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溪塵抬頭,道:“嗯,西北戰(zhàn)報剛回來,你怎么也還沒睡?”
若久繼續(xù)諂媚道:“這不是看你辛苦,來給你送夜宵了嗎?”
聶溪塵望著若久端著的雞湯,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桌案,留出一片空地來放雞湯。若久把雞湯放下,瞅了瞅戰(zhàn)報,沒話找話地問道
“西北那邊的戰(zhàn)況如何了?”
聶溪塵道:“不算好,大狐族在西北依山靠湖,易守難攻,如今正僵持不下!”
聶溪塵說著,一邊輕輕飲著雞湯。目光還沒完全離開戰(zhàn)報。
若久看他如此認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去。
“大狐族地形比烏丸更不好走,那邊大部分都是濕地,還有沼澤,很是棘手,主要就是半山腰的茶喀爾湖水量充沛,所以下游的大狐族多水少路?!?p> “恩!”
聶溪塵認同道。
若久提到茶喀爾湖,忽然想到了上次格桑來時帶的蓮度的那句話,她想到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于是問道
“有若久族的戰(zhàn)報嗎?若久族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聶溪塵從戰(zhàn)報中將柳汐將軍呈上來的遞給若久
“這是半月前的戰(zhàn)報,如今若久不是戰(zhàn)場,戰(zhàn)報每一個月送來一次,你自己可以看看!”
若久翻開,并沒有看到什么,一切都是安好。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雖然是上個月的,但是畢竟這才隔了半個月,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
看完后若久將戰(zhàn)報輕輕放下,站在那猶豫扭捏了一會才開口道
“那個,聶溪塵,我聽說后日使臣是不是又要進京了?你,要去接待嗎?”
聶溪塵一聽,飲湯的動作一滯,但轉瞬后,他就恢復了如常,將雞湯碗放了下來,說道
“正好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什么事?”若久的心,立即懸了起來。
“你在軍中教習的時間已足夠,明日我?guī)е慊赝醺?,日后軍營若有何事,你跟我偶爾再來即可”
“真的?”若久激動的嗓門都高了。
如此一來,她也就不用向聶溪塵告假了,她想怎么去看戎狄哥哥,看幾天都可以了。這真是意外之喜啊!
若久激動的眼睛都發(fā)亮,但是看到聶溪塵驟然寒下去的眼睛,她立即就定住了,尷尬地撓了撓頭,笑著道
“其實我在軍營待的也挺開心的,大家對我都很照顧。但是這里畢竟都是男子,太多的不方便了?,F(xiàn)在能回去,也挺好的!”
若久雖然極力在掩飾開心,但是眼睛中的笑意還是掩不住地跑了出來。聶溪塵看她眼睛都笑成月牙了,嘴上還在憋著。垂眸淡道
“你回去收拾下,準備明日我們回府!”
“好,這就去,現(xiàn)在就去!”
若久應完后,歡脫地沖了出去。就差沒高興的蹦起來了?;亓藸I帳中也是一邊哼歌,一邊收拾東西。
展遲跟宋小野走到營帳旁邊,聽到若久在唱歌,驚得相互看了一眼。
宋小野道:“王妃這是遇到什么開心的事情了?”
展遲笑:“應該是為了明天就能回王府開心的吧!”
二人抬頭,就看到聶溪塵站在營帳的門邊,眸色淡淡地凝望著若久的營帳。
展遲和宋小野立即噤聲閃了人!
次日清早,若久跟尚留在軍中的弓弩隊隊員話別,叮囑他們要好好練習,她還會時常來看望大家的。
江流和木子這次并沒有隨軍去西北,而是留在這里,看到若久要走,江流笑道
“王妃,你笑的都快開花了,就別裝傷感了!”
若久一拳錘在江流的身上,笑道:“終于不用看到你這個討厭鬼了,我肯定是開心的!”
“王妃,我可不討厭!”木子委屈巴巴地說著。
若久笑:“你們都要加緊訓練,都是我?guī)С鰜淼模刹荒軄G了我的人!”
若久雖然因為能離開軍營而開心,但同時心中不是沒有傷感的,雖然來到這里的時間沒有多久,但是若久想到初夏時自己就離開中原回西北了,所以這些人這一別,以后恐怕再也見不到了,更甚至下次見就會是在戰(zhàn)場上。
所以說不難過,不傷感是不可能的。
江流面上也難掩失落:“王妃可要時?;貋砜纯?,不然我會偷懶的!”
“你敢!”
展遲走上前道:“又不是見不到了,一個個的干嘛呢?”
眾將士依依不舍地送別若久。若久在這里雖然生活的很辛苦,但是被眾將士真心愛戴,眾星捧月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最后,若久跟他們再次揮手后,離開了軍營。
這次出山,跟若久第一次進山時完全不同了,對她而言不再那么辛苦。走在路上還跟聶溪塵說道
“經(jīng)過這一次來軍營的經(jīng)歷,其實真正讓我明白了為什么袍澤的情誼是那么深厚了。在這里摒除了所有的雜念,一切感情都那么純粹。真的很讓人記憶深刻!”
聶溪塵卻淡淡道:“你來這里才多久,能懂什么?”
若久不服道:“來的還不夠長嗎?我肯定比你感受的多!”
聶溪塵睨了若久一眼,不再解釋。
軒轅青開口道:“王妃,其實將軍的意思是你看到的只是軍營感情當中的冰山一角。在深山里,大家的喜怒哀樂無非就是訓練的酸甜苦辣,但是當你真正上過戰(zhàn)場就會明白,生命的無常和珍貴,多變和脆弱。人性的光輝和黑暗,仁慈和殘忍,那都是你待在這里所無法感受到的?!?p> 若久微微一滯,側目看向聶溪塵,卻見他目光深邃,無波無瀾。
瑾王府。
若久跟著聶溪塵回到府上以后,聶溪塵就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若久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次日清晨,若久早早起來將王府里的事情進行處理,待處理完后,已經(jīng)到了晌午,午膳簡單吃了一些后她就回了房間讓紅桑跟綠荷給自己拿來了一套素凈的衣衫,隨后獨自出了瑾王府。馬車隨后停在了聚福樓下,沒多久后從樓上下來了一身白衣的男子,鉆進了馬車后,向著郊外的榆樹林而去。
馬車停下,若久和云瀟從里面鉆了出來,走向了榆樹林外的小山坡上,那里立著一個孤冢。此時上面已經(jīng)有了綠草青青。
云瀟走上前,有些怔仲地望著那塊墓碑,上書“南蠻圣女云夭之墓”并沒有書寫人,但云瀟知道,那人就站在自己的身邊。
風寶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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