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臺樓閣,鮮花盛開,鵝黃衣裙的少女神色哀怨,王大富站在她對面。
“閨女,我給你找的夫婿不能來娶你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再給你找一個更好的,鎮(zhèn)上那些人看不上你,咱還看不上他們呢”
少女捂著臉哭起來“我才不嫁給那些人,我現(xiàn)在的情況,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王大富趕緊哄著少女,哄了半晌,有小心翼翼的問“閨女,你告訴我那個讓你大了肚子的是誰,我讓他來娶你”
少女只是哭,一句話也不說。
王大富也沒辦法了,女兒養(yǎng)成這樣的性子,再不找個能干的會疼人的女婿,以后可怎么辦喲。
待了一會,王大富離開。
少女也哭累了,走到亭子里坐下,遠處的侍女看到老爺走了,想過來伺候,沒一會也被趕走了。
少女做事一向嬌蠻,沒有下人敢違抗她的命令。
“放心吧,除了我沒人能娶你的”一個男聲傳來。
少女臉色一喜,想扭頭看過去,又想起什么,哼了一聲,賭氣的樣子哪有剛剛那樣憂愁哀怨的樣子。
一雙手臂伸過來抱住她“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出現(xiàn),反正誰要娶你我就殺了誰”
“你說的!”又想起什么“你還是別管了,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就這一次,以后不管了”
少女靠在男人的懷里,一臉幸福。
陽光下,可以看到男人面容俊美、風流倜儻,只在身后,偶爾能看到尾巴的影子一閃而過,又飛快的收回衣服下擺。
客棧里蔡家商隊一行人自然不知道汪回死亡的真相,還在等著蔡二狗的消息。
白畫靈坐在一邊,前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盤干果,她時不時的撿一顆。
客棧里冷冷清清,除了他們這一伙人和小二掌柜的以外,沒有他人。自從汪回死訊傳開,這個店里其他人就緊急退房了。
“白姑娘,你吃東西也不摘帷帽?”蔡老大突然問。
“是啊,白姑娘,好像沒見你摘過帷帽”胡姐也奇怪地問。
“幼時傷了臉...”白畫靈欲言又止,低下頭,語氣帶著淡淡的憂傷,讓人不忍心再問下去。
黑點在旁邊翻了個白眼,戲精,這個詞是從白畫靈那學來的,不過他覺得用到這里很合適。
“你就沒想過萬一來了個道士指出你是修士,你要怎么應對?!?p> 白畫靈沒回答,黑點也知道她這時候不會回答,跳到一邊梳理自己的毛去了,雖然沒什么實感,純粹是活著時養(yǎng)成的習慣。
又呆了一會,白畫靈起身,往樓上走去。
“這樣下去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到靈獸鎮(zhèn)啊,我覺得你該早點跟他們分開,我們自己走”
白畫靈沒回答,她端詳著自己的指尖,火屬性靈力流動,指尖慢慢竄出一道火苗“去那么早干嘛,我對這件事挺感興趣的”,說話間,火苗開始旋轉(zhuǎn),形成一個小漩渦。
她壓抑住暴躁的靈力,逐漸增大火苗旋轉(zhuǎn)力度,待感覺自己到了極限,火苗消散。
雖然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小火苗,白畫靈卻很滿意,這代表她體內(nèi)青藤的靈力消耗到一定程度了,至少不影響日常行動的情況下還能使用一點靈力,這是很大的進步。
兩天時間就這么平靜的過去了,這兩天,王首富又給自己閨女找了個女婿,不過被閨女又哭又鬧的拒絕了,最后只能作罷。
這個女婿毫發(fā)無傷也讓胡姐覺得自己的猜測是不對的,可能汪回就是倒霉了,白畫靈也開始對自己的想法帶了點懷疑,難道這一切都跟王大富無關(guān)?
畢竟說起來死去的只有汪回一個。
除此以外,南方天氣濕熱,汪回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發(fā)臭,停在了客棧院子里,這兩天客棧越發(fā)沒人來了。
掌柜的明里暗里說話就是勸他們趕緊走。
這天中午,蔡二狗帶著道士回來了。
“我可先說好,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我跑了這么遠,辛苦費是要算的”還沒停車,車里就傳出來這樣一句話。
白畫靈在二樓窗戶內(nèi)向下望去,要錢要的還真是利落,不知道除妖的時候是不是也這么利落。
商隊一行人和客棧里的人都激動的出來迎接,這幾天,他們也受夠了。
車簾掀開,先邁出來一條腿,然后就是一個穿著黃袍的道士,手里一把佛塵,山羊胡,看起來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下了車,就吵著要洗風接塵,蔡老大點頭哈腰,掌柜的也趕緊吩咐上菜,在這個世界,修道的總是高人一頭,這個人雖然不知道本事怎么樣,姿態(tài)也要放低一點。
等飯的時候,蔡二狗趕緊跟所有人介紹了一下道士的來歷,道士姓錢,自小在靈獸鎮(zhèn)里遇到真正的修士,拜了師學了藝,還抓過一只雞妖,在雁羽山很受人尊敬的。
一群人態(tài)度更熱切了,聽起來像是個有本事的啊。
道士吃飯期間,白畫靈下來走了一趟,發(fā)現(xiàn)道士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畫靈可是一點隱藏氣息的功法都不會,能有信心不被仙境以下的修士發(fā)現(xiàn)是妖是借助了月華本身的變化性和隱蔽性,但這么走一趟連她這么明顯的靈力氣息都感應不出來...
“他好像看不見我唉”黑點在道士面前蹦了兩下。
“騙子一個”白畫靈帶著黑點上樓,然后這么說,除非這個人是演技非常好還有極高的隱藏氣息的能力,不然這個結(jié)論是不會被推翻的。她對這個道士失去興趣了。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道士在一群人的三請四請下到了后院。
“死了兩天了?”錢道士兩根手指捏住汪回身上蓋著的床單,看了一眼趕緊放下。
“是啊是啊”蔡老大點頭“您看看這是什么妖作祟”
錢道士擼了擼胡子“這可不好辦啊,這人死的如此凄慘,說明這妖怪也是個厲害的,我得先施個法術(shù)”
“這個錢道士還真敢管這事”黑點驚嘆,他跟白畫靈此時在客房里,黑點從窗戶里也能看到院子里發(fā)生的一切,“他就不怕死嗎?”
底下,錢道士已經(jīng)在周圍布了幾圈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