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有本事你就來呀
段輕鴻悄悄的瞥了一眼紀安瑜,自然也是發(fā)覺了她不再計較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隨后慢慢的點了點頭。
“對,就是現(xiàn)在的賢妃,可當時的她卻只是段輕瑞身邊的一個貼身宮女。”
紀安瑜回想在她入宮以前段輕鴻和她訴說的經(jīng)歷,對號入座,也就是說此時段輕鴻第一次見到的賢妃,已然是家破人亡,被段輕瑞用偷天換日之計留在了身邊。
段輕鴻沒有理會紀安瑜這一瞬間的出神,繼續(xù)將過往娓娓道來,“空中難得能聽到那么豪氣的女孩子的聲音,我當時一個好奇,便縱身來到樹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不遠處的打斗場景,那個時候賢妃就站在幾個太監(jiān)中央,身后護著一個畏首畏尾柔柔弱弱的小太監(jiān),看那樣子應該是賢妃恰巧路過看到那個小太監(jiān)被人欺負,所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
紀安瑜聽著這話微微一愣,轉過頭看向身邊陷入回憶里的段輕鴻,情不自禁的反問著,“賢妃那個時候應該也是一個花季少女吧,一個小女孩被幾個大男人圍著,你竟然就站在不遠處旁觀,絲毫沒有想法上前去解救賢妃嗎?”
段輕鴻勾了勾嘴角,回過頭來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要知道我在遇見你之前,可是一個世人皆怕的冷血的大魔頭,哪里有那個熱心腸去解救花季少女?”
紀安瑜無奈的攤了攤手,聳聳肩,雙手在段輕鴻面前比了比,“那好吧,當我沒說你繼續(xù)?!?p> 段輕鴻淡淡一笑,目光透過眼前的層層帷幔,思緒飄到幾年前的那個下午,“賢妃身為將軍之女,其實是有一點功夫底子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傻到一個女孩子去深陷重圍,打抱不平。我在不遠處看著賢妃的一招一式,不得不說確實有兩把刷子,就在那些太監(jiān)通通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小太監(jiān)竟然偷偷繞到賢妃的身后,抽出一把小刀,竟然是想要暗箭傷人。”
紀安瑜聽到這里,也是情不自禁的將心揪揪起來,同樣也更期待接下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當時我就在想,在這深宮之中,難得遇到一個如此率真勇敢不做作的女子,要是就這樣被那小人暗算,從此香消玉殞,也未免有些可惜,于是……”
段輕鴻還未說完,她便激動的坐了起來,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替段輕鴻說了他即將要說的話。
“于是你便出手,替賢妃解了圍?”
段輕鴻一把摟住紀安瑜,用額頭輕輕蹭了蹭紀安瑜的額頭,“是啊,于是我便出手,飛身來到打斗之中,一腳將那太監(jiān)踹倒在地。就在賢妃拱手問我姓名的時候,我卻十分不屑的扔下一句話,‘下次功夫不到位就不要出來逞英雄,有點自知之明?!?p> 紀安瑜一聽這話,嘴角僵硬的勾了勾,想想當時的那個場景,她都覺得尷尬。
她看一下身邊談及此事,還一臉云淡風輕的段輕鴻,不禁的鼓了鼓掌,是段輕鴻臭屁自傲的風格,也確實是像他能做出來的事兒。
隨后轉念一想,來到賢妃的位置上,思考這件事情,忍不住的發(fā)問著,“那按照賢妃那要強的性格,定然不會任由你撇下這一句話,便瀟灑的離開吧?”
段輕鴻略帶著些驚喜的目光,望著她,“你不過同她相處幾日,她這性格你倒是有幾分了解呀。我當時也沒有想到一個宮女裝扮的小女孩竟然會那么大膽,她竟然隨手撿了一塊石頭向我砸來,雖說不疼,但是還是足以讓我吃驚。畢竟當時的我,風頭可比段輕瑞還要盛,基本上所有認識我的人都恨不得撲上來巴結我,敢這么對我的人,她倒是頭一個?!?p> 紀安瑜瞧著段輕鴻臉上的星星笑意,不禁有些心疼,那個時候的他年齡還小,卻要面對那么些的虛偽奉承,沒有一人可以真心相對,那又是何種的孤獨寂寞。
她默默的牽住段輕鴻的手,沒有安慰沒有撫摸,還是淡淡的一笑,“那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段輕鴻反握住紀安瑜的手,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然后啊,還不等我做什么反應,就看賢妃像潑婦一般的掐著腰,挑釁的沖我說著‘你竟然敢說我功夫不到位?要是有真本事的話來打一架呀!’,我當時氣的一下笑了出來,就在旁邊那些太監(jiān)準備高呼出我的身份的時候,我一手阻止了他們,朝著賢妃勾了勾手指,‘有本事你就來呀?!?p> 紀安瑜都可以想象到段輕鴻在說這話時,臉上洋溢的自信的微笑,以及那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傲嬌姿態(tài)。
她撲哧一下笑了出聲,手指輕輕點了點段輕鴻的胸膛,“那個時候的賢妃一定要被你氣死了。”
段輕鴻也是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嗎,當時的她簡直氣的火冒三丈,像個潑婦一樣的,就直直的朝著我沖過來,但是就她那點三腳貓功夫,三下五除二的就被我放倒在地。將她絆倒以后,我輕飄飄的拍了拍手,問她‘服不服?’,誰能想到那小丫頭片子個頭不高,脾氣卻那么大,衣服都摔臟了,還不肯服輸,用手指著自己站起來,梗著脖子沖我喊著‘不服,再來!’”
紀安瑜看著段輕鴻此時臉上泛起來的無奈,想必當時的賢妃一定十分執(zhí)著,萬分難纏。
“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她被我放倒,然后站起來,在一鼓作氣的朝我沖過來,隨后再被我放倒,周而復始,我都麻木了,但同時我也心驚于賢妃這個女孩子的堅韌程度,越挫越勇,永不言敗的性子讓人敬佩。就這樣這個死循環(huán)一直持續(xù)到段輕瑞聞風趕過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眼前的這個堅韌不拔的女孩子段輕瑞的心上人,而她也同時知道了,我就是那個一直和她意中人為敵的段輕鴻?!?p> 紀安瑜聽到這里,臉上的笑意總是慢慢收斂,心中都替段輕鴻糾結,好不容易在這皇宮之中碰到一個率性的人,卻不想還是自己敵人的意中人。
她微微揚起頭,故作吃醋的模樣驕橫的問著,“是不是對人家姑娘有意思,卻發(fā)現(xiàn)人家姑娘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呀?”