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門前的時候,門忽地被人從外面打開,我閃身到了一旁,黑暗里,一道身影緩步而入。這樣的進(jìn)門法,確實奇怪,我呆在一旁的陰暗沒有動,空氣里響起一道既熟悉又讓我不耐煩的聲音。
“小月月,你躲我干嘛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來。”毫無疑問,此人正是樓傾宇,久違的樓大公子,我是怎么也想不到這貨來,居然還會給我敲門,高人不一般都是喜歡翻墻的么?能不能不要這么獨樹一格。
我嘴角抽了抽,從陰暗中走出,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我跟在這似入了自家門的樓公子身后往里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夜深霧寒的,樓公子徑直往的我房內(nèi)走去,這腳步輕車熟路的讓我感覺驚訝。
裝啥呢,連我住那間屋都知道了。我暗自在他背后翻白眼,最終還是靜靜的盯他的背影,心里暗想著,這個點出現(xiàn),這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樓大少很自然的落座在我房內(nèi)的桌子前,順手點亮了屋子里的燭臺。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還提了一壺酒。他沖我揚(yáng)揚(yáng)手里的酒,開口道:“西月釀的,我趁你們不在邀月閣,去挖來的,趕緊,說謝謝我?!蹦悄樕系谋砬槭智繁?。
我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我心里的無奈,這貨的厚顏無恥又刷新到新的高度,你見過偷了你的酒還要來你面前炫耀的人么?要知道,在我的心里,西月釀的酒就是我的,他挖了西月的酒就等于挖了我的酒。
不過,我還是真想念這酒的味道了。心底也暗暗抱怨,西月來也不知道帶個酒來。
“你升階了?”他終于正眼瞧了我一下,發(fā)現(xiàn)我臉上蒼白的臉色?!罢?,西月這酒功效不錯,來,趕來過來陪我喝?!彼牧伺乃砼缘囊巫樱瑳_我笑的十分燦爛。
我坐了過去,有酒不喝,這絕對不是我。
這貨是從邀月閣過來的,而且還要在這個如此敏感的點來,我心頭的那抹疑惑逐漸清晰。
我看樓傾宇自覺的倒了兩杯酒,我伸手取過一杯,一飲而盡,熟悉的味道散發(fā)在口腔,不是我嘗喝苦的那種,這是西月新釀的桂花酒,味道很好喝。
我奪過樓傾宇手里的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和樓傾宇喝酒,比和胡婧喝酒隨意得多。
樓傾宇,被我劃分在自己人的邊緣。
樓傾宇看著我,一把搶過我手里的那壇酒,“哎哎哎,好酒要慢慢喝的,哪有女孩子家像你這樣喝酒的?!蔽野琢怂谎郏湍銖U話多,要知道,好酒面前無性別。
“你不是在虹城么?怎么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了郁城?”不知道的就要問,問了,別人才有開口的機(jī)會。但是太淺白的問題還是少問,這樣會顯得自己沒腦子。
“來報恩啊,在秘境里你不是救了我兩次么?”樓傾宇看向我,眼神里幾分認(rèn)真幾分戲謔。我瞬間也覺得自己的腦子被咬了一口。還是覺得無痕好,起碼他不虛偽。
然后我又忍不住多喝了一杯,才堪堪把剛上心頭的那股憂傷壓下,兒女情長什么的不太適合,決定了放下的事,就拋開往前走,以后?等有以后再說。
“怎么報?幫我對付國師么?”我拋出了誘餌,我要將心理的疑問給解決了。有時候直接,才能讓對方措手不及,就算得不到答案,也會得到細(xì)微的線索。
他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我如此直接,“國師?你要對付的是國師?”然后舉杯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盡,我在他低垂的眼眸里讀到了一絲躲閃。
看來,樓傾宇確實是樓主長燁派來的,只是我不知道樓主為何要這么做?他究竟是單純的助我和西月復(fù)仇還是有別的目的。
我不想被別人當(dāng)成棋子,雖然我一直是個用來殺人的棋子,但在復(fù)仇這事上,我想我需要弄個明白。
我沒有在接著問下去,我從樓傾宇的回話里知道,我再問也不會得到真實的答案。起碼現(xiàn)在我知道,樓傾宇來,是為了對付國師。但就算是他,和國師之間依然是有差距的。
樓傾宇來,我多了一個助力,雖然這個助力的目的顯然不純,至于樓主長燁在這場暗戰(zhàn)中又扮演了何種角色?我不知道。
我笑意嫣然的盯著樓傾宇,這招也是從他身上學(xué)的,也虧他教的好,我并不像別的殺手那么死板。
“你盯著我做甚?”原來被盯久了,心真會虛,就算是樓傾宇這種無賴也會有片刻的心虛流露出來,我收了笑容,“報恩唄,國師就交給你了?!?p> 我抖了抖酒壺,這就沒了,還不夠喉呢。
“你怎么就帶了一壺?”我抱怨道,這回?fù)Q樓傾宇白了我一眼,“山長水遠(yuǎn)的,給你帶就不錯了?!蔽遗吭谧雷由希乃加行╋h遠(yuǎn)。
早知道,到處離開邀月閣的時候把酒也帶上幾壺,我看了眼垂在桌下手臂上的那只手鐲暗暗嘆息。
報恩?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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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咯,感謝銀燭飲淚的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