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在古今村也呆上了許多天,縱然再舍不得,我想我還是要離開了,而無痕似乎也是要離開的節(jié)奏。
郭命也最近找他的次數(shù)也多了些,這天,我走出房門的時候就聽到郭命也在與無痕在院子里交談著,“茶鋪傳來消息,說最近幾日來往的人多了些,似乎在找什么人,而且來人不止一撥。”
無痕低垂著頭,看著杯里的茶,沒有開口。
我站在廊前,既沒有靠近,也沒有回避,就這樣靜靜的在背后看著他。他轉(zhuǎn)過頭,眼神是我沒有見過的深邃,唇角卻是微揚,與我四目相對。
我看著他那雙溫柔眼眸,那張俊美的臉,感覺自己沉淪了進(jìn)去,腳步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近。無痕取出一個茶杯,倒了杯茶,放在他身邊空著的椅子前。
我落座在那椅子前,郭命也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隱晦不明。我轉(zhuǎn)頭看向無痕,無聲的詢問著他。
他看著我,眼神卻是如以往一般清亮,我不知道他對我了解多少,除了一開始的偶遇之外,虹國的王宮,還有上次刺殺童宇被他所救,還是這次的郁國王宮,他不曾問過我關(guān)于我的一切,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知曉。
我有些忐忑,我知道外面尋人的其中一撥,找的極有可能是我,但那時的我不知道,尋我的人,并不只一撥,我只認(rèn)為是樓主在尋我。
我有幾次想跟無痕坦白,坦白我是個殺手,我殺過許多人,但每每話到嘴邊,我還是咽了下去,我有殺人的勇氣,卻沒有面對他的勇氣,我怕,說到底,是自卑。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彼粗揖従彽拈_口。而此時一旁的郭命也的視線劃過我們倆,只見他端起茶杯,喝光了杯子里的茶后起身,說道:“我去一趟鐵坊,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闭f罷,朝我點點頭,轉(zhuǎn)身出了院子。他看我視線多了一絲什么,郭命也畢竟是個老江湖,他能察覺到什么我不意外,包括楠姨,他們都是聰明人,不說不問,并不是代表他們察覺不出來。
院子里現(xiàn)在就只剩下我和無痕,“你要去多久?”這話一出口,連我自己也察覺到一份濃濃的不舍之意,我瞬間赫然。
他笑了,伸手摸了摸我頭上的發(fā)簪,“你帶著還真適合?!彪S后將視線移開看向一旁的花叢,低低的開口,“說不準(zhǔn),可能要一段時間,你是要留下來還是和我一起走?”
我詫異,這是要把我隨身攜帶的節(jié)奏?心里忽然就甜蜜蜜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在古今村這段日子我很珍惜,也很輕松,但是,我終究還是要回邀月閣去。
“無痕,我也要離開一段時間?!蔽铱粗?,眼神變得認(rèn)真,“有些事,我不是想瞞住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對你說出口?!?p> “我知道,無論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介意?!睙o痕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笑意,“你若是要離開,我們就一起離開,只是分開后,你不能避著我,讓我尋你不著?!?p> 無論我是什么人他都不介意?真的么?我靜靜的看著他,說不清楚心里的觸動,就是突然感覺眼眶有些溫?zé)?,我這模樣被無痕看在眼里,他淺笑開來,“傻瓜,你哭啥呢?”他用拇指擦干我的淚珠。
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哭了,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流過了淚,除了十三歲那年在亂葬崗之后,從沒有流過淚。哦,不對,還有上一次在竹林決定要離開他的時候。似乎,我的眼淚都是因為他,悲也好,喜也好。怕是我自己也不會知曉,他會如此的牽動我的心吧。
忽然,我就這樣笑了開來,帶淚而笑,“就是感覺能遇見你真好?!?p> “上次給你的玉墜還在么?”
“在。”我取出玉墜,攤開在我的手心里。
“你要是想尋我便拿著這玉墜到任何一家天一商行尋我便可?!?p> 我愣了,天一商行,在每個城鎮(zhèn)都有,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天一商行的店鋪可謂是遍地開花,而這背后之主卻是十分神秘,從未曾露過面。
“天一商行是你的?”我不得不驚訝。
無痕點點頭,我看向他的目光從癡迷多了些敬畏,他是怎么做到的,一邊積德行善,一邊打造了一個商業(yè)帝國,這種人,我居然會在破廟中能遇見?!這是種什么樣的緣分啊!
我有點懵,無痕也不過二十二歲的年齡,武力上到達(dá)了幻仙不說,這古今村,還有天一商行,這財力,這能力,怕是也唯有胡婧能與他相比了吧,不,連胡婧也比不上他啊。胡婧怎么說也有郁國為基礎(chǔ),而無痕,是從一無所有開始的吧。
無痕伸出手點了點眼前之人的額頭,瀲月身上一直有一股煞氣,但此刻傻傻愣愣的模樣還真的是可愛。
“那我呢?我要怎么尋你呢?”無痕淡淡的開口。
我苦惱,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找到我的呢?除了樓主外,我們的行蹤是不能暴露的。我瞬間泄了氣。
“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就自己尋你吧?!彼麑櫮绲目聪蛭?。我點點頭,道好。
這一刻,我對與未來,竟有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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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