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盤旋而上,如金龍盤山而臥。
掀開車窗簾,滿眼是翠綠,霧氣彌漫;山木叢林,虛實相生;飄飄然,如臨仙境。
小嗅一鼻,雨后加夾著青草的泥土氣息,沁人心脾,如飲甘泉。
此山此景,哪個神仙不愛?
李帝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遠(yuǎn)處若隱若現(xiàn)的山,茫然間深覺,此處定是有仙者居于此。
“仙山?仙者?”李帝喃喃地念叨著,隱約間深覺得這個地方有絲絲的熟悉,倒像是自己從前來過的感覺……
“圣上?”葉陽鳴啟的聲音打斷了李帝的思緒,讓李帝不由地受了驚嚇。
“皇叔!你能不能別這般神出鬼沒的!嚇?biāo)离蘖?!”李帝滿臉寫著不愉悅。
“臣該死!”葉陽鳴啟說道,繼而望著李帝的眼睛說道,“日落時分便至山腰處。”
“好,朕知道了!”
“明日便啟程回家。”
“家?”李帝顯然被葉陽鳴啟所說的這么一個字眼給弄得不知所措。
“嗯。我們的……”葉陽鳴啟說得輕巧。
可李帝面容上雖是鎮(zhèn)定得很,心里早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腦子恰似被雷劈中了,焦糊糊的。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面容上出現(xiàn)了僵硬的笑:“皇叔的玩笑話,說得越發(fā)有趣了,朕的家早就沒了,朕只有國,罷了?!?p> 葉陽鳴啟聽李帝說出這樣子的話來,倒也不惱,語道:“那圣上,就當(dāng)臣口誤了?!?p> “啊?這也行?”
李帝的目瞪口呆在面容上呈現(xiàn)了出來,見葉陽鳴啟的嘴角微微上揚,自是覺得自己又被戲耍了,努力地擺出了自己的“處事不驚”,語道:“也行,果真皇叔是姜?!?p> “嗯。畢竟比圣上老,也比圣上辣?!比~陽鳴啟這般說著,面容上的笑完全地顯露了出來。
“嗬,朕今日才算是真正見識了皇叔一回,你藥否?”李帝這般說著,居然姿態(tài)自然地捏起了葉陽鳴啟的下巴,“皇叔,你可知你這張臉,當(dāng)真讓朕看得厭棄……”
葉陽鳴啟伸手,抓住了李帝的手腕,將李帝的手掌貼住了自己的胸膛,他在李帝的耳朵邊,說道:“感受到了嗎?要不要聽聽?”
葉陽鳴啟的說話時的氣息,弄得李帝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沒有口氣。李帝一直在掙脫著,語氣也橫了起來:“聽就聽!皇叔!朕會怕你嗎?”
此話脫口而出后,李帝羞紅了自己的臉,為何自己會中了這激將法,豈不是又要被調(diào)戲一波了?她堂堂一國之君,只有她調(diào)戲人的分!不行!
李帝的另一只手,一巴掌呼在了葉陽鳴啟的臉上。
“圣上此番舉動,怎是不怕的表現(xiàn)?”
“下流!”
“圣上若非要這般覺得,臣也沒法子!”
“皇叔!你是不是從未調(diào)戲過女婢?是不是從未去過那條街上的那個樓子?”
“圣上知道得可真多,臣一直是圣上的人。”葉陽鳴啟這般說著,自己的另一只手也將李帝拍在他臉上的手的手腕給很有分寸地扣住了。
他將李帝的雙手都扣住了,語道:“圣上雖天生力氣比一般女子大了點,壯了點,可臣是你皇叔,終究是你皇叔。”
“那若不是了呢?”李帝被葉陽鳴啟這般調(diào)戲,大腦早就糊涂了,隨口一句,竟又是顯得自己無腦的話,心痛。
“便娶你?!?p> “饒了朕吧,皇叔。剛從秀林國那小子的手里逃出來,你這又是上演哪一出?朕都被你弄糊涂了……”李帝無奈,縱然心里有絲毫猶豫,可終究是說出了自己的內(nèi)心,誠不欺皇叔。
縱然自己確實心突突,但他這話怎么聽,怎么都像是捉弄……
“圣上……”葉陽鳴啟打算再說些什么,轉(zhuǎn)念又覺得語言沒有實際行動來得強烈……
然,李帝抬起了自己的腳,對著葉陽鳴啟的俊俏臉蛋兒,一腳,這一腳干脆利落到讓她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識地低了自己的頭。
因著李帝坐在了床榻上,葉陽鳴啟跪在地上,這一腳倒也踹得葉陽鳴啟往后仰,他雙手抓著李帝的手,連帶著李帝也一同倒在了地上。
她倒也不重,輕飄飄的,柔軟得像棉花糖,她倒是嫌自己被擱到了。
她生氣得亂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弄得葉陽鳴啟很是癢癢,葉陽鳴啟說道:“別動,再動,就別怪臣用圣上的床榻行事了?!?p> “你!下流!卑鄙!無恥!齷齪!”
“圣上,容臣說句實話,是圣上往臣身上撲來的……”
“朕!朕要命人把你拖出去砍了!”李帝吼得聲大,頭拼命往上抬著,以離葉陽鳴啟的臉遠(yuǎn)點。
然葉陽鳴啟偷偷抬頭,對著李帝的小嘴兒,偷襲了一下,蜻蜓點水。
耶律夜闌聽到了李帝的大叫,未等女婢勸阻,就跑進了李帝的車廂內(nèi)。
于是乎,看到了李帝在上、葉陽鳴啟在下的場面,他激動得眼淚不由地落了下來:“圣上,你居然……圣上,你寵幸闌兒?。 ?p> “不是,不是……夜闌,你別激動,別脫,聽朕說,你停!”李帝內(nèi)心萬馬奔騰,完蛋了,守了十七年的清譽,總有一種天下俊才皆傳“李帝風(fēng)流”、紛紛入宮長安國當(dāng)妃做婢,說書人拍案說“李帝那些風(fēng)流韻事”、百姓啃瓜的惶恐之感,爬上了心頭,“夜闌,你扶朕起來,朕下次不撲了……啊不,不是,下次不摔了!”
葉陽鳴啟的臉上全然是笑。
耶律夜闌停止了解衣的動作,含淚的眼睛里滿藏著委屈:“圣上……闌兒要成為第一位被圣上寵幸的男子……”
“朕!朕怕了,朕以后會離皇叔遠(yuǎn)點!”李帝這般說著,終于被葉陽鳴啟松開了手。
她發(fā)型凌亂、衣衫不整地坐了起來,心跳得快要從皮肉里穿出來一般,實在是慌張,慌張。
“嘶啦”一聲,李帝聞聲看去,竟是葉陽鳴啟的胸肌、腹肌……
李帝連忙雙手捂臉:“皇叔,你這是作甚么?”
耶律夜闌見葉陽鳴啟那般,心中不止一點兒不爽快了,不就是幾塊肌肉嗎?搞得好像老子沒有一樣,老子脫!
“你兩能不能都滾出去,不然朕跳車了!”
“圣上,臣都被圣上看了……”
“嗯。不,朕沒看,朕雙手捂著臉的,朕沒看……”李帝急紅了眼,“你們給朕滾!”
“葉陽王爺!你可真是卑鄙!”不知何時耶律夜闌已經(jīng)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一臉鄙夷地看著葉陽鳴啟。
葉陽鳴啟笑,將自己撕開的衣衫拉拉好,遮了自己的春光無限好,對著李帝行禮,說道:“愿圣上滿意,臣告退!”
“就你那?圣上能滿意嗎?”
“總比你解都沒解開強?!?p> 李帝又氣,又想哭,作孽??!得趕緊被篡位,不然怎么都覺得自己好危險……
葉陽鳴啟前腳剛走,耶律夜闌就說了“告退”,他跟上了葉陽鳴啟,他說道:“你站住!”
因著耶律夜闌的大喊大叫,眾隨從紛紛看向耶律夜闌的方向。
眾人見葉陽鳴啟衣衫不整,一時忍不住交耳談,一時間流言肆起:
“葉陽王爺,怎么了?”
“能怎么?肯定是圣上,那啥,霸王硬上弓了?!?p> “對。”
“耶律王爺,好可憐!”
“額……不對吧!”
“主子!”女婢傻愣愣地看著耶律夜闌:糟糕,又像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