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林昊邈已經(jīng)上班一年了,而顧楷萱也迎來了畢業(yè)季,大家都忙著找工作、寫論文,只有天澤想著怎么能弄個畢業(yè)旅行什么的,他看著被論文資料埋起來的顧楷萱,偷偷問道:“楷,你想不想姐?”顧楷萱敲擊鍵盤的手停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說:“你又想干嘛?”
“快畢業(yè)了,咱們也得來個簡易的畢業(yè)旅行吧?簡易的京郊兩日游,還可以帶著女朋友一起去,你說好不好?”
“那關(guān)林昊邈什么事?”顧楷萱停下手里的活兒,看著馮天澤。
“你不知道姐和那個斯斯文文的鳳凰男分手了嗎?我想著帶她出來散散心啊,總不能都是白眼狼吧!”馮天澤一臉正經(jīng)的回答。
“我怎么不知道她失戀了?”顧楷萱下意識的去摸手機。
“你那么討厭,我姐一定是屏蔽你了,朋友圈屏蔽!”馮天澤嘚瑟的語氣讓顧楷萱突然有些惱了。
“哪有,你給我看看,我怎么會不知道她的事?”說著就要去奪馮天澤的手機。
“你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啊,趕緊籌錢去,咱們下個周末就去京郊兩日游去!”
“我說我去了嗎?”
“你不去一個試試!”
顧楷萱拿著手機,猶豫著點開了林昊邈的對話框,“忙嗎?馮天澤說周末去農(nóng)家樂呢,我的旅游基金還在你那兒呢?!?p> “周三下午我回家找資料,你來拿錢吧?!标诲慊貜?fù)到。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很久沒走這條路了,顧楷萱慢慢的走著,不知見面要和林昊邈說什么,但終究還是走到了她家門口。正要去敲門,門開了,開門的竟然是林昊屾。
他看到顧楷萱,也不驚訝,拿著一袋垃圾下樓了。楷萱進了屋,昊邈在樓上探下身子,瞅了一眼,“你上來吧,我收拾東西呢。”
顧楷萱來到林昊邈的房間,只見屋里凌亂的擺放著行李、書、衣服,昊邈穿著短袖短褲,那樣子像極了鄰家的小姑娘,她見他進來了,走過去翻自己的錢包,拿出一疊人民幣塞到他手里。
“給!”
“怎么這么多?”
“之前卡里有點兒余額,我也記不得是多少了,都給你取出來了,不是要去個什么簡易畢業(yè)旅行嗎,四千多你倆也夠了?!标诲阏f著,手里并沒有停下來。
“馮天澤都跟你說了吧?你不一起去嗎?出去散散心?要是你覺得不方便可以和余一姐一起去?!鳖櫩嬉幻嬲f著一面試探著昊邈的態(tài)度。
“我要去西安工作一段時間,說不定什么時候走呢,來得及就去,來不及就算了。況且前兩天車讓我撞了一下,也不能開著去了?!?p> “你沒事吧?傷到哪兒了沒有?”
“我沒事,你也快走吧,一會堵車了?!标诲阋幻嬲f著一面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楷萱。他們之間還是那么默契,只是再不是別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了。
周末,經(jīng)過公交、地鐵、長途車等一系列交通工具,終于來到了昌平的一個農(nóng)家院。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岳老板就麻煩您安排了?!薄班耍裉煜掠?,我這里也沒什么客人,林小姐就踏實住下,這三個屋子都可以睡的,下午我剛讓媳婦收拾干凈了,放心住?!崩习宓膽B(tài)度分外熱情。
眾人進了院子,“姐,我想死你了!”侯志遠看到林昊邈,激動地沖了上去。
昊邈禮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久不見又變帥了!你們各自看看房間,收拾一下我們洗手吃飯?!标诲阋幻嬲f著,一面發(fā)現(xiàn)人群中并沒有顧楷萱的影子。
昊邈想出門去看看,與沖進門的顧楷萱撞了個滿懷。
“哎,下雨了,你干嘛去?”顧楷萱先開了口。
“買水去。”昊邈搪塞了一下,出了門。
過了一會,兩個村民卸下一箱啤酒,幾桶飲料就走了,只見昊邈也是從頭濕到了腳。
好心的岳老板讓昊邈去最里面屋子的炕上暖暖,擦擦頭發(fā),昊邈一推門就看見脫了上衣的顧楷萱。
昊邈剛要轉(zhuǎn)身出去,被顧楷萱一把拉住,遞上毛巾,溫柔的說:“跑哪兒去?擦頭發(fā)!”
昊邈拿過毛巾,站到窗前擦頭發(fā),這時趙英男走了過來:“姐姐也濕了嗎?那快披上被子暖暖吧,別感冒了!我來拿楷的濕襪子,要是不洗了,明天不知道換什么?!?p> 昊邈聽出了這話中的端倪,“你們換吧,我去找件衣服?!彼帕?,因為在顧楷萱拉住她的那一刻,她并沒有想逃開的意思??伤怯信笥训娜耍诲阌衷趺纯梢暂p易去拿走屬于別人的東西,就算那本來就應(yīng)該是屬于她的,可被放棄的事實就擺在那里,但凡這個男人曾經(jīng)有半分的心疼,現(xiàn)在自己也不會是這番景象。他的面子那么值錢,他從未想過為昊邈放棄自己的自命清高,放棄自己可笑的尊嚴,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往前走一步。對于他倆的事,昊邈一直固執(zhí)的這樣認為著,她還覺得顧楷萱從未在這段感情里有過擔當和付出,只是在事情發(fā)生以后,選擇了離開,而從未思考過他的放棄與犧牲全都是為了保全昊邈,用自己覺得對的方式,可是昊邈究竟是不懂的!
吃過飯,洗了澡,昊邈就躲進了東屋。
“林昊邈,出來吃西瓜?!贝巴鈧鱽眍櫩驺紤械慕新暋?p> 昊邈批了一件外套,從庭院的桌子上拿了西瓜就往院外面跑,“你不怕狼把你叼走啊,那街上沒燈,進屋打牌去吧?!鳖櫩嬲f完不放心,盯著昊邈直到她進了屋。
林昊邈的麻將技術(shù)是一流的,跟他們打牌的話更像是在欺負人,于是她看見顧楷萱進來了,立刻說:“我困了,讓楷和你們打吧!”于是回屋睡覺去了,這一夜,她并沒有睡著,她甚至聽見顧楷萱進來給趙英男送水,又聽到趙英男撒嬌發(fā)嗲的說:“楷,這屋好冷啊,我和你去那屋睡吧。”
清晨,昊邈很早就起了,拿著毛巾去院子里洗漱,就看見水池前抽煙的顧楷萱。
昊邈有個毛病,從溫度高的地方去溫度低的地方就愛流眼淚,顧楷萱看著她眼睛紅紅的,還有淚痕,以為她哭過,于是湊上前去:“昨晚冷不冷?”
“不冷!”
見昊邈不動神色,又調(diào)侃地說:“哎,我第一次看你素顏啊,還不錯,挺好看的!”
林昊邈瞥了他一眼,“用你家化妝品啦?你快歇一會吧,你昨天晚上不累嗎?”
上了班以后,這樣左右逢源的男人昊邈見多了,在她心里顧楷萱“渣男”的標簽就從來沒撕掉過,所以她根本不想判斷顧楷萱的哪句話里是帶有真感情的,她只當是自己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來還債了。
早飯過后,眾人準備去山上的景區(qū)看看,各自收拾著,昊邈聯(lián)系了哥哥,借故晚上還有工作,要先走了,顧楷萱幫他拿行李,往出走的時候,他不死心的問她:“你就那么討厭我,朋友圈都要屏蔽我,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沒有付出過真感情,我都是逗你的,我就是薄情寡義?”
昊邈沒敢回頭,沒敢再看他一眼,“我不討厭你,我只是討厭‘我們’,你要好好的,不然,我所有的放棄都沒有意義了!”
昊邈回去了,路上她撲在余一的懷里說:“他當著我的面睡了她,還說自己認真的對我們的感情付出過……”
余一給她擦著淚說:“沒關(guān)系,反正以后也沒有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