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小七笑了笑,“我等下就給秦歌發(fā)信息,讓她今晚來,但在這之前我要見一見江麒?!?p> “你做主就好?!碧歧鼘Υ藳]什么意見,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會比小七更為了秦歌著想的。
“歐家的事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小七問。
唐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下,說,“今晚之后吧,等你見完江麒和秦歌再說?!?p> 小七點了點頭,“嗯,秦歌的事情你放心,沒什么太大的問題,我身邊的人不會弱到被這些小事打到。”
“那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
唐琰走了之后,沈墨云看向小七,小七挑了挑眉,“想說什么?”
“沒什么?!鄙蚰茡u了搖頭,小七輕笑,“是覺得唐琰有些不一樣?”
沈二遲疑的點了點頭。
小七看向他,不禁又笑了,“你在不認識我的時候,有想過七組的組長是個女的嗎?還是個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的女的?”
沈二搖頭,伸手環(huán)住了小七,“沒有,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可是卻和那些人一樣,都以為七組的組長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從未想過你會是一個女子,更沒有想過七組的組長竟然就是你?!笔悄敲磹畚业哪恪?p> 小七抬頭看向他,伸手扯了扯沈二的臉蛋,笑著說,“你看,我都能這么愛你,你以為鐵血心腸的人都有柔情的一面,更何況是阿琰呢。”
沈墨云點了點頭,“也對?!?p> 就像小七說的那樣,她的心底都有柔軟的一面更何況是唐琰呢,沈墨云從前以為對于唐琰來說沒有什么是比復(fù)仇更重要的,就算是真正的仇人已死,唐琰也會讓歐家掉一層皮,可如今竟然為了自己的妹妹做出退讓。
今晚唐琰的做法就是退讓,他大可以選擇在現(xiàn)在就動手,他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速度,但唐琰沒有,因為江麒若真的和歐明月有關(guān)系,那唐琰的做法勢必會毀了歐明月,江麒一定會對唐琰,對秦歌心生隔閡,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秦歌就會傷心。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摸不準(zhǔn)秦歌對江麒究竟動心了到了哪一地步。這份感情究竟能不能深厚的可以讓秦歌原諒江麒的這種欺騙。
他們不是秦歌,所以誰也不知道。
下午,一家茶館的包廂內(nèi),小七伸手倒了一杯茶,遞給江麒,江麒雙手接過,然后小七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屋子內(nèi)熱氣環(huán)繞,卻還是讓人感覺異常的凄冷,兩人都沒有說話,小七喝了一口茶之后,將茶杯放下,看向江麒,江麒亦不躲閃,直面小七的目光。
他知道他的秘密瞞不住,七組是個什么樣的組織,艾七是個什么樣的人沒有人比他了解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全看小七是個什么意思了。
“江少。”小七說,語氣可謂是不冷不熱,不用聽語調(diào),光是一聲江少便是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
“七姐折煞了,我當(dāng)不起您的一聲江少。”江麒不卑不亢的回到。
小七輕笑,“沒什么當(dāng)不當(dāng)?shù)闷?,我也不過是客氣一聲而已。”
江麒沒再說話,保持原來的表情并未改變,素來就知道艾七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所以聽見小七這么說,他也沒什么驚訝的。
他在等,等小七的下文。
“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也猜到了是因為什么我和你會坐在這里?”
“江麒愚笨,還請七姐明講。”
“哦?”小七挑眉,“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要我自己講嗎?”
你要是讓我自己講,事情可能就不是那么簡單了,當(dāng)然這句話小七沒說,但兩個人都明白。
如果到這個時候,江麒還覺得事情有轉(zhuǎn)機的話就是真的有點蠢了,他知道自己做事謹慎,沒有任何證據(jù),但七組什么時候又是一個講證據(jù)的地方了呢。
“不用,我說?!苯枵f。
小七輕笑,這話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審問罪犯,然后罪犯坦白呢?雖然現(xiàn)在的情形確實有點這個意思,可倒也不至于,至少她審問罪犯不會請罪犯喝茶。
小七又喝了一口茶,手里把玩著茶杯,輕輕轉(zhuǎn)動著,漫不經(jīng)心的說,“說就好,那你說,我聽?!?p> 江麒看了小七一眼,像是做了最后的掙扎,然后緩緩開口說道,“我對秦歌的目的不純,一是為了讓借秦歌和上官南音搭上關(guān)系,可以治歐明月的病,二是和歐家老爺子做了交易,他會保歐明月無恙?!?p> “哦?歐老爺子保歐明月無恙?”小七嘴角調(diào)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容,“怎么你是覺得秦歌不講理,還是我不講理,歐明月什么都沒做,就因為你對她有感情我們就會對她趕盡殺絕?”說罷,小七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發(fā)出了沉悶的一聲聲響。
“不會,但明月的母親是殺害秦歌父母的兇手?!眱H僅因為他對歐明月有感情,他們不會對她下手,但加上這一條,沒人能保證歐明月的安危,秦歌和唐琰父母的死是這兩兄妹一直放不下的事情,這也是他們遲遲不肯回歐家的原因。所以他不敢保證秦歌和唐琰不會實行連坐,連帶著對歐明月母親的恨意都實施到明月身上,他賭不起,所以只能兵行險招。
“呵!”小七冷笑一聲,眼里沒有絲毫溫度,“你果然知道。歐家老爺子告訴你的?”
江麒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若是歐家老爺子沒有告知他這件事情,單單為了和上官南音搭上關(guān)系并不需要他去接近秦歌,并費盡心思成為秦歌的未婚夫。這些話沒說出來,但小七很明白,事情的真相只能是這樣。
對于歐衛(wèi)國的做法小七除了冷笑沒什么想說的,他知道這個老人一輩子將權(quán)勢看得很重,卻沒想過他將親情看得這么淡,就為了那些虛無的東西他寧愿毀了兩個孫女的幸福,其心之冷可見一斑。
“你應(yīng)該慶幸這些話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小七淡淡的說。
江麒看了她一眼,說了句“謝謝?!敝x謝小七能給他這么個坦白的機會,若不是從他口說出來的,而是小七自己查出來的,他能知道他面臨的是什么。
“你做事很謹慎,雖然我早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可我沒有一點證據(jù),今日叫你來左右也只是想看看你的態(tài)度,你若愿意講那萬事大吉,你若不愿意,我也不會嚴刑逼供,只是會繼續(xù)查下去,要是還查不到,那我想適當(dāng)?shù)膶W明月做些什么,你應(yīng)該也就改變主意愿意說了。”
江麒面上沒有任何改變可心里早已驚起滔天巨浪,他知道小七說的都是真的,也知道那些適當(dāng)意味著什么。
“好了,這件事情過去了,我們談一談別的?!?p> 江麒沒開口,等小七接著說。
艾七抬手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茶杯,然后輕聲笑著說,“我們來談一談秦歌的事情?!?p> “對于秦歌,我能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嗎?她只是你用來保護歐明月的工具,還是別的什么呢?亦或是說你還會將她當(dāng)成什么呢?”雖是笑著,但小七眼里的認真與嚴肅和那周身的氣勢卻一點都不帶笑意,就好像如果江麒的答案不是她想聽的話,可能她就會直接讓江麒死在這里一樣。
反觀江麒,并沒有因此害怕,眼里亦是一點退縮都沒有,直視艾七說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七姐你說的對,我之前接近秦歌的目的確實不純,也確實是將她當(dāng)成了保護歐明月的工具,但是,她也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未來的夫人,也是我未來孩子的母親,不管之前如何,我對秦歌如今是真的有感情的,我在這里向您保證,我所說的話全部屬實?!?p> 小七笑著點了點頭,只是眼神深邃的讓人不見底,更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聽見小七淡淡的聲音,“但愿如此,這些話你最好對秦歌再說一遍,我今天找你只是為了確定一下你的心意而已?!?p> 江麒看著小七有些欲言又止,小七挑了挑眉,猜到了江麒想說的話,但還是開口說,“你想說什么,但說無妨?!?p> “七姐,我能求您一次嗎,能讓我自己去和秦歌解釋這件事情嗎,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小七搖了搖頭,“抱歉,這個忙我?guī)筒涣耍@個消息我是昨晚知道的,昨晚我和韓奕沒有出席韓家老爺子的壽宴,你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需要我和韓奕同時到場的事情少之又少,依你的勢力不至于一點消息都收不到,所以按理來說你應(yīng)該昨晚就猜到一點了,你沒解釋不過是心里還抱著一點僥幸心理罷了,就像你剛剛也存著一絲僥幸一樣?!毙∑呃湫χ詭蛑o的語氣說到,說這話的時候,小七確確實實是存了諷刺的心思的。
得到小七否定的回答,江麒并沒有再次開口,他知道小七說了不會幫就是不會幫,一切都只能看造化了。
“我今晚約了秦歌,這些我會和她講,如果你愿意的話,出門的時候你還有一個電話的時間?!毙∑呗柫寺柤纾荒樋磻虻谋砬樽尳韪遗桓已?,他知道小七能對他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是非常不易了,也不敢奢求太多。
“好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結(jié)束,祝你好運?!毙∑哒f完這句話就起身準(zhǔn)備離開了,“或者,你可以今晚和我們一起,由你自己去和秦歌解釋?!毙∑咦叩介T前的時候突然回頭看向江麒說。
江麒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的不可置信,像是沒想到小七竟會這么說,當(dāng)即回道,“謝謝七姐?!?p> 這一次,小七沒再說什么,伸手拉開了門,走出了這家茶館。
沈墨云將車子停在茶館外面,坐在車里等,見小七出來了,下車為小七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然后又上了車。
“看你的表情是談的還行?”沈墨云問小七。
“只能說是還行,一切都看他倆的造化吧。秦歌究竟會怎么處理這件事情還不好說。”小七淡淡的開口說。
“那依你對小秦爺?shù)牧私饽???p> 小七搖了搖頭,“不敢確定,秦歌和江麒從開始到現(xiàn)在我都沒怎么參與過,那時候正忙著處理布魯斯的事情就沒怎么關(guān)注,秦歌以前從來沒對誰上心過,說實話,就是我如今也看不出來秦歌對于江麒究竟是個什么態(tài)度,更別說是揣測秦歌知道真相后的反應(yīng)了,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了?!?p> 沈墨云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小七的頭說,“好了好了,你也別太操心了,你要試著去相信他們,相信他們能自己把事情處理好?!?p> 小七沒說話,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