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白心疼自己女兒,本想帶著慕卿去自己的紫萱閣,但是面前突然來了個陌生的婢女,對著李秋白和慕卿行禮:“夫人,七小姐,奴婢是二夫人派來教七小姐規(guī)矩的?!?p> 這婢女的樣子十分成熟,像是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婦人的形象,她的面部雖然朝下,但是目光似有些凌厲。
李秋白聽到此人是劉月溪派過來的,頓時變了臉色,一絲好臉色都沒有了,她道:“我想跟自己女兒說說話,怎么,你們二夫人也要管?”
這婢女聽了這話倒是不慌不忙,她又行了一禮:“奴婢不敢違抗二夫人的命令,還請夫人先讓小姐同奴婢去梨落居吧?!?p> 慕卿也有些許疑惑,這婢女,這真的是婢女嗎?
怎么好像一直在命令李秋白?
李秋白自從沒了掌家權(quán),一直都是個軟軟弱弱的樣子,別說和她同身份的劉月溪瞧不起她,就是晉南侯府的上上下下的下人都對她有詬病。
晉南侯對她也一直不冷不熱。
之前因為她抱病在紫萱閣,從未出過門,大家差點都忘了府內(nèi)還有個大夫人了,這些奴婢又怎么會對她尊敬?
李秋白雙眼充滿著怒氣,慕卿早已看出端倪,便對著那名婢女說:“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不慌不忙的回答:“婢女春杏?!?p> “春杏,不錯,是個好名字?!蹦角涞?。
春杏一時之間不知道慕卿想要做什么,便道:“小姐?”
慕卿淡淡一笑:“春杏,我與母親是頭次見面,想好好的說說話,你若是想跟著我,來便是。”
說罷,慕卿拉著李秋白的手已經(jīng)離去,香香在身后瞪了春杏一眼,然后急忙的跟著慕卿去了,春杏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眼見著人已走遠,自己只得跟了上去。
……
此時,榮安堂內(nèi)。
“好你個何嬤嬤,竟然敢騙我!”
站在正堂內(nèi)的劉月溪將一杯茶水毫不留情的潑在何嬤嬤身上,潑完后,用力的將杯子摔在地上,又看了一眼何嬤嬤,向前走去坐在小杌子上,說道:“你不是說慕卿已經(jīng)被送到軍營里做營妓去了嗎?一切相安無事?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欺騙我的下場!”
跪在地上的何嬤嬤渾身已經(jīng)濕透,縱然屋里燃燒起了火爐,她還是覺得脊背發(fā)涼。
劉月溪口中所說的,正是那日她被慕卿抓到,慕卿換了信鴿上的內(nèi)容。
她雖然答應(yīng)了慕卿為她做事,但是如今想到自己女兒還在劉月溪手里,又想著劉月溪的手段,心里就害怕的不行。
“夫人,你聽老奴解釋??!”何嬤嬤對著劉月溪一個勁兒的磕道。
劉月溪冷笑一聲:“好,我就給你個機會解釋,看看你能解釋出什么東西來!”
何嬤嬤道:“老奴那日的確是將七小姐送到了軍營,原本以為這樣就相安無事了,沒想到過了一個月多她莫名其妙的回來了,而且毫發(fā)無損,夫人收到的那封信是老奴在七小姐回來之前送的,七小姐回來后老奴本想著再送一封信,不料二位公子好巧不巧這個時候,老奴一直沒有抓到機會啊!”
“請夫人明鑒!”
劉月溪用深邃的目光打量著何嬤嬤,她輕輕一笑,開口道:“何嬤嬤,你最好不要騙我,欺騙我的下場,可不好過!”
“老奴怎敢欺騙夫人!”
霎時間,整個屋子的氛圍緩和起來了,劉月溪問道:“你們回京時定然要經(jīng)過河清,你可知河清知府是怎么死的?”
河清知府被一個毛賊殺了并且找不到兇手鬧的沸沸揚揚,劉月溪也就是好奇才這樣問幾句。
“老奴不知?!焙螊邒叩?。
劉月溪打了一個哈欠,她抬起右手按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對著何嬤嬤說道:“行了,你下去吧,以后有什么事我會讓安嬤嬤跟你聯(lián)系?!?p> “是……”何嬤嬤說了聲是,但是并沒有馬上離去,她依舊跪在地上,劉月溪看著一直不走的何嬤嬤問道:“怎么還不走?是想讓我送送你?”
何嬤嬤連忙磕了磕頭,道:“夫人,能否讓老奴見一見婉兒?”
寧婉,正是何嬤嬤的女兒。
寧婉被留在晉南侯府時也不過三歲,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不知道她如今長成了什么樣?
何嬤嬤心里很著急。
劉月溪十分隨意的一笑,她道:“我當是什么事,安嬤嬤,你帶她去?!?p> “是?!?p> 何嬤嬤聽見劉月溪說這句話,對著劉月溪一個勁兒的磕頭:“多謝二夫人,多謝二夫人!”
她連忙抹完自己的眼淚,跟著安嬤嬤跑了上去。
寧婉被劉月溪留在了自己女兒慕離的身邊當丫鬟,自然而然的安嬤嬤就帶著何嬤嬤去了慕離的沐雨軒。
一路上,安嬤嬤都沒正式看過何嬤嬤。
她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何嬤嬤,嘴角立馬飛揚起來,想當年何嬤嬤的身份可比自己要高貴多了,沒想到去了一趟齊衛(wèi)就如此不堪,終究還是自己活的好。
終于到了沐雨軒,安嬤嬤向一旁的人打過招呼后就帶著何嬤嬤進去了,二人站在屋外等著。
何嬤嬤的心早已經(jīng)急得不耐煩了,她望著屋內(nèi),想著婉兒怎么還不出來?
這時,從屋內(nèi)走出一個穿著粉色厚比甲的姑娘,她剛一出門就見到了正看著她的何嬤嬤,連忙跑上前去:“娘!”
何嬤嬤見了寧婉連忙摟住,突然間就掉了眼淚:“婉兒,真是我的婉兒,都長真大了!”
寧婉卻輕輕的撥開了何嬤嬤的手,她道:“娘,你別這么激動,我在這兒呢!”
何嬤嬤見了女兒不知道有多么激動,而寧婉除了剛才開口叫了何嬤嬤一聲“娘”后態(tài)度便十分冷淡。
何嬤嬤是三十多才生下了寧婉,如今的寧婉正值春華妙齡,而何嬤嬤卻是滿臉褶皺。
何嬤嬤被寧婉那個動作傷害到了,她有些微微發(fā)愣,不由得看了一眼安嬤嬤。
安嬤嬤卻不理她。
何嬤嬤擦了眼淚,這才清清楚楚的看到寧婉的眼中對她滿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