,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話畢,但見其雙掌在周身畫圈,一面數(shù)米長寬的青色盾牌凝現(xiàn)而出,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舒玖蓋去。
那青色盾牌仿佛一座千斤重的大山,迎面飛來之時,舒玖只感覺空氣凝固了一樣,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在肩頭,讓其身軀動彈不得。
咔嚓!
其腳下石板,在青色盾牌的擠壓下,已然出現(xiàn)了破碎的痕跡,舒玖更是被那股力量直接壓彎了身軀,忍不住低下了腦袋。
就在這時,一道凜冽的劍光閃過,那青色盾牌猶如薄紙一般,瞬間被切割成兩半,沉重之勢蕩然無存。
失去了盾牌的壓迫,舒玖身軀頓時一輕,終于得以喘了口氣。
這時,她才看清,身前兩米處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當即就激動的大喊起來:“武逸,在這里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沒事吧?!蔽湟莼剡^頭問了一句。
“還好。”舒玖搖了搖頭,此時心中信心大增,雖然孟賢不在這里,但武逸也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去找孟賢,這家伙……我來對付?!蔽湟葑旖锹冻鲆荒ㄜS躍欲試的興奮,將手中大劍輕輕一揮,劍身瞬間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舒玖沒有矯情,這個時候她在這里只會拖累武逸,所以果斷的應道:“嗯,你自己小心!”
適時,武逸手中大劍橫掃而出,右側(cè)包圍過來的十方軍士兵被凌厲的勁風掀倒一片,趁著這個時機,舒玖奪路而走,沖出了包圍。
“休走!”
陶元信豈會眼睜睜的看著舒玖逃走,當即腳底一動,朝其逃去的方向暴射而去,并在手中凝聚兩枚巴掌大小的盾牌,朝半空中拍下。
嗡!嗡!
那兩枚巴掌大小的盾牌一經(jīng)拍出,迎風便化作五六米長寬,比之前的盾牌更加凝實和厚重,一左一右,直接轟向武逸。
然而,他顯然低估了武逸的實力,那兩枚盾牌剛一臨近,只一個照面,便被凌厲的劍鋒劈碎,化作點點靈光消失不見。
隨后,武逸一個閃身就擋住了他的去路,“嘿嘿,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十方軍的軍官吧,不知道你是中校,還是上校呢!”
陶元信看著眼前之人,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家伙好像也是孟賢的同伴之一,從剛才的那兩招來看,其實力似乎并不弱。
如今最好下手的人已經(jīng)逃走,那么再去追也不現(xiàn)實了,反正抓誰都一樣,對方都送上門了,他又豈會不收。
“我本來不想對你出手的,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給我留下吧。”陶元信怒喝一聲,兩手在胸前反復開合。
只聽嗡嗡聲接連傳出,其身后浮現(xiàn)出數(shù)十枚巴掌大小的青色盾牌,猶如彈幕一般飛射而出,環(huán)繞包圍成一個圈,將武逸圍攏在內(nèi)。
……
廣寒宮內(nèi),孟賢幾人完全沒有緊張焦急之感,反而還有說有笑。
凌桓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一串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的彩色佛珠手鏈,開始吹噓起來:
“孟賢,這串手鏈是剛才我從一位高僧手里買來的,他說這是極其罕見的五彩水晶制作而成,而且還被大唐高僧玄裝法師開過光,價值非凡,只此一串,只送有緣人?!?p> “是嗎,既然是送給有緣人,那你為何還花錢了呢?!泵腺t吐槽一句,心里尋思著這家伙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那位高僧這般辛苦的尋找有緣人,給他一點香油錢又怎么了,再說,這可是玄裝法師開過光的,整個大唐國都沒有幾件。”凌桓一副你不識貨的表情。
這下,孟賢更加確定凌桓被人騙了,接過佛珠手鏈串仔細打量了一番,不禁笑了:“什么五彩水晶,這不就是幾種顏色混合在一起的琉璃串嗎,還玄奘法師開過光,老實說,你花了多少錢?!?p> “不多,也就二十萬開元吧?!绷杌傅浆F(xiàn)在還認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完全沒有意識到被騙了。
“什么?二十萬開元,那個天殺的禿驢在什么地方,我要弄死他?!泵腺t一聽到這個數(shù)字后,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雖說凌桓心思單純,是自己被騙了,但那和尚也太過分了吧,居然騙了二十萬,這哪是騙啊,簡直就是敲詐、搶劫。
直到這個時候,凌桓才有一丟丟反應過來,弱弱的問道:“這難道真是假的嗎?”
“當然是假的,你見過哪個和尚一開口就要二十萬的,話說,你自己都不會懷疑一下的嗎?”孟賢恨不得撬開凌桓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裝了什么,居然這樣輕易的被騙了。
“不會啊,那高僧怎么看都不像是騙子,這怎么會是假的呢。”凌桓嘀咕一句,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肉疼之色。
仔細一想,那可是二十萬開元,孟賢一共才給他三十萬的零花錢,如今三分之二都被騙了去,任誰都會崩潰的。
見狀,孟賢是哭笑不得啊,心里琢磨著得給凌桓灌輸一點世界險惡的思想,不然這家伙一個人出去,還不得被人騙的只剩下一個褲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